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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打黑行动
肖子鑫打完电话，通知完一些事情之后，立马小跑着上了四楼……
“好了，不说了，就这样，我还有会！”
县委常委会的小会议厅里，高泰书记、程凡县长、赵培植、刘洪亮、孟繁华、马军等省公安厅、市公安局刚刚赶到的部分领导、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孙伟、县委办主任张朝民、副主任肖子鑫和县公安局政委江永辉、两位副局长……
后排还有公安局办公室主任程大永和郭铁明各分局主要领导、刑警大队长安心……
众多人等出席了会议。
当与会人员都坐进高靠背椅里之后，自动窗帘缓缓拉上，严丝合缝，工作人员开始播放一盘市局刑警支队带来的录像片。
屏幕上，第一个镜头就是豪华的家庭近景。位于市心某小区的一幢住宅楼，背靠繁华大街，面临绿树花园，虽与闹市近咫尺，里面却仿佛另一个宽敞而幽静的世界。
随着镜头推移，天花板上八盏紫红、碧绿色珠花吊灯闪着柔和的光，四周墙壁镶着雕花图案板，十盏造型别致的壁灯是进口“西蒙环球灯具公司”生产的精品，厚厚的高档天鹅绒窗帘，光洁如镜的打蜡地板上铺着来自土耳其的名贵地毯，高级真皮沙和玻璃钢书桌等清一色产品旁，好几盆鲜花散着扑鼻芳香……
一切都显示出其主人的“特殊”身份与地位。
屏幕上打出的字是：3月19日凌晨2时15分，市局刑警支队一大队奉命对涉嫌组织、参与、领导黑社会犯罪的犯――原悬圃县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住宅依法进行查。
一些人冲进屋门，一些人到处奔忙，还有一些身背摄像器材的人，人影幢幢……
随着摄像机的转动，几道耀眼的光柱射到住宅深处和刑警们身上。
画面上出现：光柱映出侦查员们紧张严峻的脸，全幅武装人员的背景，仔细查各个房间及角落的人影儿。
由于拍摄者是跳跃到处抢拍的，灯光时强时弱，动荡感强烈，因此看不清所有突然闯入或跳出镜头的人员面孔……
前后仅仅十几分钟，随着一声大喊，亮光冲天而起，镜头一下子转移过去，有人从一个角落里收缴出了三十几把带鞘的长尖刀枪支，不远处也有几个人随之鱼贯而出，他们手举着刚刚查出的子弹和各式猎枪。
下方打出的滚动字是：3月19日凌晨查苏军家，收缴枪支、子弹等物品……
随后，又有一些物品让所有座的人暗暗吃惊。
“看看，这就是我们县原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
“的确没想到！”有人感叹不已。
一个刚刚打开的保险柜里，先摸出来的是：两张国际通用的信用金卡，十几张国内各大银行行的银行卡，两本外国护照，一支制式6．4式军用手枪，几个打开的蓝色大帆布包摊着几堆烈性**、数十黄灿灿的子弹，一大堆令人目瞪口呆许多人一辈子辛苦也挣不出其一两件物品的缴获赃物与消费帐单。
据说，两张“ia”信用金卡国际上信用很高，可以世界各国通行无阻。办一张这样的个人信用金卡，国外你的银行个人帐户上至少要有几十万美元的存款。
后面，国或者悬圃县这可能早已见怪不怪，不算神马鲜事了……
然而当时，这些镜头的展示就连座的高书记、程县长都十分吃惊！
几十万美金？？怎么可能！苏军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县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而已，不过联系到他和其哥哥苏大头仿古一条街背后那些夜总会干的那些事情，知情人又都觉得应该是情理之，虽然他们这些官场上的领导手也不过是拥有几十万元而已，而且不是不值钱的b……
呵呵！
紧接着出的是厚厚一沓一沓现金，粗略算一算共计有30多万人民币。
又出七本银行存折，户主都是冷静华，冷是苏的妻子，共计有3117qiuyelou.com 平板电子书98元人民币。
后从保险柜出的还有一些项链、手链、戒指等饰。
聚光灯下，指挥查的一大队长方会有打开那两本护照，一时看不出是哪国的字。一本着冷静华的照片，姓名栏却填着：于敏（英名：fnuzanyu）。
另一本上面的照片就是30多岁的苏军，英俊的面孔，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上面叫黎加明（英名：yapingjhni）。
护照上没有加盖任何签证章和出入境记录，只有崭崭的两个不知哪国的护照章。
（这一谜底后经市外事处同志鉴别，证明这两本护照是真的，签证方为太平洋心小岛塞班岛护照。）
呵呵，后世的今天，说神马塞班岛之类早已不是什么陌生之地，然而当时，包括肖子鑫内许多人对此地闻所未闻哈……
望着苏军的照片，方会有感慨地将护照交给把卷的同志，嘱其认真保管。
苏军曾经是他的“战友”，苏刚刚进入退伍回到悬圃县当上工商局干部时，曾经跟他一起喝过酒，畅谈过今后的许多人生理想，那时他还是队长；后来苏军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调到县工商局经济执法并且很快就当上了大队长，而且不久便仿古一条街继他哥哥苏大头之后开了第一家属于自己的夜总会，然后又有自己的其他洗浴城等企业……
屏幕上出现刑警们撤离下楼的十几个背影和楼下隐隐约约停着的几辆警车。接着，镜头戛然而止，一片雪花。
窗帘拉开了，阳光照进了小会议厅。
人人面色凝重。
……
肖子鑫前段协调配合县公安局长孙伟等人并参与指挥抓获了苏军之后，的确很有成就感……
然而，苏军犯罪团伙初并未定为“黑社会”。
但随着专案组秘密调查及市公安局直接接手参与立案侦查以来查缴获的大量枪支、弹药、爆炸物品和现金等大量物证及重大犯罪嫌疑人几乎全部到案，此案迅速进一步向纵深展。
此案遂公开定性为苏军黑社会犯罪集团案――“苏案”。
苏军被捕后，为防止走漏消息，经请示省厅和市委同意，指挥部命令武警支队配合专案组，秘密将苏军押往与悬圃县完全不搭界的临江市，羁押该市公安局的看守所里。
所有犯罪嫌疑人均被分别异地关押。
负责审讯苏军的预审处一位副处长到了工作点以后，和大家都来不及吃点夜宵，就立即紧张地投入第二阶段工作――审讯。
由于苏军的特殊背景和能量，指挥部预定了几套方案，充分估计到工作的难，因此计划比一般方案扩大了一倍，预审一处所有参加行动的办案人员都投入了审讯工作。
苏军被带到一个审讯室里审问，第一轮的重点是让他开口说话。
审讯人员对苏军反复交待政策与法律，清楚地为苏军指出一条出路：彻底交待问题，争取从宽处理。
但是办案人员们苦口婆心地从凌晨2点说到清晨7点，说得口干舌燥，苏军坐地间的木凳上，无动于衷地只要烟抽就是不说一句话。
一方一言不，一方心急如焚。
呵呵，这个苏军，早已悬圃县公安局领导过孙伟和肖子鑫他们参与指挥的多次审讯了，虽然交待了一些犯罪事实，但总是反反复复，使一些关键犯罪事实一时半会无法固定！这也是背后的柏万年书记――他亲舅舅出面活动为频繁的一个时期，许多事情受到不同程的干扰！
所以，现当高书记和程县长看到市公安局刚才播放的录像之后，心里下了后的决心！
“这种人，该死！”
“今后不管是什么人出面说情也不行了……”
另一个房间内，省厅袁少斌副厅长、张立民副书记和市公安局等领导同志通过闭路电视观看着审讯情况。
苏军始终抱着侥幸的心理，端出“同志”和执法同行的架子先制人，同时也试探市县公安局联合指挥部这次突然展开这么大的行动到底掌握他多少情况。
他气势汹汹地责问办案人员：“我是县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我当过兵，立过功，你们有什么权利和证据把我带到这儿？！”
平时说话声音不高但不怒而威的苏军努力使自己义愤填膺，梗着脖子摆出一副一身正气的样子。
呵呵……
这一套，应该说胡弄忽悠老不信们也许好使，但是对于坐一旁看着苏军“表演”的预审处长，心里却不以为然，他盘算着如何一下打掉苏军色厉内荏的气焰，击垮他的心理防线。让他明白他现的真正处境和应该面对的事实。
他知道这将是今后案件突破的关键。
处长盯着苏军，突然一字千钧地说：“黎加明，你说完了没有？！”
苏军像遭到电击一样愣住了，坐那儿半天没有了声音。
“黎加明”是苏军办理外国护照和香港多家银行开户用的化名。
昔日的战友乘苏军还没有缓过神来又重磅出击：“你不要这儿摆‘战友’和同志架子，好坏你也是个准执法人员，办案套路你都懂，所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手有那么大的资产，又是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一个专门跟经济违法犯罪打交道的大队长，而且你舅舅还是堂堂正正的县委副书记……”
“没事我们敢轻易叫你上这儿来吗？还是老老实实地想想你的问题和罪行，如果你真的聪明的话！”
苏军哑了。
但是大家心里一点也没有轻松，不敢轻视他，这个人的能量与狡猾以后半年多的时间里，办案人员与苏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每一个回合的胜利，都付出了艰辛的劳动。
由于黑社会案件牵涉面广，加之苏军身份特殊，是一个非同一般的案件，非同一般的苏军，也就有了一个非同一般意义的故事。
短暂的沉默后，具有高智商的苏军震惊迅速调整自己，再一次试探办案人员。他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说：“蒋处长，我有什么经济问题，你们可以给我指出来，我打击的那些人家属把几万几万的现金送到我家去，我从来不收。”
蒋处长笑了笑说：“你是小钱不吃，吃大钱。”
“黑社会先不说，先说说你是怎么开夜总会、洗浴城的！”
苏军的心理防线又一次受到冲击，他内心世界翻江倒海般地激烈搏斗着，他那波涛汹涌的脑海浮起一个巨大的问号：那骇人听闻的枪杀“饭店老板”、策划火烧仿古一条街月亮楼大火事件等罪行，专案组究竟知道多少？
苏军一声不吭地埋头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办案人员与苏军较量的第一个回合，打出了两张牌：一是“黎加明”、一是“吃大钱”。
这并非无的放矢，而是两颗重磅炸弹。
呵呵！
决定审讯策略时，虽然知道苏军不会轻易缴械投降，而且前面早已经过了悬圃县公安局的严格审讯，但也不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第一审讯人的责任落实给谁？
第一轮审讯能不能“镇住”苏军？实际上对全案非常关键，没有人怀疑苏军的能量。
由于侦查阶段的严密和决策的果断，前期县委办副主任肖子鑫的直接参与下，协调配合默契，跟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孙伟苏军无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迅速对他及其集团骨干成员采取了同时措施从而捕获了进一步的重要证人和证据。
这一切，苏军是完全能够想到的，而化名“黎加明”的塞班岛护照；其拥有世界通用的信用金卡和国内上千万元的人民币存款；还有那个一时还没有弄明白的“赐泉洗浴娱乐总公司”则让他有嘴说不清。
试想一个县的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和一个总公司的总经理不“吃大钱”，哪能有世界通用的信用金卡和自己个人拥有的上千万资产的能力？！
因此，第一次出击就打了苏军的要害上。
哈！
东北人叫打蛇打七寸。
这时，的一天早晨不知不觉来临，窗外已是一片明媚喧闹的世界，只是苏军感觉不到这一切而已。
可是千万不要轻视了这个年龄虽说不大但社会阅历却异常丰富，而且人相当狡猾精明的人，他并没有崩溃，甚至思维都没有混乱，他那具有高智商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以沉默来掩盖自己的思考。
办案人员给苏军送来了早餐，苏军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点点。
审讯进行了一天，苏军以沉思代替回答。
到了晚上8点，苏军再次开了口：“我想了一天，经济问题有，犯罪问题没有。”
呵呵，苏军继续负隅顽抗。
办案人员心里明白，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苏军开口。
也好，也罢！
看他下一步还将如何？？
“蒋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县里那帮人抓我，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又突然把我整这来啦？为神马呀！我也是个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您说我还能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吗？”
蒋处长一笑：“得得得，得了，我说苏军，我劝你端正态，抵抗是没有用的，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
闭路电视的监视器屏幕里，苏军仍辩解。
市公安局长征询袁副厅长、张副书记意见：“看来，苏军是想利用他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的身份作他的第一层保护伞，抵抗审讯。市局应该立刻打破他的这道心理防线，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
袁少斌点点头，他跟张副书记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后说：“是的，这个苏军是个难剃的脑袋，根据他的表现，你们市局应该快地跟工商局领导研究一下，拿出一个决定，将他清除出工商队伍，从根本上将他的心理防线和任何侥幸击溃。”
……
那么，从晚上到清晨，这间长达10多个小时的时间里，苏军到底想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但从后来苏军的一系列表现，可以看出“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这个身份的清除，决定了苏军以后的认罪态走向，因为它直接影响了这个人的心理防线，也成为侦破整个案件展进程的一个标志性重大突破口。
入夜，市局党组会议室内，市区包括悬圃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孙伟等各局局长已接到通知赶来参加会议。
此时，几位局领导都没睡，正商量下一步的审讯方案。
应该说，悬圃县这些年来，原县委书记王国清的一手遮天治理下，社会治安越来越糟糕，的确滋生了不仅仅是一个苏军这种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有目前已经提上悬圃县委常委会议日程且即将展开抓捕行动的另一个重大黑社会犯罪团伙――县公安局内部的重案队长的顾全森！！
呵呵，都是执法机关的重要人物……
不提，下面再说。
先说苏军。
审讯苏军的工作进行得非常不顺利，苏军又是两天不开口。
全市其他县区反馈回来的情况大同小异，许多一齐展开的打黑行动案件进展成胶着状态。悬圃县今晚零点以后也将采取措施――一些骨干成员虽然已经落网，但他们心里对苏军还抱有幻想，审讯人员真是到了心力交瘁的程。
袁副厅长不停地告诫大家不能急躁。
这次的规格之高，全市极其少见，这次省公安厅执行省委省政府的会议精神之迅速可见一斑。
市公安局局长通报几天来的案情：“总结这几天不顺利的审讯工作，大家觉得用‘要骨干和苏军划清界线’的审讯方法恐怕行不通。经过反反复复的研究，我们觉得这是一场攻心战，先应该从根子上打掉苏军的嚣张气焰。”
“根据悬圃县和我们掌握的苏军涉嫌组织、参与、指挥黑社会犯罪集团的罪证，局党组经与市工商局联系，经研究决定：依照《法》及有关规定将其辞退，全面了解一下苏军的家庭、经历、个性、亲属，以分析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各分局、各部门从现开始要广泛收集苏军及其同伙的犯罪证据，为专案组提供情报，配合指挥部早突破‘苏案’。”
“同时，要特别注意孟胜的下落，如有知情不报者，无论是谁，一定严肃查处！”
“大家明白了么？”
“明白！”
“明白……”
……
话说，与此同时，就下面的悬圃县公安局内，以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孙伟为的指挥部，紧张地等待了几天准备之后，执行前几天县委常委会议上的有关打黑除恶――抓捕重案队长的顾全森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行动已经结束……
主要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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