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常常无恶不作为酒失态的汉子们。一位浑身珠光宝气的五女峰“名媛”端着酒杯走到汪小琴面前说:
“认识您太高兴了,汪书记!您喜欢五女峰吗?”
“非常喜欢。”
“是啊,我们也灰常灰常喜欢这里,常常来呀!”
“谢谢!”
“干一杯好吗?”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噢!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会喝酒?”名媛夸张地耸耸肩,还要说下去,后面一个威严的声音制止了她:“够了!常玉米――请闪开!”
来者是下面乡镇的乡镇党委书记,他不客气地瞪了常玉米一眼,转头非常热情地说:
“见到您真高兴,汪小琴同志!”
“我也是!”
“今年以来县委县政府为我们这里拨了1200多万元,这些都得感谢县委王书记呀,嘿嘿,为创造加优越的温泉休养条件。”
“您这次来多这里住几天好吗?然后下去到我们乡镇看看……”
汪小琴垂了垂睫毛,瞥瞥王国清书记。
“我恐怕作不了这个主……”
她轻轻说,似有难言之隐。
“为什么?”
王国清书记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听到了乡镇党委书记与汪小琴的谈话。汪小琴吓得再也不敢出声了,她深怕自己给这位刚刚认识的基层干部带来麻烦甚至危险。
呵呵!
她知道,多疑而残酷无情的王国清痛恨一切与她接触的男人――哪怕对方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君子或德高望重的老者。过去,汪小琴原来的县评剧团工作时多次得到一些领导的关照,她敬仰他们。但是,自从认识了王国清书记之后,县委县政府再看见那些人时,她已经不太敢公开跟他们走得太近,只是公开场合下匆匆忙忙打个招呼而已……
常玉米的举动,也许是女人间的妒忌,乡镇党委书记显然不喜欢她的表现。
然而这一切,王国清眼同样是令他不愉快的插曲。
后来许多年,随着事情的展,印证了汪小琴的某种预感。当时,对汪小琴和王国清书记的事情一无所知的那个乡镇党委书记十分困惑,记忆那个爱说爱笑、浪漫纯情的评剧团小姑娘哪里去了?
为什么面前这个到悬圃县当上了团县委副书记的汪小琴会变得这样吞吞吐吐、畏畏尾?
顺着女演员的目光,他回头正与王国清的目光相撞。
呵呵……
交谈几句后,他尴尬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管如此,返回悬圃县后,汪小琴还是勇敢地给那个乡镇党委书记写了一封长信,表示深深的歉意,并用另一种理由对那天的不礼貌作了适当解释。不过,她信仍只字未提与王国清书记有关的问题和个人关系――她怕刺伤这位当地人喜欢的乡镇党委书记、老**员的心!
从此,他们仍然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后来,由于那个乡镇党委书记乡镇老姓心的威望和县委党内的权力不断增加,以至终成为了王国清书记思维误区的对立面。
……
五女峰一别,是汪小琴后一次见到这位德高望重讲究实干的乡镇党委书记……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秘书经允许后走进餐厅,大声向王国清报告道:
“王书记,那个武警战士――昨天影响您工作的张长乐,已经他的战斗岗位上牺牲了。报告完毕!”
汪小琴惊叫了一声。
她停止用餐,用手捂住双眼。
王国清书记怔怔地坐那里。
表情沉重而悲痛。
半晌,他缓缓地指示道:
“请给他的父母唁电。建议悬圃县委和武警大队领导授予战士张长乐以政府奖。把他的生平登报纸上。也许,他的一生可以写一部很好的。”
“是!”
“这是为什么?国清?”
秘书退下去后,团县委副书记忍不住放下手臂直盯盯地望着王国清书记问。
“你不懂。小琴,吃饭。”
“不!”
“你太固执了,”王国清很生气,也许因为悲痛他第一次对他的“宝贝儿”干预她不该问的事情而没有火,他摸出香烟,擦了几次火柴才将它点燃,“这是革命的需要。革命,总会死些人的……”
“你明白了吗?就象我们当领导工作一样,一些危险的工作也总要有人去干滴……”
言毕,他呛得咳起来。
再拿起汤匙时,不知怎么,他望着盛器里鲜红的西红柿汤,将汤匙放下,离开了餐桌……
汪小琴哭起来。
政治是残酷的。
官场上一些领导真的就是流氓,没有人性……
就是这样。
蒋申远主任做完了他应该做的事,未五女峰久留,前后不到一天时间便回悬圃县去了,那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工作等他去做。而且,当时高泰已经从市政府副秘书长的位置上来到了悬圃县,上任悬圃县一任县长。
而且,随后原先信访办当差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才肖子鑫,也由于信访办主任刘斌的帮忙而他调离信访办之前突击入了党。
随后,到了县政府办之后很快便得到了高泰县长的器重!
实话说,也潜移默化开始了终结王国清这个史上霸道县委书记的历史……
自王国清书记入主县委不久,已经开始的改革开放政策,他仍然坚信“社会主义革命越深入,阶级斗争就越尖锐”的理论,并将这一理论付诸实践,矛头指向党内大批持不同政见的领导及各界人士。
正是这样的理论指导下,蒋申远主任的工作日程每天都排得满满的,他要努力完成王国清书记交给他的光荣使命……
呵呵……
有一段时间,大批人被诬陷为“两面派”、“特务分子”、“间谍”、“反革命分子”、“右派”和“破坏分子”而惨遭抓捕、审判和迫害。
为了县委一把手的绝对安全,有时候结果是出人意料令人恐惧的,不管他是一个忠诚的老**员,还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哪怕只是一个奉命执行保卫任务的普通武警战士。
而正是这种改革开放之后悬圃县仍然保持了长久一段时间的“红色恐怖”情况下,王国清书记被另一些可怕的人物――钻进县委机关核心的小野心家、小阴谋家所利用,比如说那个县委办公室主任蒋申远……
一**的全县社会治安整治,黑无法无天的仿古一条街“天赐宫夜总会”、“帝王夜总会”、“蓝水之恋洗浴城”和“滚石夜总会”……之类没人管反而受到王国清书记和柏书记及其下属的庇护,而另外一些没有权力和背景的娱乐场所反而制造了万千奇冤!
蒋申远主任就是其之一。
他之后,还有组织部长、广播电视局长、财政局长等等。一时间,使恐怖之剧愈演愈烈,恶性循环,猖狂之极……
直到王国清书记突然被省纪委双规!
当然了,这是肖子鑫的功劳。
……
还是接着说王国清书记与团县委副书记汪小琴――
星期。
五女峰疗养院11号别墅,是一憧三层的半哥特式白色小楼。大厅内部装饰华丽。产于当地的大理石地面光鉴照人,桌上放着两套闭路电视监测系统,由两名疗养院内部人员操纵。壁炉上方悬挂着一张世界地图(呵呵)、一张华人民共和国地图、一张省地图……
边上是一张大的1:120000的悬圃县地图和五峰山地图。
正镶嵌着国旗和党旗。
下面是书籍。
从盘旋式楼梯拾级而上二楼,便是会议室和办公室了。
三楼是大卧室。
悬圃县委会议常这里举行。
它是权力的象征。
五女峰疗养的日子里,王国清书记的精神和身体得到了很大的恢复,曾经一十分沮丧低落的心情看上去也慢慢变得好起来,不再那样糟糕。
但是,没有人知道,事实上王国清的内心深处,有一些事情是永远不会过去的。比如市委派市政府副秘书长高泰到悬圃县当县长――虽然之前王国清书记也曾派出县委办公室主任蒋申远和组织部长去跟市委书记汇报、沟通,请求,但终结果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
十点钟的时候,王国清书记起床。
“小琴,你再睡一会儿。”
他边修面边对着镜子说。
床上的团县委副书记翻了个身。
“我跟你说话,没听到吗?”
“好,你去哪里?”
“我去下面主持个临时会议,午不回来用餐了,你自己享用。”
“好的。”
汪小琴慵懒地答道。
楼下的汽车声去远之后,汪小琴也躺不住了。外面的阳光正好。她爬起来打开窗,看着射进来的阳光有一些细小的纤尘飞舞,目光渐渐探向窗外,远眺森林。
青翠欲滴的连绵山丘。
簇拥它们的是一些多层次的石灰岩建筑群。还有十八孔的高尔夫球场、网球场、羽毛球场和游泳池、酒、扑克牌间、衣室……
汪小琴来到院子里,深深地呼吸着异常清的空气。啊,太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明亮,天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湛蓝,鸟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欢唱,连脚下的草地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晶莹、翠绿、温暖、芬芳……
再美的食品用久了也会腻。
景色也如此。
漂亮的团县委副书记此刻已没有了刚来时的那种鲜感的激动。相反,倒越来越想念悬圃县和原先评剧团里的人了……
早餐后,她去打羽毛球。
下午五点了。王国清书记还没未回来。
汪小琴感到奇怪。离开她这么久,这里王国清书记还是第一次。会议并没有楼下的会议厅里,是什么会议这么重要呢?
汽车喇叭响。一溜轿车驶来。
“喂!亲爱的,我们出去转转!”
点钟的时候,王国清书记回来了。他好像刚刚喝了酒,很兴奋的样子。他第一辆轿车里喊道。
他的话就是命令。
汪小琴跑到轿车跟前,上了第一辆。里面除了她和王国清书记外,前座是秘书和司机。第二辆车里坐着县委办公室主任蒋申远等四人,此外,还有一辆车子随行。
选定的路线是通往老爷岭的路。
王国清书记的情绪很好。
“小琴,我开了一天的会议,搞得头昏脑胀。现让我们轻松一下,乘汽车出去散散步。好吗?”
“很好呀,哈哈……”
“开车!”
汽车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森林公路前进。路边是连绵不断密密匝匝的灌木丛和野果。王国清书记兴致勃勃地说着一些笑话。
这他,是少有的。
他一直是个面目威严、不怒而威的人,看上去永远好象一只咄咄逼人的老虎一样!
看来,人生真是富有戏剧性哈……
前方公路旁出现一块牌子,汽车驶过时,汪小琴隐约看到上面写着:五女峰23公里。
突然,一辆小车闪电般从拐弯处闯出来,冲到路边尖啸刹住。
司机手疾,急忙刹车!
王国清书记从后座底下抬起头:
“他们是谁?这些杂种!”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
汪小琴吓坏了,还不敢抬起头。
“喂!喂――!”
脸色苍白的县委办公室主任蒋申远站汽车旁喊叫着,手里握着话器。
“武警吗?喂!你们快来,我们被歹徒袭击了――王国清书记这里!”
一周来三灾八难,风波迭起,汪小琴吓得魂飞魄散。现,她只想快些离开这里。司机和秘书将吓得浑身抖的王国清书记扶出汽车,换上后面一辆尚好的轿车,按照县委办公室主任蒋申远的命令先送走了。团县委副书记汪小琴随行。
县委办公室主任蒋申远担任了临时指挥。
很快,就有几个武警战士跑步赶到了,那个险些致使县委书记王国清的车坠崖的小车司机早已被控制住……
命令坐地审讯,。
武警战士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为的是一名队长,他跑到县委办公室主任蒋申远面前大声问:
“蒋主任!王书记怎么样?”
“已经送回五女峰了。”
“他受伤了吗?”
“没有。擦破一点皮。快,让你的战士立即把这个家伙带回到山上去――这个混蛋!快去,队长同志!”
“是!”
队长转身下达命令:
“全部散开,以战斗班为单位,前进!你们!带上这个家伙上车――”他指指后面的战士,“迅速到前面一公里为半径,全面!有情况随时报告,可疑人员一律逮捕――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