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吃喜宴的时候,一个个都说个不停,甚至其他几家有闺女的暗暗开始头疼自家孩子出嫁该怎么操办,就说那刘家,刘典吏从知道消息后这脸上的油光就开始往外冒了。
这媳妇娶得好啊,不但儿媳妇娘家的兄弟个个成器,家业兴旺,连着嫁妆也这样丰厚,让自家长脸,十八台呢,这整个县城,就是县尉家的儿子娶亲,也不过是二十四抬嫁妆,其他和他一样身份的典吏家,就没有超过十六抬的,往日他还想着这儿媳妇是他还是班头的时候定下的,档次上比不过其他几个同僚,说不得要被取笑,是不是自家偷偷送点过去,好撑撑场面,可一想到这贾家兄弟的性子,又怕他们误解,以为看不起他们,所以生生的压下了自己这份心思,只安慰自己说,好歹人家是平民,不是贱籍,光这一个就比旁的都强些,也够长脸了,比其他典吏家的亲家更有前途,人家也能理解他的选择,不至于太过份。
不想如今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不单是平民,还有这样厚实的嫁妆,那简直就是表示他家的儿媳妇身份,底气比同僚家的要高一个档次不是。最重要的是,他都听说了,这头一抬居然是五亩地契,这可了不得,即使是坡地,最低档的田地,可那也是嫁妆田,除了县尉家以上的官员家,谁家闺女出嫁有嫁妆田的?这样一比,自己好像无形中档次已经开始接近这些有品级的官员了呢,这让他整个人都感觉猛地长高了几分。
等着这人进了门,嫁妆也抬进来之后,果然,整个院子里,来吃酒的一个个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好些和他交好的更是暗暗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最明显的是和他不对付的典史,那脸色很有些发黑的趋势。
恩恩,这个典史能脸色不变才怪,原本关系就不怎么样,如今这刘典吏还一副很有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架势,如今娶个儿媳妇居然比他家前几年进门的儿媳妇嫁妆还多了两台,还有嫁妆田,这一下子就把他,和他们家都给比下去了,他都能感觉旁人看他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能不变脸嘛。
“这老小子该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特意送过去撑面子的吧。“
对头就是对头,这样的喜事儿档口,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惜他的这个心思实在是不成的,因为人家已经开始念嫁妆了,有好事儿的特意过去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嫁妆田就在人家村子里,这海螺村的田地,自然只能是人家娘家陪嫁的,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这话已经没法子立足了。
这下典史越发的生气了,他这会儿倒是不气这刘家了,也不气贾家,他心里气的是他的亲家,怎么就没给他长脸呢?当然这话他也就是心里憋气想想,说是不能说的,因为他家儿媳妇那是府城府衙里头一个八品辅官的嫡次女,就是为了自己前途,也不能得罪了亲家不是。所以这不甘心也好,生气也罢,都只能自己吞下了。
新婚三日回门,贾训看着已经成为了妇人的鱼娘满脸的娇羞,时不时和刘家那姐夫眉目传情,整个人都比在家的时候显得越发的柔和温顺了,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大气,心中高兴的紧,果然,女孩子就是该早早的成亲才是,他家三姐探春,说是贾家的玫瑰花,带刺,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无奈之下为了自保才变成这样的,就像是二姐姐成为木头人一样,是一种对于自己现状的无望,最后演变的性格,二姐姐是无奈,无助,到最后的绝望,所以木木的,万事不理,随波逐流,而探春则是不甘心,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浑身是刺,刺了旁人何尝不也刺了自己,那每一根刺都是呐喊,是绝望,是不甘。若是家中对她们上心些,早早的就定下婚事何至于此。
就是小门小户的孩子,也多是在十二三岁就定亲了,就是王熙凤这样的。王子腾的侄女,都能一早和琏二哥定下亲事,可是自家那些姐姐呢?特别是在史湘云都定亲之后,那差距就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史湘云可是比林姐姐还小呢,还是个父母全无的孤女,这落差只怕当时姐姐们一个个连睡觉都在哭泣吧。
有了这样的对比,再看鱼娘,贾训不得不这样感慨,有时候小门小户的未必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