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道:“路上不小心,摔了两下。”
楚归见她自出现就有些“反常”,只问起祁凤来才有几分关切,此刻又乱扯这鬼话,三岁小孩儿都不信:“好啊,那你就蒙吧,你问祁凤?我偏不说。”
继鸾双眉一皱:“三爷……”
先前她心里闷着痛,越跑越急,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去,一阵乱走间,竟然迷了路。
又恰好遇到些不入流的地痞,见继鸾是个女子,便笑来调戏,继鸾正一腔愤懑无处发泄,当下毫不客气地大打出手,将那几个人撂倒。
却仍旧又转了好久,才找到回来的路,因此才耽搁了时辰。
却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楚归几乎翻遍锦城。
经历的那些继鸾不想跟楚归说,何况她心里也知道,她跟柳照眉的事儿,都是楚归从中作梗,虽然最后放弃是她自愿,但他也脱不了干系。
还是对他……有点恨的。
可是楚三爷显然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继鸾便淡淡道:“迷路了,撞见几个不相干的,动了手,我没吃亏。”
楚归听她这么说,才相信了,却又靠近了来看她:“没吃亏?哼……”牙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把人就咬在中间一点点磨了,却是无奈。
“祁凤到底怎么了?”继鸾又问。
楚归道:“哦,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差不多,也是有人惹了他,祁凤动了手,不过那个被打的来头不小,所以学校里逼着人去,……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继鸾略微放心,另一方面却又有点恼,按捺着问道:“祁凤呢?”
楚归咳嗽了声:“你这副模样还要教训他?自己先弄清楚再说。”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抬手抚上她的脸,“这怎么……”
继鸾又后退一步:“三爷放心,无碍。”
楚归双眉拧紧:“我说你……我手上有毒?”
继鸾道:“没有,是我一身龌龊,怕弄脏了三爷的手。”
楚归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带刺:“哟……跟我客套起来了,那要是柳照眉在你跟前,你也这样儿?瞧你是恨不得……”
继鸾听到这里,便沉声唤道:“三爷。”
楚归心头一动,望着她的神情,道:“怎么?”
继鸾道:“我跟柳老板、没什么瓜葛了,以后就算是见了,也只是比过路人更生分些,还请三爷不要因为一些子虚乌有去为难柳老板,也不必再跟我提起他。”
楚归怔住,甚至来不及去计较那句“为难柳老板”,呆呆道:“你……的意思是……”
继鸾忽地一笑,笑里带着几分薄薄凉意,道:“三爷是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我陈继鸾说到做到,绝不会出尔反尔。”
楚归胸口一堵,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继鸾停了停,又说道:“我这一辈子都没什么想头,唯一的心愿就是把祁凤抚养成人,看他成家立业那就心满意足了,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打算了。”
楚归听继鸾的意思是跟柳照眉断了,他想着去掉柳照眉这个家伙,心里略觉得喜悦,却又有些不踏实,谁知道转眼间,继鸾却又说出这番话来。
楚归心头一凉:“你说什么?”
继鸾本是垂着眼皮的,此刻便抬起眼睛来,望着楚归,缓缓说道:“我是说,我这一辈子都只是守着祁凤,不会喜欢上什么人,更不会嫁人。”
楚归一瞬觉得自己又被气疯了:“陈继鸾,你这话是对我说的?”
继鸾淡淡道:“这只是我自己心里的一点想法,三爷勿怪。”
楚归抬手指着她,却又说不出话来,看着她脸上的伤,身上的血跟泥尘,咬牙许久,忽地笑了。
继鸾略微皱眉,楚归却望着她,清清楚楚说道:“好啊,你是因为断了柳照眉那边的念想,所以才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平日里那么镇静沉稳的一个人,怎么会跑去跟不相干的人打?陈继鸾,你能耐!”
继鸾见他居然猜到自己那一番暴走的缘由,一时又烦恼。
楚归清楚又道:“那好,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跟柳照眉怎么样,我就是看上你了,三爷也不是柳照眉,你不喜欢别人正好儿,三爷喜欢你!你不嫁人,三爷就守着你一辈子,又怎么样!你休想跟我一副撇清干净的样儿!”
两个人四目相对,斗鸡似的站着。
厅门口上老九听了好久的墙角,听到这里,整个人几乎炸了,又偏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正在这时侯,却听到有人说道:“哟,这是干什么呢?”
老九吓了一跳,赶紧回身,却见进门的人居然是楚去非!先前他忙着偷听,居然没留心有人进门,一时讪讪无地自容。
幸好楚去非没有留心他,只是迈步进了门,见了楚归跟继鸾两个,那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若有所思地笑:“这是吵起来了?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作者有话要说:三宝扔了一个地雷,谢谢!
让鸾鸾女王为了柳老板打三爷一顿,仿佛是个不错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