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手段的,可是现在才想明白,这内宅不是狩猎场,她只想着直来直去,就要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想到这里,韩氏不由有些歉疚。
微儿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在这烛光并不算明亮的幽静室中,韩氏忽然特别想见到程微。于是扬声喊道:“霜兰,去把三姑娘叫过来。”
不久后,霜兰来回禀:“夫人,三姑娘已经歇下了。”
“呃,知道了,你下去吧。”韩氏压下心头的怅然若失。默默上了床。
翌日一早,程澈来请安,问道:“母亲昨日睡得可好?”
“还好。”韩氏见程澈穿一身新衣,问道,“澈儿今日要出门么?”
程澈笑道:“打算去一趟德昭长公主府。微微这两日未去,虽然请了假,儿子觉得还是亲自走一趟好,正好替微微再多请两日假。”
“微儿昨日说好多了。”
“那丫头就是逞能,儿子看她脸色总是苍白的,想着还是多修养几日才好。骑马射箭毕竟是耗力气的活。”
韩氏点点头:“你素来想得周到,那就去吧。”
程澈却没有动。
“澈儿还有事?”
程澈恭敬道:“母亲,不知二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子一路过来,见她院子里的丫鬟奶娘都被人拖着走了。”
“呃,你二妹昨日莫名得了寒症,她院子里那些下人就胡乱嚼舌,说她是让阴灵缠上了。你说这种胡乱编排主子的下人哪能留着,我就给打发了,到时候挑几个老实稳重的人过去伺候着。”
“原来如此。”程澈笑容不变,“八斤一大早替我出门买书,不想半路遇到二妹院子里的粗使婆子,见她鬼鬼祟祟,怕是偷了姑娘屋子里的贵重东西出去卖,就把人给带了回来。儿子原骂八斤胡乱操心,没想到就见到二妹院子里的下人被发卖。这样一看,八斤担心的还有些道理,许是那婆子见院子里忙乱,就顺了什么东西打算卖出府去。二妹院子里的事儿子不便插手,就把那婆子带到母亲这里来了。”
“还有这种事?澈儿你去忙,那婆子交给我好了。”韩氏没往深处想,只以为那婆子真是浑水摸鱼的。
她本来没想着处置一个粗使婆子的。这种粗使婆子连主子房门都进不去,又能牵扯进什么事,多伤及无辜毕竟有损阴德。
不过既然那婆子敢偷东西,就不能轻饶了,反正也不在乎多打发她一个!
碎玉居里,程瑶像是失去活力的木偶般,怔怔坐着。
韩氏竟把伺候她的那些人都毒哑了打发出去,让这些人看着她,这是要她今后寸步难行么?
还好,还好她先一步想到这点,把信物交给了粗使婆子。
只要等太子再去云想衣时,掌柜把那物件交给太子,太子一定会帮她的!
程瑶想起在云想衣的暗室里与太子匆匆的温存缱绻,笃定地扬了扬唇。
脚步声传来,程瑶抬眼看去,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
其中一个婆子长着一张鞋拔子脸,阴沉沉道:“二姑娘,该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