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的堂哥南云阳,他还真是一肚子的气。他爹和南云阳的父亲虽然是兄弟,但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一点儿都不亲,甚至彼此之间还有很多矛盾,平时极少来往。长辈都极少来往,那他和南云阳自然就更少来往了,偏偏南云阳还爱教训他,说他读书好有个屁用,还不如跟他疯玩。
教训他也就算了,还说他长得太妖孽,说什么一个男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好看,怎么能比南云阳还好看,他南云阳不服气啊!
这可气坏了南子佑,心想作为堂兄弟,有你这样损堂弟的么?可是说来也怪,毕竟彼此合不来,偶尔见面还照样能凑到一起说话,虽然凑在一起大多时候是争论不休,谁也不服谁。
近来,南子佑听到不少南云阳的闲话,其实他也明白了大概,无非就是和蒋家联姻之事,以南云阳那性子,肯定是不愿听从两家的安排。他觉得用腚都能想象得到,他的堂兄是如何乱来如何搞臭自己的名声想逃避联姻了。
不过南子佑倒是幸灾乐祸,还在心里暗笑呢,终于有人可以收拾堂兄了,让蒋胜男的鞭子抽打他吧。
因他们两家来往极少,甚至几年不走动一下,所以知道两家关系的人并不多。就连同父同母的兄弟都未必亲近,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他们身为同父异母兄弟的孩子,就更少在一起了,所以平时在外他们几乎都不提对方的,甚至都不提家里有那样的亲戚。
南子佑的家境比起南云阳家的员外府自然是逊色很多,但他家并不想巴结,为了不让旁人觉得他们喜欢高攀亲戚或是认为他家想依附南员外府的势力,所以南子佑哪怕将南云阳的名字说到了嘴边,也会吞回去的。
所以,为了避免引起轰动,避免他的大伯南员外派人来找麻烦,避免南云阳嘲笑他,他拼命也得促成魏大海和海棠啊。
细想了这么些,他心里的主意也定下了,他赶紧拦在胡氏和魏大海的中间,笑眯眯地说:“大娘,大娘!你别急啊,你要是拉走了你的儿子,你会毕生后悔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可不能横加阻拦,他们若是命中无缘,凑在一起确实不妥,你儿子自然没必要做上门女婿。倘若他们有着命中注定的姻缘,你硬生生地拆散他们,会遭……遭老天爷惩罚的,将来你的儿子怕是一生都难逃厄运的安排。”
胡氏恼了,“你这小子胡扯什么?要不是见你穿得体面,举止像是大户人家出身,我今日可得掌你的嘴,哪里见过你这种张口便咒人受老天爷惩罚的?”
南子佑并不动怒,仍然一脸上的笑意,“大娘,你信不信命?”
胡氏嚷道:“信啊!可谁又知道海棠与我家大海到底有没有命中注定的姻缘?我瞧着也没有,他俩根本不相配!”
“有没有要算过才知道!”南子佑故作神秘地说。
“找谁算?那些不成器的算命先生的话,我可是一句都不信!”胡氏可不是好糊弄的,她才不会让那些装瞎子的算命先生来占卜。
“那……请无量大师来为他们俩算姻缘你信不信?”
胡氏一听吓住了,“你说啥,无量大师?”
这时孟贵和何氏也围了过来,“听说无量大师的祖籍就是咱们县,他经常为皇上及各位嫔妃算命,占卜政事,享着圣恩,他终年住在皇宫里,谁能请得动他?”
南子佑打了响指,说:“我保证能请得到他!就让他来算算魏大海该不该入赘孟家如何?皇上都听他的,你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胡氏和孟贵、何氏赶紧摇头,齐声道:“只要他肯来算,我们什么都听他的。”
南子佑十分满意,突转话锋道:“我定会竭力请他算,但是……先让我见见紫葵可好?”
何氏怔了怔,然后拼命点头,“好好好,当然好了。”
何氏说着就大步走过去敲门,嘴里喊道:“紫葵!紫葵!三丫头,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