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不过他的声音照样略带沙哑的低沉:“你想不想知道一个人临死前脑子里在想什么?”
酒保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嘴巴张到最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不是一直问我什么是沙漠毒药么,这才是最正宗的一杯沙漠毒药,只要你喝一口就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酒保面色苍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就在这时,楼梯一响,随着一阵皮鞋踩在古老的橡木楼梯的声音,老鬼照样还是那一身古老的装束,一边拍手一边神色自若的走了下来。
“你的沙漠毒药很精彩,但是你好像吓到我的酒保了。”
叶冲这才似乎从某种状态中解脱出来,放开酒保的手,摇了摇头道:“唉,你的手该擦点儿绵羊油了。”
老鬼打了个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叶冲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什么是幽默?”
“幽默是因为寂寞。”老鬼笃定的道。
叶冲点点头,忽然一把扯住酒保的领结把他整个人拉到吧台上,对着他的耳朵道:“人的口味有千万种,但总结出来无非酸甜苦辣咸,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调酒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酒保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是甜。”
叶冲放开他的衣服,又帮他舒展了下褶皱,头也不回的走向他平时最喜欢坐的那个位子,“我极少问别人问题,因为在别人回答了我问题之后,他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体面的活着;一个是卑微的死去!”
叶冲和老鬼虽然年龄几乎差了一代,但他们却是好朋友,而且是非主流意义的好朋友。
也许因为他们都是比较固执的人,就算让他们再选一万次,他们都是还会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也许他们太渴望看到外面的世界而不能了。
老鬼面前依旧是一瓶苏打水,叶冲面前依旧是一瓶烟熏味的黑牌威士忌。
老鬼依旧微笑着捏着雪茄:“有时候我真猜不透你这个人,一个打工仔居然还对酒如此挑剔。”
叶冲也淡淡一笑,一口卷干满满一杯酒:“那是因为你没做过打工仔,要是把你放到工地几个月,恐怕你比我更没底线。”
“其实最没底线的是你来我这里喝酒从来不花钱。”
叶冲耸耸肩,又卷了满满一杯,眼看着两杯酒喝下去,那瓶著名的黑牌威士忌只剩了半瓶:“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收过我的钱。”
老鬼笑了,叶冲也笑了,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真正的朋友和金钱无关。
叶冲在端起第三杯酒之前甩给对方一张照片,随后一饮而尽。
老鬼接过那张照片只看了一眼便用打火机烧成灰烬,“你想告诉我什么?”
叶冲放下酒杯,“这个人你早就知道?”
“没错,你知道我是靠耳朵吃饭的。”
“他做的那些事你也知道?”
“那要看是什么事,我是用耳朵吃饭的,但我不喜欢打听八卦消息。”
“你对这个人有多少了解?”
“若不是你要我帮忙,我绝不会对他感兴趣。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我不想介入。”
“可你还是给了我想要的信息。”
“只有你才能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因为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