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到这里仔细地看着,倒是很容易再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岳总管,看样子,这些人似乎是一直埋伏在了此处的屋顶之上。”刘常看到这地上的脚印一直是有序地到了正中间,也就是老太爷出事的地方,所以,才会有此断定。
李倾月点点头,飞身一跃,便上了屋顶。
昨天晚上,李倾月就来过一趟了,只是可惜了,当时天色太,她又不愿意惊动了守在此处的衙役,所以也等于是无功而返了。
李倾月尚着那屋顶慢慢走着,刘常也开始仔细地看着地面上的一些痕迹。
阿不则是看向了墙壁上的一些划痕,大部分,都是刀砍过来
是刀砍过来的。还有一些,则是当时马车撞上去的痕迹。
昨天被砍死的一匹棕色的马,此时仍然静静地躺在这里。
没有大理寺卿发话,这里的一切,都无人敢动。
马的躯体早就僵硬了,身子下面,是暗红色的血迹,早已干涸。整条巷子里,浓浓的血腥味儿,还是让人有几分作呕的冲动。
李倾月在屋顶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很显然,对方的心思亦是十分缜密,而且当时将身形隐藏得很好。
不过,李倾月走了数十丈之后,反倒是将目光掠向了前头的一排排民房。
既然这条巷子上没有太多凌乱的脚印,那么,这些人极有可能是走上面过来,然后再埋伏在此的。
又或者,那些人,根本就是住在这附近,所以,事发之后,他们逃脱地极快,只要将衣裳换下来,再快速地焚烧,那么一切就没有一丁点儿的痕迹了。
李倾月站在了屋顶上,一手横于胸前,眼睛轻轻闭上,开始想像着当时的各种情形。
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脑海中还原当时的情形,又一遍又一遍地将其否定。
这一过程,是很繁琐,也是很痛苦的。
尤其是受害者,还是她的至亲之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倾月仍然站在那里,微凉的风自她两侧滑过,头发被吹起了丝丝缕缕,仅一抹背影,落在了刘常等人的眼中。
她宽大的衣袍,微微抖动,并没有多么大的声响,可是却让底下的阿布看呆了。
阿布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主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性情,又有多精明的一个人,他当然知晓。
刘常似乎是有些忍不住了,张口一个岳字刚刚叫出来,就被阿布及时地制止了。
“大人稍安,总管正在想像着当时来敌冲出来的方向,以及他们的藏身之所。”
刘常不会武,对于这等事情,他自然是听说过,也亲见过,可是现在看到岳倾也有此做派,心里头总是有几分怪异的。
毕竟,仅凭着这些,就能断定那些人的行踪
刘常是不信的。
不多时,李倾月自上面飞身而下,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那辆马车。
随后根本马车行来的方向,再加上后来的这些打斗痕迹,最终确定出了行凶的人数、身手,以及他们手上使用的凶器。
这些,先前在护国公府,那三人已经提到了。
只是他们对于有多少人,始终是不能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的。
事实上,他们自己当时太过着急慌乱,甚至是还有畏惧,哪里还会有心思去数数到底有多少人
再加上了对方的身形变换之快,他们就是想数,只怕也是数不清楚的。
“刘大人,马上派人将这一片儿都给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阿布,我们要找的全部都是男子,身形应该是与你差不多。另外,从出手的这些状况来看,他们总共有八个人,逃跑方向为南。兵器皆为刀。其中一人的左臂受伤了。你亲自带人,仔细去查。”
“是,大人。”
刘常不解,她能确定人数,这一点并不让人意外,可是如何确定其中一人受了伤而且还能确定了他们的逃跑方向甚至是还笃定了,他们仍然在此逗留,并未离开
李倾月也无心与他多做解释,又将自己手下的精英内侍调了出来。
这些人,虽着内侍服,可是实际上,却都是自小受到过严密的训练,身手不亚于皇上身边的暗卫。
“全部上屋顶,分散开来,看看哪家有可疑之人,直接抓过来。”
“是,大人。”
十余名司礼监的人跃上了南边儿的屋顶,开始快速地在屋顶上穿梭着。
刘常眉头一紧,“这样能行吗”
“刘大人放心。我虽不及大人断案如神,可是这些年来经手的案子亦是数不胜数。这一类的案子,看似棘手,可若是由我的人来查,便不会太难。”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这些有身手的人,可以看出他们的武功路数,从此人的行路姿势上,便能看出,哪个人是练家子。而刘常,却是看不出的。
刘常对此并不反驳,也不觉得是在侮辱了他。
在他看来,也的确如此。
他是文臣,断案主要讲的就是一个证据。
而搜集证据这种事情,一般来说,也都是由底下人来办的。
“来人,送刘大人回护国公府,仔细看看那边人的卷宗,相信这对于刘大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之事。”
刘常的脸色僵了僵,这摆明了就是在说他留在这里没用呀
刘常回到国公府,便开始详细地看着府上下人们的供词,然后再一一比对,时不时地还要再让人去叫哪一个过来问问话。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晌午时分了。
刘常留在这里用午膳,当然是不可能再饮酒了,宋华生和宋华青陪着简单用了一些。
至于岳大总管那里,他们也都只是想了想,却没有人敢真的派人过去说话。都怕这位岳大总管的性子太过阴沉了,万一打扰到了他,反倒是引来他的责难。
梁氏还是派宋子夜过去了一趟。
回来后,也只说他们一行人还在查案,根本就没有用膳的打算。
梁氏一愣,想不到这位岳大总管倒是与传闻有些不符。
不符。
不是说是一个恃**而骄的内侍吗
行事作风向来阴毒狠辣
可是现在人家似乎是比他们这些自诩君子的人,更为卖力呢。
虽然人家没有用膳的打算,可是梁氏也不可能真的就不管人家了,再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家老爷子的事儿在忙。
连忙吩咐膳房做了些菜,又多蒸了些馒头,给那边儿送过去。
李倾月看到梁氏派人送这些过来,不曾说话,阿布也直接就理解为默许了。
终于,手下的众人开始用膳,而且全都是很默契地不发一言。
这场面,怎么就感觉那么的诡异
在离案发现场如此之近的地方,这么多人听的津津有味,谁也不吭声说话,还真是一道奇葩的风景线。
更奇葩的是,在离他们不远处,很明显还有一位身着华丽锦袍,却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不肯就餐的岳大总管。
李倾月的判断并没有错,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果然就找到了其中的两人,尽管那两人并不想承认他们就是凶手,可是当阿布与其对打了十余招后,他们便不得不承认了。
招式一模一样,试问,若不是本人和同谋,还有谁会如此
抓到了两个,再想找其它六个人,自然也就不难了。
这两人被带回了国公府,其它人,悉数撤出,只有几个看起来并不起眼儿的人,正在暗中监视着周围。
刘常没有想到,人这么快就被带了回来,虽然不曾将人全部抓获,可就算是只抓住了这两人,那他们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让刘常不解的是,这两人为何不曾跑远了,反倒是就在附近藏匿了起来呢
这倒好,反倒是这么容易就让人给抓着了,也不知道现在后没后悔
其实,李倾月对于他们二人的心里很了解。
一来是因为他们觉得一开始选在了附近,便于他们逃脱。从那条巷子里头出来便是大道,那条街上,可是常常有巡城使晃悠。
万一与他们撞上了,哪里还能跑得了
再者,他们倒也是心大,还想着留下来仔细观察着,看看朝廷对此是个什么态度,且看看他们会派什么人来查案,如果是宋华生前来勘察现场,只怕,他也会遭了毒手。
这一点,在押回来的路上,阿布一问,他们便全都招了。
他们虽然是承认了这个,却是拒不交待,他们的同伙藏身于何处,也不肯说出他们的主子是谁。
李倾月这会儿抓着了人,她倒是不急了。
只要人在她手上,她相信自己就一定有办法能问出个一二三来。
两人被带回了国公府,李倾月便命府上的大总管将所有的下人都叫了过来。
李倾月就站在了台子上,看着底下众人的神色和肢体变化。
很快,一名婆子的反应,就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将那个人带上来。”
李倾月一吩咐,阿布几步上前,就将人给提溜了过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奴婢可是什么也没做呀。”那婆子何曾见过这等阵势,一上来,就开始叫屈了。
她越是如此,李倾月笑得便越是多了几分玩味。
就连刘常也看出来了,什么话也不曾问,她就先叫屈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说说吧,这二人与你是什么关系”李倾月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表情虽然是有些邪侫,可是吐出来的声音,还是十分好听的。
“不,没有没有,大人,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
那婆子的身子抖的厉害,跟筛糠似的。
李倾月也不恼,反倒是笑得更欢了些,“来人,将这婆子的左手给本座剁了喂狗。”
“是,大人。”
一句话,在场之人,无不是浑身发寒
那婆子眼看就要吓晕过去,只听李倾月又凉嗖嗖地来了一句,“若是敢装晕,直接将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掰断,疼也会疼醒的。”
“是,大人。”阿布看到自家主子又开始捉弄人了,心情倒是放宽松了些。
比起先前主子的沉默来说,他还是更希望主子能将火气给撒出来。
那婆子一听完李倾月的话,脑子立马就是激灵一下子,想晕也晕不成了。
“我说,大人,我说,您饶了我吧”
就在这婆子开始嚎这句话的同时,阿布直接动手,她的小手指,咔地一声,断了。
“啊”
随着她极为凄厉地这么一嚎,院子里密密麻麻的人,却都跟石头一般,别说是说话了,有的几乎是连呼吸都忘了。
护国公府向来是以宽厚待人著称,特别是梁夫人性子和善,一直是宽待下人,这会儿一看这架势,那底下的人群里,当即就晕了好几个。
有的一些小厮,都被如此凌厉的手段,给吓白了脸。
宋子夜在一旁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所关注的,一直就是这位岳大总管。
这行事手法,还真是让人看了,呃。爽的很
梁氏在一旁看着,亦是脸色发白,好在有宋华生在她身旁站着,轻握了握她的手,“无事,且看着就好。”
不过是才让那婆子喘了口气儿的功夫,阿布再次动手,她的无名指随着一声脆响,也断了。
这一次,但凡是离那婆子近
离那婆子近的人,可都听到了那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实在是太骇人了
刘常审案多年,自然也碰到了不少顽固不肯开口的,可是如此审案的法子,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真是不曾见过。
没有人问话,直接就掰断了她的两根手指,这一做法,还真是残忍
宋子夜有些莫名其妙地想着,明明如此残忍之事,怎么自己就越看越兴奋,越看越上瘾呢
是自己变坏了,还是这位岳大总管的感染力太强了
将他给同化了
“住手你们这帮浑蛋,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一句汉子倒是急得脸红脖子粗的。
这下子,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无缘无故的,一个杀手怎么可能会替一个内宅妇人出头
完了
那婆子又疼又有些绝望,扑通一声,这回是真晕了
李倾月的眸光越过了那名婆子,洒在了红脸儿的汉子身上,笑得有几分吓人,“本座还以为你有多孝顺,原来,非要等到将她的两根手指掰断了,你才肯说话。啧啧,有你这么个儿子,还真是不幸。”
“你闭嘴你这个阉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阿布的掌风凌厉,一巴掌就将人的头给抽歪了过去。
等那人再正过头时,脸颊已迅速地肿起来了。
“你们谋害老国公爷,也就是敢动了朝廷栋梁,现在还敢如此嚣张呵呵,刘大人,您可是亲眼看到了,似这等无耻鼠辈,本座怎么折腾,应该都是不过分的吧”
刘常哪儿敢说个不字儿
还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两只手给拢到了一块儿,连瞧也不敢瞧那阿布一眼,生怕下一个要折的,就是他的手指头了。
岳倾若是要审案,实在是没有必要闹地如此兴师动众的。
就算是为了抓出这名内奸,现在也已经得手了,为何还不肯让这些下人散去
宋子夜隐隐觉得,他这么做,分明就是为了杀鸡儆猴看。
这鸡,自然是现成儿的,只是这猴儿
宋子夜的目光也在人群中快速地扫了几眼,最后在二房人的身上顿了顿,便收了回来。
此时,大总管也过来了,“回岳总管,这名婆子是负责后院儿浆洗的,原是家生子来着,十年前,老夫人还在世时,曾给了她一家一个恩典,她的孩子,从此脱了奴藉。”
大总管看了那婆子一眼,继续道,“几年前,这名婆子犯了错,偷了大夫人的簪子,后来被发现后,便打了十板子,然后发落到了浣洗房。”
“你可认得那名汉子”李倾月的眼睛扫了过去。
大总管仔细看了看后,有些不太确定道,“回岳总管,小的只是瞧着眼熟,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这刘婆子的儿子。”
李倾月点了点头,唇角一勾,“阿布,刚刚本座说什么来着”
阿布的神色不变,很是正经地回道,“回主子,您刚刚说要将这婆子的五根手指,一根根地掰断,然后再将她的手砍下来喂狗。”
“嗯。”李倾月点了点头,“狗呢”
阿布一招手,便有一名内侍牵着两条看起来极为高大的色狗站了出来,瞧这架势,这两条狗似乎是经常吃人肉似的。
那狗眼睛里射出来的有分凌厉且贪婪的视线,当场就吓到了不少人。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
李倾月听罢,噗地一下就乐了,“不能阿布,告诉他,本座能不能这样做”
“是,主子。”
随着阿布的应声,跟着就是伸脚一踩,动作极准地将刘婆子的中指,咔嚓一声,踩断了
“啊”
因为手上传来的剧痛,刚晕过去没多久的刘婆子,立马就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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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让倾月化的时候太晚了些/佳若飞雪作者强推《帅气大叔别太急》煙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