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太马大哈,我不放心。”
清风迟疑了一会,看李牧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张口想要提醒几句什么,但李牧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自己都知道,最终清风只好同那医馆的大夫一起,也跟着出去了。
午后的眼光从石窟天井中照射下来,引入一柄柄银色的剑,可以看到烟尘在光线之中狂乱地飞舞。
整个石窟里面,就剩下了李牧,以及分别以周武、郑龙兴为首的两拨人马。
李牧缓缓地坐回到石椅上,从司空境尸体上,将那张奇异的白色大弓拿起来把玩,然后将二十根狼牙大箭,都插在了身边地面上,这才抬起头,看向众人,道:“这段时间,是谁他妈的背后耍手段,架空我?”
啊?
不论是周武,还是郑龙兴,在这一瞬间,都微微一阵错愕。
令他们错愕的不是李牧问话的内容,而是问话的姿态和口吻。
这种感觉,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县令在发问,倒像是一个在街头打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混混在搬来救兵之后要清算的语气。
“这……”周武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郑龙兴在一边保持了沉默,并未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他已经意识到,今日的局面有点儿危险了,虽然他以前想要弄死周武很多次,但这个时候若还是和周武撕逼,那他就是傻逼了——想度过今日的难关,说不得要和周武暗中联合一下,一起对抗来自于小县令的威胁了。
“妈的,敢做不敢说?真特么的怂包!”李牧冷笑了一声。
然后,他看了看冯元星,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冯元星如蒙大赦,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下官敢用自己的性命保证。”
“呵呵,冯主簿,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你的命,已经不太值钱了。”周武幽幽地在边上冷笑了一句。此时,他心中对于冯元星背叛的愤怒,超越了对郑龙兴这个老对头的仇恨,且盛怒之下,他心中也很清楚,不管自己心中有多么不愿意,此时都要和郑龙兴联手了,先度过这个危机再说。
“是啊,冯主簿,你要想清楚了,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典使郑龙兴面色不阴不阳地道,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李牧笑了笑,道:“妈的,竟敢在我面前装逼……说实话,和你们这两只跳梁小丑说话,我都觉得恶心。”
周武和郑龙兴都冷哼了一声,腰杆也挺直了,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对李牧那种笑意。
他们已经彻底确定,这个时候,一味地服软已经不能接解决问题了。
两个人虽然并未直接沟通,但多年的相互斗争经验,却让他们很默契地达成了协议,决心要联合对抗李牧了。
但李牧也不理会他们,而是看着冯元星,一边把玩手中的弓箭,一边麻布精心地问道:“你来说说,勾结神农帮,残害无辜,谋害本县……按照帝国的律法,罪该如何?”
“罪该处斩。”冯元星彻底坚定下来,一字一句地道。
这四个字出来,周武和郑龙兴面色勃然而变。
冯元星这个杂碎,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啊。
“姓冯的,你很好,这笔账,咱们慢慢算。”郑龙兴神色阴狠。
他已经盘算着,等待今日事了,找个机会,要让冯元星这个毫无根基的外来户知道死字怎么写。
周武却不说话,只是嘿嘿嘿地冷笑不止。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周武愤怒到极点起了杀意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两只小老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牧看向这两大巨头。
周武和郑龙兴同时冷哼了一声,这种局势下,对于李牧,他们心中已经再无任何敬畏,也不怕李牧真的杀他们,一时之间,就连表面上虚与委蛇也不用维护了。
“李大人,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恕本官告退了。”周武不阴不阳地道。
“本官也有事,李大人且在这里慢慢收拾残局吧。”郑龙兴也是冷笑。
两个人心中已经在琢磨,回去之后该如何联手对抗李牧这个强势的县令了,不管李牧实力如何强悍,但他在太白县城之中,终究毫无根基,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想要依靠匹夫之勇,与他们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势力对抗,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李牧也点点头,道:“好,两位要走,我也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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