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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您就是这个结界或者阵法的主人?”
乌谬从头到尾耐心听完,并没有打断她,这时才问:“还有呢,你为何说神树在祭台下方?”
她轻咳一声:“我猜的。”
“你猜的?”他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堂堂大监国,为什么跑来这样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推导的合理理由,也只有神树了。所以它很可能还存活着,但一定不在血色山谷里。”宁小闲清了清嗓子,“我到过的地方太少,能猜的也只有祭台底下的那个大洞了。毕竟谁都知道神树在那个小部族里被毁灭,谁能想到它其实还藏在原地呢?”
然而她隐去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从祭洞当中感受到的那一丝悸动和熟悉。虽然没有亲见,但她知道那属于一个顽强的生命所有,两相联系,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她也是一时福至心灵,作了个大胆推断。而后,他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不过是用一段全无真凭实据的话,来赢取宝贵的时间说服他而已。
“精彩。”乌谬垂首望着她,这张平凡的面庞下面,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机警。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玉先生独有的温柔,这时候听起来却加倍危险,“你这般卖弄与我,是怕我下不了决心取你小命吗?”
这种事,知道得更多越危险,偏偏在他面前和盘托出,那是自己找灭的节奏。
宁小闲冷笑:“说得好像你原本不打算杀我?”
乌谬耸了耸肩:“说不定呢。”
这种态度才给了她更大压力。宁小闲长长出了口气:“我不过想证明自己的价值罢了,或许能帮上大监国一点忙?”
乌谬忍不住笑了,宁小闲站在这人面前,甚至能感觉到声音在他胸腔里震动,轻柔而有质感:“你能帮上我什么忙?”
话里有轻蔑,宁小闲压根儿不管:“既然大监国已经知道神树在祭台底下了,为什么还要在血色山谷里故布疑阵?这计划看来像是守株待兔,想必这里还有事悬而未决,让您不能一窥究竟吧?您捉到韦伏佗后,反而更加不满呢。”
她的神情看起来简直不能再诚恳:“知情者应该少之又少,然而有些事却是集思广议才好。”她指了指自己脑门儿,“我不擅神通,但这里自恃还挺好用,或可为您参商?”乌谬低头看着她:“重溪,若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再也不能作啚炆的慕僚了。你不是一直想跟去他的封邑大展拳脚吗?”
他从声音到面色都看不出究竟,宁小闲只得苦着脸道:“您不觉得我现在应当是保命更要紧吗?”
乌谬终于放声长笑。
笑声在深沉的夜色中远远传播开去,察觉到笑声中的威煞,附近兽厩里的战兽不安地骚动。
好笑吗,很好笑吗?她暗自腹诽,眼睛却紧紧盯着他的神情。前面费了忒多唇舌,就看他现下的决断了。鉴于这人翻脸无情的功力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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