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令她突然惊惶起来,脸上自然也没了笑容。
“怎么了?”权十方看到了她的变化,轻声道。
“没事。”回头再看看长天的情况吧。有权十方在侧,她不敢进神魔狱,金丹期修士的耳目太灵敏,“七仔的速度那么快,你是怎么跟上它的?”
“我跟不上的。”
立在她床头的小白鸟挺胸抬头,得意洋洋。
“只是,我有这个,总能找到方向。”他摊开大手,一枚玉符在他掌心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寻踪玉符?”她皱了皱眉,“我还以为胡姐姐已经将它销毁了。”原来胡火儿也骗了她。
“不。那一枚的确已经被销毁了,这是用你昨日被我击中时,呕出来的血做成的。”他的声音低沉,还透着难过。可是他并不回避自己击伤她一事,令她对他更有好感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因为沉默已久的长天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石季珊,他是怎么处理的?”
那个刻薄的女人,那个击伤她的女人。她不信权十方不知道两个女人之间发生过的纠葛。长天问得对,他是怎么处理的?
下意识地,她望着权十方开了口:“对了,你知道石季珊打伤了我吧?”
对面的男人身子一僵,低声道:“知道。她回山之后,我就知道了。”
“然后呢?”她望着权十方的眼睛,“你如何对她?”
他低下了头,似是不敢与她对视,很久都没有说话。
于是她明白了,他什么也没做。
宁小闲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她早不抱什么期待,可是为什么心中就是有一把火,越烧越旺,最后归结为一句怨愤:他为什么不帮她报仇?
他明知道石季珊无理重创了她,为何不为她讨回公道?
如果是长天,二话不说就会杀了那个讨厌的女人吧?
可是回头想一想,她凭什么要权十方替她出气呢?他是她的谁?
她心口有点儿堵。
“我知道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静静道,“我很累,想再睡会儿,请你出去吧。”
她的声音如此平静,权十方倏然抬头望来,却只看到她的侧脸。她又将头转过去面对着竹墙了。
她怨怪他,她不喜他了。他的心中泛起一片苦涩,有心解释,嚅嗫了两下,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你好好休息吧。”他长叹了一声,退了出去,身形中有无限落寞。可是宁小闲侧过了头,没有看到。
神魔狱中,长天封住了魔眼,不让她听到狱内的动静,因为丹炉穷奇正啧啧有声:“神君大人,您这一下挑拨离间使得太狠、太高明了!您明知道这姓权的小子是为了她好,才不给她报仇的。”
权十方的掌门师傅如此器重这个徒儿。他越表现出重视宁小闲,就越容易为她带来杀身之祸。若非他晋升入金丹期,显得放下了心中的情事,朝云宗也断不会放过她。
他的不作为,正是一种保护。可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如何能够理解?
长天淡淡道:“她没必要知道。”
为了抓住这丫头的心,他不但对权十方动了杀机,居然还要用上这么无聊的心机和手段,他自嘲一笑。
涂尽冷然道:“神君大人,可要我找机会悄悄杀了他?”后患这种东西,都是越早处置越好,一了百了。
神魔狱内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长天才低声道:“无须如此。”
他嘴角浮出一丝奇异的微笑:“他想做君子,就要被人占尽上风。”
日子在昏昏沉沉中过去了半天。
她听到屋内有异动,瞬间睁开了眼,却是农家女在打扫屋子。她正收拾妆台,转头忽然看到宁小闲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顿时吓了一跳,碰掉了妆台上的一小盒胭脂。
“啊!”她疼惜地叫了一声,这盒胭脂可值五钱银子呢,竟就这样打翻。
突见白影一闪,满地红粉的景象没有出现。却是七仔化身的小白鸟掠过,将这盒脂粉救了下来,轻轻放回妆台上,又返回宁小闲身边。
好机灵、好通人性的鸟儿。农家女张着小口,好半天才想起要说“谢谢”!
“我谢谢你才对,这几天,叨扰你了。”宁小闲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七仔柔软的背羽以示奖励。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漫不经心,令农家女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