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吴荀多次向北瀛请兵,北瀛政局上一拖再拖,以太后身子欠安,不易见血,而推拒,把吴荀气的连吐好几口血。
而甄月刚刚将府上大半的院子都逛遍,也未寻到扶子然关押之地,东郯战事白日化,眼看就要展开全面进攻,而云川军统帅却藏匿在北瀛,难免会让云川军惶恐不安,阿仇进入东郯军事时间尚短,军权并不牢固,全是淮南王与范谷、王平等人震住全军,甄月心知时间所剩无几,若是再不离开北瀛,只怕云川军就要起变,几场大获全胜的战争,就会让云川军不听调遣,那便坏了全局!
这日晌午,她刚刚行至章华阁,就见子虚一脸欣喜的跑出来,胡子调皮的左右摇晃,身上的褐衫被风吹的前后鼓动,头上的毛笔簪子更是发亮,看到甄月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随即从殿内走出来的便是一个鹤发老者,身子倾长,黑袍肃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腰间的复合剑更是铛亮,好似刚刚打磨一般。
二人视线相撞,微微一愣,瞬间认出了彼此,两年前初见便觉此人不简单,如今来到北瀛多次听到巫子牙之名,凌王能在如此短的时间称霸北疆,便是有此人辅佐。
巫子牙淡淡颔首,算是揖礼,甄月似乎还能从他眼中看到未散去的喜悦,顿时心中疑惑,今日凌王府有什么喜事?
只听一阵争吵之声声霎时传来,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微掩的殿门被推开,扶子然依旧一身青衫,风度翩翩,与身旁的滕简,横眉瞪眼,这二人从贝尔草原就没和颜悦色过,总是吵个不停。
“别推来推去,尚礼崇仪,立德修身。”
“今日心情好,不与你个书生一般见识。”
扶子然正欲再舌腔一番,倏地,瞧见不远处的女子,面色大喜:“月儿。”正要奔过去,却被一旁的滕简提起衣领。
“哥哥!”甄月没想到会碰到扶子然,震惊欣喜,更觉得今日一定是有事发生,见他一切安好,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现在不是你们兄妹嘘寒问暖的时候,跟我走。”
滕简丝毫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拖着挣扎的扶子然,甄月见此,眉心一怒,就见扶子然大声说道:“妹妹稍安勿躁,我们很快就能离开北瀛了,放心吧。”
甄月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皱起眉头,扶子然如此笃定,想必是有了很重要的筹码,难道真的很快离开北瀛了?
寒风凛冽,卷起地上未化的白雪,散在她暗红的披风上,形成斑驳的水痕,青丝狂舞,女子眼角雪亮,好似在苍茫的皑皑白雪上看到一缕春日的光芒。
身后响起轻微的嗤嗤声,甄月缓缓转过身子,撞进一双幽深寒潭的眸子内,那双眼睛沉如翰墨,好似无尽地狱一般,就这么直直望着她,什么也没说,孤傲凛然的身子立在雄伟的殿门前,风姿隽俊,湛然若神,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她心中咯噔一声,竟然忘记了言语,浑身冷的刺骨,二人仅仅几尺之遥,却谁也跨不出去,曾经渐渐散去的迷雾,这一刻越发浓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