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着脉,黑白参半的胡子两边颤动,双眉紧蹙。五月更是急的不停擦汗。
“主子身体里本就有七心金蝉的毒,再毒的药也侵不了身,还好只吃了两口,脉象虽说有些缭乱,但却渐渐被七心金蝉吸食。”子虚又拿起梅花糕细细闻了几下,颔首说道:“是鹤顶红。”
甄月呼吸一顿,脸色一刹那惊变,这宣太后竟然如此疯狂!是铁了心要他的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她隐隐觉得这个皇室家族扭曲的诡异。
就见北墨凌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却依旧强忍着,子虚用银针取了几滴血,说道:“太后一直以为殿下体内的七心金蝉早已化解,也算因祸得福,鹤顶红并列五毒,却毒不过七心金蝉,殿下每月服用的解药也掺杂着剧毒,眼下未到毒发之日,也没法以毒攻毒,接下来只能等七心金蝉慢慢吸食鹤顶红,会有些身体的疼痛。”
“我知道了。”北墨凌缓缓闭起疲惫的双眼。
“因为鹤顶红的侵入,七心金蝉的毒只怕会提前毒发,我会发信让四月加快行程,尽快从西域赶回来,我再去配制些化解的解药,晚些时候殿下服用。”
“将东西端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
男子的声音一丝阴沉的撕裂,因为脸色苍白,越发显得人满脸戾气,子虚连忙将几何榻上的梅花糕以及食盒端了出去,五月见殿下无性命之忧,紧绷的心才缓了下来,见场面依旧凝重,觉得不适合再待在殿内,连忙退了下去。
北墨凌额头渐渐盛满汗水,睁开眼睛,见二人还在,不耐烦的低吼道:“还不滚出去!”
甄月微微一愣,以为他会下令将她收押,没想到只是轰她出去,回过神后心情沉重的转身离去。
古雪芙眸色一沉,面色痛楚,不解的道:“殿下,属下一年前就跟殿下说过,这个女人留不得,她不是忠心之人,留下来只会是祸患,她与宣太后联合加害殿下,殿下难道不处置她吗!”她本以为的殿下会立刻下令杀了甄月,没想到竟然出乎意料的不加以处置!这怎么可能!
北墨凌眉心蒙霜,眼神阴蛰,嘴角嗜血道:“古雪芙,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要在我面前玩把戏,似乎还嫩了点,我让你监视宣太后,不是让你玩花样,既然你知道甄月收了食盒,昨夜就应该过来禀报,趁我现在还算冷静,赶紧给我滚,否则我一剑要了你的命!”
古雪芙浑身一颤,指甲掐入肉中,鲜血渗出,滴落在白玉石地面,好似她心口渐渐扩大的伤口,悲痛欲绝,她跪在地上,绝望道:“属下知道了。”
夜色苍茫、灯火阑珊,夜禽凄啼,空气冷的好似结霜。
这一日甄月都过的提心吊胆,一直等着影卫过来提审她,可渐渐天黑,一切风平浪静,反倒让她越发凝重,一切又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倘若他直接下令处置她,她反倒能理清局势,尽早反击,可现实却是他按兵不动,完全让她处于被动,丝毫看不清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