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刀锋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插入腹部。
电光火石间。只觉一个白色伟岸身影袭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头顶传来一阵闷哼声,甄月心中一颤,缓缓抓住男子的衣袍,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手指上。带动一阵轻颤,大脑平地惊雷,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
“殿下!”
霎时一声惊呼,与此同时,唐瑾玉被滕简一剑砍去,握匕首的手被划了长长的血痕,唐瑾玉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满眼震惊的望着染血的北墨凌,她只是忽然想到之前刺杀,这个残酷冷血的男子竟然第一反应是要保护那个白衣女子,所以她才想要赌一把,这个冷血的北瀛凌王会不会相救,却不曾想竟然是以身抵刀。
“军医,快叫军医!”滕简大惊失色,快步上前扶住受伤的主子。
北墨凌脸色苍白无血丝,比常人殷虹的嘴唇白的渗人,脸上布满冷汗,面色依旧冷如冰霜,似乎强忍着剧痛,见怀中的女子完全惊愕住,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说道:“没事,回去休息吧。”
军医霎时赶了过来,与滕简合力将一脸苍白的北墨凌扶进了营帐,寒风咆哮,鲜血滴了一路。
甄月瞧见那把锋利的匕首深深插在腰部,刀口插的极深,觉得格外的刺眼,她无法接受那个男人会如此待她,她依旧震惊在原地,看着忙忙碌碌的军医来回端着热水跟绷带,她耳边还回荡着他的低语,那样的轻,一点也不像平常盛气凌人的他。
四周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静,寒风撕裂,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唐瑾玉被气愤的将士一路拖走,面如死灰,右手血如喷涌,却没有换来女子一丝的神智,她眼中有恨、有怨、更多的是震惊跟悲伤。
甄月看着那个女子的神色,感觉她并非想要北墨凌死,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甄月无法看透,只觉得那个女子很悲凉,像尘埃里的一朵傲梅。
主帐被北瀛兵将里三层外三层防守的水泄不通,此时正是战事紧张时刻,更加不能让消息走漏,否则便会造成难以估计的突变。
天越来越黑了,一望无际的鹿皮帐篷被黑夜团团笼罩,看不见一丝月光,甄月伫立在主帐外一刻未离开,滕简来劝过,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是为了救她才会受重伤,她怎么睡得下?小离过来送了披风,便被她赶了回去。
三更时分,两名军医才端着一盆血水从主帐走了出来,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心事沉重。
北墨凌常年习武,应对一个刀伤应该没有问题,怎么会这样?甄月心中不免起疑。
“大人,请问殿下怎么样了?”她上前拦住两位大夫。
两位军医面面相觑,踌躇不语,叹道:“姑娘,不妨问滕参务吧?我们要去配药。”
甄月心中一顿,想了想,终是走向主帐。
“姑娘,滕参务交代了任何人不得入内。”门外的守将拦下甄月,难为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