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没说,便跨步离去,墨发在空中凌厉的落下,风瞬间如一把刀子扫在众人脸上。
“墨凌。我担心。”声音轻轻的,好似怕别人听见,又好似没有勇气大声说出来,小心翼翼。
尽管声音很小。却依旧被寒风刮碎在空气中,飘到男子耳中,他脚步一顿,脊背僵硬片刻,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孤傲,冷冷道:“我不需要你们的担心。十四年前不需要,现在更加不需要!”
“墨……”字字难启,终究埋葬在漫天的寒气中,渐渐让雪花凉了肩,凉了心,北宫君手掌紧握,脚步凝重的离去,背影好似五十岁的男子,脚步蹒跚不稳,摇摇晃晃。
候在府外的随身侍从,见到失魂落魄的皇上,顿时一惊,连忙上去扶住主子,才惊觉主子浑身比冰雪还要冷,是一种刺骨的冷。
“皇上,您这又是何必呢,天天看凌王的脸色,您才是北瀛的帝君啊。”常年伺候的侍从再也看不下去,把心一横。
“你不懂,是我欠他的,还不清的。”
狂风怒吼,雪雁尖鸣,即使冰川雪化,春暖花开,都暖不了曾经的绝望跟凄凉,弹指之间,十四年的岁月,有些恨埋藏已久,终究会随着时机翻腾出来,有些悲凉,总会被人轻轻挑起,有些丑陋,会随着时光变迁,扭曲的暴露而出,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们又将以怎样的面孔来面对不堪的过往!
夜色苍茫、灯火阑珊,一片静寂,灯架上的烛火带着晕黄,蜡烛上的蜡油一点点落下,留下清晰的痕迹。
侍官将新做的晚膳摆上几何榻,又续上清茶,便躬身退了出去,耳边瞬间万籁俱静,只有远处轻微的笔墨声。
甄月翻了个身子,慢慢转醒,敛眉望去,见男子仍旧在书案前批着折子,修长苍白的手指握着毛笔,神色专注的批阅着,棱角分明的脸颊被染了淡淡光晕,甄月承认专注的男人很有欣赏价值,可此刻她却又头痛了,菜肴都摆好了,可想而知,是要在这里用膳。
“醒了?”
男子清冽的声音传来,随即脚步声临近。
甄月身子一僵,装睡也不是不装也不是,两者均衡,还是先睡着,等他饿极了自然也就回去用膳了,这么想着,也便实际行动起来。
还没调整呼吸,便觉身子一轻,被抱入了冰冷的怀中,一阵熟悉的冷香瞬间笼罩在她四周,轻慢含笑的声音也从头上传来。
“什么时候玩起这种小把戏了。”
甄月登时睁开眼睛,抬起拳头就挥了过去,随即身子挣扎扭曲着。
他迅猛如闪电,直接侧头躲过她的袭击,见她挣扎的厉害,双臂更加紧的牵制住,让二人之间合丝无缝,场面瞬间暧昧起来。
“你放开……。”还未说完,便被他放在了暖榻上,她惊呼道:“北墨凌,以后不要碰我!”
“嗯。”男子轻轻一嗯,云淡风轻,坐上对面的暖榻,执起筷子夹起面前的清蒸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