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所以,云珟不会动他。”
&nb太子,是庄家登上高位的一个踏板儿。借由太子的名头,庄家有理由做任何事儿,比如为难湛王妃。可同时……
&nb太子也是庄家行事的一个不确定。因为太子不够果决的性子,让本顺遂的事,陡生意外。比如上次,在湛王府太子因秘密被发现,突然的急躁……
&nb既然身残已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么,太子就要有被发现的心理准备,并为此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然,从上次的事儿可看出,太子显然什么都没准备好。
&nb不过一个试探就让他手足无措。这样的人,注定了难成大事。
&nb“若不是湛王的话,那会是谁呢?”
&nb庄韫没说话,因为他也不能确定是谁做的。不过,绝对不是庄家。
&nb太子本身的性子已够让庄家头痛。若是再残了。那……就更不好控制了。
&nb身体变成这样,致使性情大变,直接导致的就是,任何预想不到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如此……
&nb他们都已做好了在事后除掉太子的准备,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搞废了他,徒生那么多不确定出来。
&nb不过,不管是谁做的,这都够阴狠的。
&nb“老爷!”
&nb管家声音入耳,庄韫神色微敛,“何事?”
&nb“皇后身边的钱嬷嬷来了,请老爷即刻入宫一趟。”
&nb庄焱听言,看着庄韫低声道,“太子会不会把身残的事儿,告诉皇后了?”
&nb庄韫听了,眸色变幻。
&nb这事儿太子做得出!
&nb庄焱皱眉,“皇后若是知道太子废了。那……”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儿出来。
&nb想着,庄焱眼底溢出戾气。在这紧要的关头,可是容不得他们再添乱。实在不行……就提早行事,提前送他们去见阎王。
&nb事已至此,已顾不得许多了。谋逆也好,谋反也罢,只要事成了,这些恶名都只是暂时的而已。所以……
&nb庄焱眼睛微眯,眼里满是疯狂色。这时无论是谁,只要敢挡他们的路,都别怪他不念情。
&nb三皇子府
&nb三皇子从湛王府回来,看到庄诗雨正在他的院中等他。
&nb“爷很忙,没空……”
&nb“三爷准备什么时候休了我?”
&nb庄诗雨这话出,三皇子停下脚步,要说的话顿住。
&nb庄诗雨神色寡淡的看着云榛,“休书我已经替三爷写好了,三爷只要受累盖个印记就好了。”
&nb三皇子听言,不由勾了勾嘴角,随着在庄诗雨对面坐下,“认识你这些年来。这是你说的第一句让爷觉得中听的话。”
&nb庄诗雨扯了扯嘴角,“三爷过奖……”
&nb“就是做的事儿还是那么多余。因为爷还真没想过休了你。”
&nb这话入耳,庄诗雨嘴角那一抹垂下,眼里染上不明,“为什么?”
&nb她不认为云榛会想留一个姓庄的女人在身边。直接休了她已算是轻的。
&nb先休了她,再弄死她,云榛极有可能会做的。
&nb这三皇子妃的位置,这名头,无论生或死她都不配拥有。
&nb庄诗雨已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竟等到这么一个答案。
&nb“因为你最适合做三皇子妃。”
&nb闻言,庄诗雨心口一窒,“我不明白。”这答案,更在意料之外。
&nb三皇子看着庄诗雨,嘴角上扬,笑的漫不经心,“因为你心仪皇叔!”
&nb庄诗雨听言,面色陡然紧绷,眼眸紧缩,握着手帕的手收紧。不过片刻,又舒缓下来。
&nb她心仪云珟,在很多人哪里是秘密。可在三皇子这里早已不是。
&nb只是,他不休她的理由竟是这个……实在是扯淡。
&nb本是最该休她的理由,在他这里偏生就不同了。糊涂,不明!
&nb“我不懂!”
&nb“因为我喜欢小皇婶!”
&nb“早看出来了。”只是没想过,三皇子会跟她直白的说出来。毕竟,他们虽是夫妻,可关系却远不到可以谈心的程度。
&nb庄诗雨一句早看出来,瞬时让三皇子笑容张扬了几分,“所以,我们这两个各心有所属的人在一起很合适。”
&nb庄诗雨听着,表示完全不懂三皇子在说什么。
&nb三皇子见她不明,罕见的非常有耐心的解释道,“都是心有所属,又同属于自作多情,且结果永远得到不到。我们共同点儿真的很多。更重要的是,你比我还惨。我最起码还能经常看到小皇婶,还能跟她说说话。可你……”
&nb三皇子摇头,“敢在皇叔身边晃,他伸手就可能捏死你。如此……看着这么凄凉的你,对我真的是一种很实在的安慰。所以,这三皇妃的位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nb原来原因是……她比他惨。
&nb清楚了,真冒火!
&nb庄诗雨抿嘴,已无言。
&nb三皇子说完起身,“最起码在我对小皇婶还有他念时,你是最合适做三皇子妃的人。等到那一天,我见到小皇婶,感觉她如何我都已无所谓了。那时,我再休了你。”
&nb说完,不待庄诗雨开口,三皇子长叹一口气,“我也希望那一天能尽快的到来。不然……这单相思的滋味儿真的挺苦的。”
&nb说着,忽然又坐了下来,看着庄诗雨,正色道,“你每当想皇叔却又不得见的时候,都是怎么排解郁闷的?”
&nb这问话,已能彰显庄诗雨的好处,她真的是很合适做三皇妃呀!
&nb庄诗雨脸色乍青乍红,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会把你的脸想象成湛王的脸。”
&nb三皇子听言,扬眉,认真道,“这我可做不到。我看着你,反而会越发想见小皇婶。谁让你跟她比差那么多呢!”
&nb三皇子话未落,庄诗雨猛然起身,“妾身还有事儿要忙,先行告退了。”说完,疾步走人。
&nb看着庄诗雨的背影,三皇子轻哼,“我这个头戴绿帽的都没发火,她一个红杏出墙的摆什么谱儿?姓庄的果然都那么令人讨厌。”
&nb石头在一边听着,连连点头,感觉他主子这话说的甚有道理。
&nb“石头!”
&nb“小的在!”
&nb“我命真是苦呀!”
&nb呃!
&nb“你说,小皇婶她什么时候才能红杏出墙呢?”
&nb“这个……要不小的去问问?”
&nb话出,挨了一脚。
&nb“少给我丢脸。爷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最能耐住寂寞。”
&nb石头揉揉被踹疼的屁股,很是心疼道,“爷这样就太可怜了。”
&nb看石头那恶心的眼神,三皇子当即决定,“下次再见到小皇婶,我要把这话说给小皇婶听,争取取得她的怜爱。”
&nb闻言,石头当即鼓掌,“爷就是英明。”
&nb“那是!也不看看爷我是谁。”
&nb“爷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以……”石头看着三皇子,眼神灼灼,“湛王妃不出墙,爷您就去爬墙吧!这样……唔……”
&nb“少给爷出馊主意。滚一边去!”
&nb“爷,小的就是觉得,你想如愿,与其等湛王妃心甘情愿。不若去做采花贼来得快!”
&nb三皇子听言,横他一眼,随着转身,往屋内走去。
&nb采花贼,你以为他没那么想过吗?只是……他有那心,没那胆儿!
&nb不长眼的奴才,他这是故意戳他怂点儿吗?
&nb***
&nb太后薨,宫内每日哭声一片,凄凄哀哀。
&nb哭的人是真哭,因为心里真苦。
&nb而皇后,每天也都会在太后的棺木前待好久。因为,对着太后的棺木,总是能让她减免心里烦闷,让她心平下来。
&nb“娘娘!”
&nb刚回到寝殿,见庄府管家出现在眼前,皇后心头一紧,随着道,“太后下葬的日子定下了吗?”
&nb“是!国丈爷说,明日是吉日,让皇后做好准备。”
&nb皇后听言,紧声道,“请国丈爷放心。”
&nb管家颔首,“如此,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nb“嗯!”
&nb皇后站在殿外,直直看着管家的背影,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皇后抬头望天……
&nb明天!明天!
&nb湛王府
&nb“明天,青竹会扮作王妃去送葬。”
&nb“明日,定然不会平稳。安稳期间,为保万无一失,王妃和主子暂待密室吧!”
&nb容倾听了,点头,“边境那边可还有消息传来吗?”
&nb京城都安排好了,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现最大的变数来自边境那百万兵士。
&nb凛五不隐瞒,如实道,“四面八方的将士正在往京城涌现,人数难以估算。不过,已确定都是庄家的爪力。”
&nb经营多年,最后一搏,庄家也是倾巢而出了。
&nb而兵力比他估算的只多不少。若非有陌皇爷那两个虎符的兵力,湛王府真不一定能扛得住。这清楚的认知,让凛五一点儿不敢大意,更不敢轻忽。
&nb成败在此一举,明天这一场厮杀必定是血流成河,白骨皑皑,惨烈不可想象。
&nb容倾握着湛王的手收紧,只要能挺过这一关,云珟一定可以醒来。一定……
&nb庄家
&nb气氛同湛王府,都是同样的肃然。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手不简单,容不得一丝疏忽大意。
&nb“父亲,所有都已准备好了。”庄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nb庄韫点头,遂问,“太子怎么样?你可去看过了?”
&nb“是!太子那边也已稳妥,只待明天了。”
&nb庄韫听了,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nb暴怒之后,太子突然的沉寂,让庄韫有些不安。
&nb太子身残,这事庄家早就知晓。而这一点儿,太子心里也应该明了。这么一来的话……
&nb对于庄家继续不遗余力的扶持他这个太子上位,太子就不觉得奇怪吗?
&nb凭着太子那多疑的性子,他一定会怀疑。怀疑庄家的居心叵测,别有居心。说不定也想到了庄家必然是另有打算。如此……
&nb太子为何什么都没表露出,依然分外乖顺的配合着庄家呢?
&nb太子的沉静很不正常。
&nb只是,纵然知道反常,庄韫此时也没时间去探究了。
&nb“明日派人盯好太子,若是发现他有任何异动,不要留情……”
&nb“老爷,出事儿了……”
&nb“说!”
&nb“皇……皇上驾崩了!”
&nb一言出,庄韫脸色不由一变,庄焱已疾步走出,“我去看看!”
&nb庄韫没动,眼睛微眯,一片沉戾。
&nb皇上驾崩,谁动的手,不猜便知。
&nb明明谋划好的,要把‘皇上’这一条命留到某些人的手上。可太子竟然提前动手了。为的是什么?
&nb庄韫冷笑,太子他这是预备反将庄家一军吗?只可惜……已经晚了。
&nb无论他做什么,都已晚了。
&nb只论成败,不论对错。历史交由胜者改写。
&nb只要最后的胜利属于庄家。那么,太子现在做的任何事儿都是多余。
&nb***
&nb太后还未下葬,皇后又驾崩了!
&nb一道惊雷,震的人神魂动荡。暴雨袭来,已无法阻挡!
&nb湛王府
&nb听闻消息,容倾神色清淡,无一丝波澜。凛五,凛一也无太大的反应。
&nb太子若是能跟庄家斗起来,他们或许还能期待一下。可惜……
&nb太子手中并无实权,更无多少人力。就是那有限的人力,很多也已投靠了庄家。
&nb如此,太子拿什么跟庄家斗?就用‘皇上驾崩’时,留给他的那一纸立他为帝的遗诏吗?
&nb庄家这会儿早已不认人了,就算你是名正言顺的新帝,对庄家也已完全无用。
&nb“王妃!”
&nb“进来!”
&nb齐瑄大步走进来,把手中信函递给容倾,“太子派人送来的。”
&nb容倾伸手接过,其实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果然……
&nb容倾看过递给凛五。
&nb凛五扫了一眼,要湛王府护他安,他既告诉湛王府庄家的谋划。呵呵……
&nb看完,抬眸,淡淡道,“我以为,湛王府和庄家斗个两败俱伤才是太子最想看到的。所以,太子这条件交换,是真。”不过,却太天真。
&nb湛王府跟庄家一定会有一场厮杀。不过,太子安不安,跟湛王府完全无关。
&nb湛王府跟庄家对持,只为了保护他们的主子。他们分不出精力,再去护太子安全。
&nb“王妃!”护卫闪身出现在眼前,“三皇子刚派人传话过来,湛王府只要能守住城门就好,宫中不用担心,他会顶住。”
&nb容倾听了,没说话,凛五亦沉默。
&nb君臣,手足,此时都已不存在。每个人都在为了活命而残杀。
&nb这个夜,处处涌动,注定不会平静。
&nb顾家(顾廷灏院)
&nb顾廷灿看着顾廷灏,沉沉道,“庄家大军正在快速逼近,现距离离京城已不足百里。按照这个速度,若是无人阻拦,明日必定逼至京城。到时……”
&nb京城将遭血洗。
&nb而庄家大军若入京,第一个血洗的不是皇宫,而是湛王府。
&nb因为,只有湛王死,庄家才能真正成事。
&nb顾廷灏没说话。
&nb顾廷灿继续道,“我一会儿就带人去湛王府,同湛王府的护卫一起,守住王府那道门,抵御庄家入侵。”
&nb同湛王府共进退,这是顾振他们的最终决定。
&nb做这决定,不是因为他跟容倾这层亲戚关系。而是因为……
&nb“我们不能让庄家成事。因为,庄家容不下顾家。所以,我们要守住湛王府,护湛王安,也给自己博取一线生机。”顾廷灿看着顾廷灏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要如何选择,我和父亲不再干涉。”
&nb顾廷灿说完,起身离开。
&nb顾廷灏静静坐着,长长的沉默。不是他不做选择,而是,父亲至今未给他答复。
&nb到底是庄家,还是湛王府!
&nb顾盛直到现在也没给他个准信儿。所以,顾廷灏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个选择不对,到时候就是父子兵戎相见。
&nb抚额,用力按着眉心,顾盛的心思,他总是猜不明白。
&nb***
&nb天还未亮,恶斗已起。
&nb庄家
&nb“老爷,二爷在距离京城不足百里的地方被人挡下了。”
&nb“是谁的人?”
&nb“大元兵士,龙卫和湛王府护卫领的头。”
&nb庄韫听言,凝眉。
&nb龙卫!是陌皇爷手中的人吗?
&nb“有多少人?”
&nb“数以万计,二爷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突围。”
&nb这不意外!
&nb云珟,云壑从来不是吃素的。庄家想得逞没那么容易。
&nb不过,庄家经营这么多年,也不会轻易被击退。
&nb“宫中情况如何?”
&nb“太子和皇后已被软禁,百官沉寂。只有三皇子还在蹦跶,顽固抵抗……”
&nb“三皇子……哼……”庄韫冷哼一声,起身,“入宫!”
&nb“是好!”
&nb湛王府
&nb纵然在密室之中,外面的厮杀,依然能清晰听到。
&nb容倾静静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湛王。此时,眸色平和,心跳平缓。
&nb不是不怕,不是不担心。只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nb“云珟!”
&nb“云珟!”
&nb轻唤轻喃,想说的很多。可出口,只有他的名字。
&nb“云珟,听说过奈何桥的时候都要喝孟婆汤。所以……”
&nb现在多叫他几声,也许就算喝了孟婆汤也还能记得他,不忘记!
&nb好想亲耳听到他说一句爱她。不,不是爱她也行。再叫一声她的名字也行,或训斥她也行。其实……怎么都好,只要是他说的,她都想听。
&nb“小姐,你不要担心。一定不会有事儿的。”麻雀低声道。
&nb“嗯!”
&nb她应该信任湛王府的护卫。只是……心里莫名的很是不安。总感觉要出什么事儿。
&nb咚咚……
&nb“谁?”
&nb“是我,齐瑄!”
&nb闻声,小麻雀面色微缓,青安走到一旁,转动机关,门开。
&nb凛五温和道,“放心,有凛一在外面守着。没人能闯的进来。”
&nb“嗯!”
&nb“王妃,凛五。”
&nb“主子怎么样?还好吗?”
&nb“还好!”
&nb“下来有事儿吗?”
&nb“不放心,下来看看。”
&nb“外面情况怎么样?可还好?”
&nb“嗯!抵挡那些人,完全不成问题。”
&nb“那就……”
&nb“凛五,挡住……”
&nb凛五话未说完,容倾察觉到异样刚开口,却已晚……
&nb看着置于她咽喉的长剑,容倾转眸看向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