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这里过节,不好玩!”
“别闹,我是回去祭祖。”陈树亭严词她,“你去找沈明月。”
甜桃死活不同意,非要去。
最后,她还是偷偷买了和陈树亭同班的飞机票,跟着陈树亭和阳子去庐州。
陈树亭和阳子快要登机的时候,她才急匆匆跑过来。大庭广众,陈树亭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任由她上了飞机。
“我祖母在世的时候,我们也过旧历年的。”甜桃在飞机上,说起过年的趣事,也夸夸其谈。
陈树亭失笑:“旧历年?这是什么年代的称呼,我们已经七八十年不这么叫了。”
甜桃的曾祖辈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移民的。那个时候,估计那时候人们把过年称为“旧历年”。
“那现在怎么叫?”甜桃不明白。
“就是过年。”陈树亭道。
阳子在一旁偷笑。
他们上午十一点在庐州落地。大年三十的庐州城。空气中充满了烟花炮竹的气息。街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陈树亭的姑姑家住在一处很老的小区里,三室两厅的房子,三代同堂有点拥挤。
他姑姑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五岁,是个削瘦的书呆子,带着很厚的近视眼镜,成绩优秀,但是沉默寡言的。很害羞。
家里还有个老祖母,七十多岁了,身体却特别矍铄。她拖地洗衣、买菜做饭,忙忙碌碌的,开朗慈祥。
姑父是一家工厂的高级技工。这几年高级技工值钱了,姑父的工资很高。姑姑是中学老师,如今也熬出了资历,是个小主任什么的官。
丈夫本分能赚钱,老人健康不挑事,孩子乖巧学习好。自己事业有奔头,陈树亭觉得他姑姑一脸的幸福。
他们家里也特别的和睦美满。
陈树亭带着甜桃过来,他姑姑自然也要问是谁,毕竟甜桃太小了,不太像陈树亭的女朋友。
“她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女儿,爸妈在国外,一个人过年不方便,就跟着来了。”陈树亭解释。
他姑姑就对甜桃很热情,生怕轻待了她,将来对陈树亭事业不利。
“你和唐唐一起睡。让甜桃跟奶奶一屋睡。”当陈树亭说要出去住酒店的时候,他姑姑立马阻拦。
唐唐就是表弟的名字。
“人家小姑娘,嫌弃老人家脏啊。”奶奶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嫌,我不嫌!”甜桃则很兴奋。非要留下来。她喜欢热闹,想过个真正的中国年。
陈树亭对这小丫头,多半是无可奈何。
吃了午饭,甜桃围着奶奶打转,帮着做年夜饭,陈树亭一个人去祭拜他父母。
公墓和他父母的墓地。陈树亭都有原主的记忆,摸着地方就过去了。
天气仍是很好,温暖金灿的骄阳洒在地面,拂面温暖。墓地很热闹,不少人过来祭祖。
灼耀的阳光照着墓碑的纹路,陈树亭看到了他父母的照片,很清晰,很熟悉。
他对姑姑一家人、对父母的墓地,甚至这座城池,一点陌生感也没有,他好像就属于这里。
除夕他们一起看联欢晚会,一起守岁。
“你瞧,这都是今年新红起来的明星。”姑姑指着春晚里的载歌载舞的年轻艺人对陈树亭道,“你什么时候也上春晚?”
“上了春晚,不就不能回来陪你们过年了吗?”陈树亭笑道。
“那我也高兴啊!”姑姑说。
“行,明年争取上。”陈树亭道。
一家人都笑了。
过了凌晨,陈树亭带着他小表弟和甜桃,去楼下放烟花,奶奶、姑姑和姑父趴在阳台上看。
烟花盛绽,炙热璀璨,划开了空气的路线,四面八方炸开,灼目绚丽,最后慢慢消退了颜色,隐没在墨蓝色的苍穹之下。
第二天,陈树亭早起,去阳子家里拜了年,吃了午饭就和阳子、甜桃赶飞机离开了庐州。
回到东沪,陈树亭第一件事就做案头工作,开始分析角色、熟记台词。
一连七天,陈树亭都没出门,没日没夜的背台词,揣摩演技。
他愣是用七天的功夫,把男主角的台词背了个九成熟。
初七早上,陈树亭拿出一大叠钱给小凌,让他全部装在红包里。
“我是男主角了,应该给剧组的同事发红包,大家讨个彩头。”陈树亭道,“你把红包都装起来,每个包里装两百块。”
他记得自己曾经在剧组,每次年后开机,那些圆滑精明的明星,都会给剧组全体的幕后工作人员发红包。
有的红包一百块,有的两百块。不论多少,对明星们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幕后的工作人员会觉得你不错,至少不会暗地里发你的黑料。
小恩小惠还是要做的。
“哦。”小凌倒也不意外,兢兢业业的装着。
阳子也让他的助理小尹装红包。
晚上,他们九点半的飞机,飞往秦州市的影视城。
新的一年,工作就正式开始了。
陈树亭总感觉,这一年他会和去年不一样。这种预感,从心底慢慢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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