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成诗,一脚把那个坛子踢飞了,喜怒写在脸上。
云霄在一旁目睹,心中震惊又疑惑,为何姑姑一进来,就跟跟那个叫真悔的大师针锋相对,强势到不行,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鹿红棉啊,难道,这就是鹿红棉的本性?
“鹿小姐,容我这个称呼你,一如二十年前,你还是长不大,太过任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得长生的人,我心永驻,这就是我的道,不需要你这个秃驴来教诲我。你儿子要杀我,想来你也知道了,因为你的懦弱却不敢叫他停手,而你却不知道,懦弱即原罪。而且你的道歉没有一点诚意,我也不需要,还不如一坛佛跳墙来得实在。”鹿红棉冷冷的说道。
云霄更加吃惊了,这个大师是什么人,他儿子又是谁,什么得罪鹿红棉了?
感情今天不是来吃东西的,而是儿子犯事了,来找老子算账的。
“吱呀――”
沉重的木板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光头老和尚从中走出,老脸枯朽,皮肤黯淡无光,步伐沉重,一看就知道是老得快入土为安的老人物。
老和尚提着一个脑袋大的瓦罐,看着了鹿红棉一眼,又看了云霄,云霄感受对手没有任何敌意的目光,当即点头示好。
“鹿施主,这位小施主不是你的儿子吧?”老和尚心无旁骛的问道。
“哼,本小姐要是膝下有男嗣,就不会任由你儿子踩到头上来了。”鹿红棉不客气的冷哼道,不给真悔大师一点面子。
“老衲当然知道,老衲是说,这位小施主比你懂礼貌多了。”老和尚缓缓的说道,瓦罐盛好干净的泉水,当即架在火堆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只是当他看着地上被打翻的各种食材,显得很心疼,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你……”鹿红棉顿时吃瘪,气得说不出来,哼哼搬来一股木凳,坐在桂书下面。
“老衲不幸,既然我儿惹怒了你,那就让老衲来偿还吧,由老衲亲手调制的一坛佛跳墙,不知道够不够给我儿赔罪?”老和尚慢吞吞的说道,并不是他故意把话说慢,因为给人的感觉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随时有可能咽气。
“师父,这个恶毒的女人那么伤您,为什么给她煮佛跳墙?”小和尚愤怒的看着鹿红棉,她的美丽和她的恶毒成正比。
“留源,不要胡说,快去把食材取来。”老和尚道。
小和尚虽然不甘,但还是点头,走入另外一间屋子,不悦一挥,小和尚便抱着一堆食材出现在归属下。
装着食材的袋子打开,有虎骨,有蛇身,有猫爪等等,甚至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古老风干药材。
简单清洗了一番,老头亲自拿起各种肉块,手中菜刀刷刷几下,整条蛇被他迅速切入瓦罐当中,虎骨也是如此,如同白豆腐被切烂。
“瓦罐单薄,比不得泥坛,对火候的掌握必须要更加到位,鹿施主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了泥坛里的货色,那的确不是老衲做的,而是小徒要交警老衲的,要是献给鹿小姐,却是一种怠慢。”老和尚喘一口气,挥刀完毕后,仿佛气力用尽了,躺在长椅上,直冒大气。
这让云霄有些看不顺眼了,鹿红棉不但强势,而且刁蛮任性,不懂尊老爱幼,这不是故意为难这一对师徒么?
真的是,若不是她是自己姑姑,云霄发誓,自己肯定站出来反对。
时间飞快流逝,坛子内的香味越来越盛,鹿红棉以及忍不住了,玉手扬起,再次折下一根枝条,指尖一弹,上面的桂花悉数落入坛子中,顿时异香扑鼻。
“鹿施主,这佛跳墙不该加入那么多的桂花,太香了,反而不美。”老和尚虚弱道。
“要你管?本小姐喜欢就是了。”鹿红棉不屑道。
“喜欢就好,老衲自知命不久,这一棵用来给佛跳墙添香的春桂没人管了,也没有人懂养护,它本来生在北方,被鹿施主强行移植到南方,生存本就不易,等老衲死了,鹿施主可叫人来把她挖回去,算是了却老衲一桩心事。”
“我警告你,这是忌酒春桂,不是用来给佛跳墙添香,你给本小姐记住了。”
“好好好,忌酒就忌酒吧。”老和尚摆手,不想跟鹿红棉争执,当即闭目养神。
“云霄,我们可以吃了!”
鹿红棉转过头来,看到满檀香气,如少女一般激动,俏脸上流露出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