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菜,凌思颖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习惯一段时间就好了。她那么喜欢百里辰,我只希望百里辰好好待她。”
“会的。”
“我有一个惊喜给你。”凌思颖忽然说。
“什么惊喜?”
“你看。”凌思颖将一封信给了她,傅琼鱼一看是南风兮月的字体,顿时无比欣喜:“他给我的信!”
“快看看吧,看你这两天食不下咽的,看完了信就好好吃饭。”凌思颖说道,傅琼鱼撕开了信,看着纸上漂亮的字体,心中涌动着幸福,她一字一字的读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凌思颖也笑了:“终于看到你笑了。”
“他说,他一切都很好,让我不要担心他。让我等他回来。”傅琼鱼心情好了许多。
“那现在可以陪我一起吃饭了吧?”凌思颖说道,傅琼鱼连连给她夹菜:“快吃,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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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琼鱼躺在床上左右的看着南风兮月给她的信,心情好得自然不用说了。五尾兽又变成老鼠幻化出来,用鼠爪踹了踹她的脸:“小丫头,你真要在这里等着他回来接你?”
“你想说什么?”傅琼鱼还看着信问道。
五尾兽爬到她的身上结果被信挡住,蹭蹭,它又爬到了她的脸上,傅琼鱼一声怪叫:“啊!”将五尾兽伶了起来:“你到底干嘛?”
“我说你到底干嘛?打算就在这里吃饱喝足了等着他来接你?你也太没骨气了!”五尾兽的脚乱踢着,“放下我!”
傅琼鱼一听笑了,将五尾兽放在了床上,她侧身问道:“那你说,我怎么做才有骨气?”
“当然是帮南风兮月,他深陷危险,你却在这里大吃大喝,好意思吗?”五尾兽吐槽道。
傅琼鱼早已习惯了五尾兽对她的蔑视,弹了五尾兽一下:“我去冒险才是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你……就没有一点觉悟,你比起我原来的主人差多了!你……啊!”五尾兽又被傅琼鱼伶了起来,傅琼鱼盯着五尾兽:“平日,你从来不会建议我去做什么,有时还阻止我去做什么,现在却建议我去冒险。你有什么企图?”
“我什么企图也没有。”五尾兽被她摇得眼睛冒星光。
“没有,那我就哪里也不去。”傅琼鱼把它丢在一边继续看信。
五尾兽爬来爬去,索性坐在了床上,声音深沉:“丫头……”
傅琼鱼侧头看着坐着的老鼠,谁要是看到它现在的姿态,非要说逆天了不成!
“说。”
“虽然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但我从来没有忘记我以前的主人。”五尾兽的神情显得很忧伤。
李轩辕,五尾兽的前主人,南风兮月崇拜的江湖侠客,最后死在一个黑衣人的手里。
“我跟着你去了很多的地方,也是为了帮我主人寻找真凶。可一直一无所获。”五尾兽哀伤的说,“主人在世时,只有我一直陪他到最后,我身为他的灵兽,却不能为他报仇。我****夜夜都被主人的死折磨着……”
“你从来没说过这些。”傅琼鱼也坐起,一人一鼠皆是严肃神情,傅琼鱼想起自己和五尾兽说过,只要它听话,她就会为它主人报仇的话。但现在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傅琼鱼低声道:“我以前说过要替你主人报仇,对不起,五尾兽,我都忘记了。”
“我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你。”五尾兽说了一句欠揍的话,傅琼鱼侧着头:“好,你不指望我,那你现在有线索了?所以才要拉着我一起去?”
五尾兽更耷拉着脑袋:“我没有线索,只是感觉。因为如果人界发生战乱,我们灵兽也就有了用武之地,所以在战乱的时候,我们灵兽的嗅觉、感知都会达到最高的程度,杀我主人的人灵力非常高,以我现在的妖力无法感受他的气息,如果我到了有战争的地方,妖力会上升到最高的程度。”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傅琼鱼安静的听着。
“我是你的灵兽,必须服从你的命令,但我也答应南风兮月,不能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丫头,我们能不能回上京,现在还没发生战乱,那里还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发生战乱,那里还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那里却有战争。”
五尾兽一路保护她无怨无悔,如今它要为前主人报仇,她也无可厚非。而且从宁、方书霖他们都在上京,她也着实担心他们。还有麻辣烫,一旦开战,他和南风兮月是否就成了死敌?他还欠她八个愿望,她又能不能说服麻辣烫起兵造反?
但她回了上京,南风兮月知道了岂不又担心她?
“你不想去,我不勉强你,我去睡觉了。”五尾兽搭着耳朵十分可怜的走了,傅琼鱼按住了五尾兽的尾巴,五尾兽大叫一声,傅琼鱼连忙放开:“抱歉,抱歉。我们回上京。”
“主人……”五尾兽立刻谄媚的过来,傅琼鱼一指将它弹开:“丫的,现在才知道叫我主人!”
当晚,傅琼鱼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袱,写了几十封信放在桌子上,一封给凌思颖,说她已经回氏月国的上京,让她务必保守秘密。她留了五六十封信给南风兮月,让凌思颖隔一段时间给南风兮月寄一封。
傅琼鱼背上包袱,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宝贝儿,我们又该走了,跟娘去上京等你爹爹。”
傅琼鱼打昏了宫女,喊了一声:“五尾兽还原。”
五尾兽硕大的身子立刻出现院子中,傅琼鱼拿着玉林龙飞了上去,看了一眼飞花殿:“思颖,对不起,不能当面和你告别了。五尾兽,走!”
五尾兽腾的飞了起来,白色的身子滑过夜空,五个尾巴在空中飞舞,它载着傅琼鱼朝月亮飞过去,景象异常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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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上京城外。
傅琼鱼站在上京外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心思百转,五尾兽蹲在她的肩膀上与她保持着同样的样子。
她此刻的样子自然又是易容,打扮成了普通的农妇,傅琼鱼背着包袱走了进去,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孩子,回来的时候就有了娃儿了,真是世事变迁。
傅琼鱼背着包袱左看右看,像是第一次来到上京,可眼前浮现的都是和南风兮月的记忆,和他一起逛街,她买了个面具给他遮脸;路过曾经南风兮月给她买凤头钗的地方,她又进去转了一圈,结果却没看到和那只凤头钗一模一样的钗了,她释然一笑又走出来。
“宝贝,这就是我和你爹生活过的地方。”傅琼鱼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还是上京的天气最美好。
傅琼鱼一路的转着,就走到了百里大街,里面热闹非凡,都是店铺,来往的人非常的多。傅琼鱼挤进人群,一边寻找着醉胭脂。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醉胭脂三个字。她心中无比惊喜,站在店的对面看着里面忙碌的人,是为她发展梦想的三个人:赵金刚正在为一女人亲自试妆,他脸上也铺着自己画的妆,让进店的女子都盯着他看;梁上鼠正倚在一旁呆着;而好久不见的从宁则在结账。
她此时好想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傅琼鱼背着包袱进去,看着三人忙忙碌碌,她见一女子身上挂着钱袋,伸手就去摸,结果却人擒住,梁上鼠贼贼一笑:“敢在你梁爷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傅琼鱼的身上,刚才那被偷东西的夫人立刻惊慌的捂住了钱袋。
“爷,爷,饶命,我也是第一次。”傅琼鱼假装求饶,梁上鼠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饶了你这一次,你还敢来偷第二次,跟我去见官府。”
“不要,不要啊,爷,你看,我是个可怜的人,我现在怀了身孕,我身无分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姑娘,求你饶了我。”傅琼鱼朝从宁告饶,从宁走了过来,看到她大腹便便,同情道:“梁上鼠,你饶了她吧,你看她多可怜。”
“你又烂好心。”梁上鼠嗤之以鼻,放开傅琼鱼:“滚,快滚,再让我看到你,我打死你!”
从宁从身上拿了一块碎银子塞到她手里:“快去买点儿吃的吧。”然后看到傅琼鱼对着她咧嘴一笑,从宁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抓着她手都在颤抖。
“小……”从宁刚叫出来,傅琼鱼密语传音:“里面说话吧,从宁。”
从宁立刻眼中冒着泪花说道:“你跟我进来,我给你几个馒头,你带着上路吧。”
梁上鼠鄙视的看了她们一眼,从宁拉着傅琼鱼进来,赵金刚也看着这边,却很快被女人团团围住。
到了后面,从宁还怔怔的望着她,傅琼鱼慢慢撕下面具,拍拍从宁的脸:“才半年,你就不认得我啦?”
“小姐!”从宁猛然就抱住了傅琼鱼,哭得是黄河长江水断流,上气不接下气,“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姐,我以为你不要从宁了。小姐……”
“乖,乖,不哭了,从宁,你要把我勒死了。”傅琼鱼拍着从宁说道,赵金刚这时也进来了,一看到傅琼鱼也宛然被劈了住了。
“赵金刚。”傅琼鱼一边被从宁紧紧抱着,一边冲他摇着手。
“王……王妃!”赵金刚连忙走过来,因为地方被从宁占住了,他只能站在那里干激动。一会儿梁上鼠也进来:“我说,你们不去前面照看生意……啊!”梁上鼠看到她怪叫一声,傅琼鱼一笑:“梁上鼠,你还真来了,没让我失望。”
从宁终于不哭了,她一边抽泣一边说:“小姐,你回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
“让你们看到不是更好。”傅琼鱼揉了揉从宁的头发,“别哭了,要不,我都想哭了。”
“今天提前关店,王妃,你在这里稍等片刻。”赵金刚连忙出去,梁上鼠见到傅琼鱼还不好意思了,也跟着赵金刚出去提前关了门,二人才回来。
赵金刚当即给她跪下:“赵金刚见过王妃。”傅琼鱼连忙扶起他:“什么王妃,我现在可是一逃犯,叫我傅琼鱼好了。”
“你还肯回来了。”梁上鼠倚在一边,始终不冷不热。从宁却激动的问:“小姐,王爷和夜城呢?他们回来了吗?”
傅琼鱼摇了摇头,看到从宁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她道:“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不过,你的夜城现在很好,他也一直想着你,说回来救娶你。”从宁的脸渐渐红了,眼眶也红了,又抱着傅琼鱼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从宁,你就别哭了。”傅琼鱼刚说完,三人都盯着她肚子看,傅琼鱼挺着肚子:“货真价实。”赵金刚的脸红了,梁上鼠无语中,从宁很兴奋:“小姐有小世子了!”
“是啊,对了,方大人现在怎么样了?”傅琼鱼问道,从宁回答:“方大人现在很好。”
“一会儿,我们去见见方大人。”傅琼鱼说道,又环视这里:“你们三个把这里经营的不错啊,生意兴隆。”
“这算什么,我们已经在上京开了五六家分店了。你想开到五国去,只要有这个呆子在,绝对没问题。”梁上鼠得意的说道,全然没了当初贼眉鼠眼的感觉,大概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吧。
“赵金刚,看来当初我没有看错人!”傅琼鱼一拍赵金刚的肩膀,赵金刚差点儿趴在地上,再次看到傅琼鱼,他也很激动:“您是这里的老板,您现在回来了,可以来主持大局了。”
“我又不懂做生意,你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只是回来看看,别打扰你们正常的生意。”傅琼鱼说道。
“小姐,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从宁扶着她坐下,还是眼眶红红的。傅琼鱼坐下,看三人还顶着她看,她笑了:“你们干嘛总盯着我看,我像个怪物吗?”
“从宁好久没看到小姐了嘛。”从宁吸吸鼻子说道,傅琼鱼问道:“最近上京可太平?”
“上京是太平,但听说有人上奏朝廷说明王南风傲拥兵自重,请皇上下旨削了明王的番号。”赵金刚立刻说道,梁上鼠挖挖鼻孔:“皇后珞烟被废,已经发配边疆,我上次在皇宫里亲眼看到那个皇后把一个女人的脸毁了。”
“你看到了?”傅琼鱼问道。
“啊。”
珞烟说是南风玄翼故意导演了一出戏,让她毁了刘依若的脸,再被皇上发配塞北,料定南风兮月会来救她,让珞烟趁机杀了南风兮月。只不过……
楚殇曾为了刘依若三番两次陷害南风兮月,如今却被南风玄翼当做了牺牲品,被珞烟毁了容,也算是报应。只是不知,若是有一日楚殇再见到刘依若会是怎样的情景。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傅琼鱼有些好奇刘依若现在的下场。
“听说她已经疯了,被关在了她的寝宫里。”赵金刚说道。
傅琼鱼点点头,若是皇上下旨让南风傲进京,南风傲一定会造反。
“梁上鼠,我再向你打听一个人,麻辣烫现在在哪儿?”傅琼鱼又问。
“那小子啊。”梁上鼠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那小子,现在可威风了,担任侍卫总管一职,兼顾京师防务及宫庭戒备,我上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愣是装作没看到我。”
傅琼鱼眼睛一亮,看来来上京是对的,麻辣烫欠她的愿望也该还了。
晚上的时候,傅琼鱼带着斗笠跟着从宁一路来到了方府,是小华开的门,一看到她们问道:“你回来了?这位夫人是谁?”
“我是方公子的老乡,想见一见方公子。”傅琼鱼掀开斗笠,小华一看一惊连忙拉着她们进来:“快进来说话。”
傅琼鱼和从宁进来,小华喊道:“老爷,来客人了!老爷!”
一身黑袍儒雅的方书霖走了出来:“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