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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琼鱼跪在那里,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但她不能停,在尸体彻底腐烂前要把他们都埋了。有很多人,她还不知道名字,有些人只见过一面,可是村子里的人对她都没有恶意。
傅琼鱼又拖着尸体往前走,忽然就有人说话了:“埋了不如烧了,凭你一个人想埋这么多人,你在没有把他们都埋了之前,你就死了。”
这么多天,她都活在死了一般的村子中,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一个人,静得似乎没了这个世界。忽然冒出一个声音来,傅琼鱼吓了一跳,抬头向树上望去,有一个青衣男子坐在树上,青色的衣衫落下来,潇洒至极。他脸上带着一个玉质的面具,手里拿着一只玉箫,玉箫上还戴着玉佩。那男子就像躺在舒服的床上一样,姿态极为慵懒,他低头对她这般说。
傅琼鱼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青衣男子看着她用力拖着,又拖了一天,晚上又挖坑,却再也没有听到挖土的声音。青衣人微怔,这些日子似乎习惯了她挖坟的声音,难道放弃了?毕竟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埋了这么多人?但青衣人还是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他走到火堆边,这里已经都是她挖的坟墓了。小小的坟冢,都插着树枝。青衣人走路极为轻,他走到一个墓穴边,看到了她――她一头栽倒在了自己挖的坟里,手里还握着铁锹。
这世间有的是人执着,却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孩子。青衣人跳下坑,将她抱起,很瘦的一个孩子,浑身滚烫,她发烧了。何时喜欢这么多管闲事了?但已经好久,没有一个人更比这个女孩儿让他有兴趣。
青衣人将她抱进一个屋子,想起曾经看到这里还有医馆并没有完全烧毁。青衣人去了医馆拿了药,给她煮着。她躺在炕上,偶尔乱语:“爸,妈,你们别离婚!”“迫玄!迫玄!”“婆婆,婆婆!”诸如此类。
青衣人熬好了药,就给她喂进去,她也全喝了。不出一夜,第二日清晨,她就醒了。傅琼鱼脑袋像要裂开一般,她撑着身子坐起,就看到炕的另一边睡着一男子――是那个青衣男子。
他怎么在这里?
昨夜,她头痛得很,挖着挖着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就不知道了。她看到桌子上放着煮药的罐子和碗,是他给自己熬了药?傅琼鱼下了床,后面又响起那个清雅的声音:“你再去拖死人,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傅琼鱼站住,转身问道:“你是谁?”
“路人。”青衣人坐起,脸上依旧扣着玉质面具,衣服依旧松松垮垮,人也松松垮垮,“不如一把火烧了,再拖下去,这里就会闹瘟疫,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傅琼鱼知道他说得是真的,这几天她看到老鼠纵横,死了这么多人,迟早会爆发瘟疫。
“我死不死是我的事儿,你会武功,为什么不离开?”傅琼鱼知道这人不简单,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她竟一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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