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着。
这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因为要过年了,生意极其火爆,隔得远远的都听见了吆喝声。
附近还有彩排的舞狮队伍,围观的人群更是多。秦谨不着痕迹的握住了钟自在的手,她挣了一下没能挣开反倒是被握得更紧,只得任由他握着。
两人延着广场逛了一圈,秦谨给钟自在买了一个棉花糖,又买了一串冰糖葫芦。钟自在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冰糖葫芦酸,没一会儿就咬掉了一小半,直看得秦谨牙酸不已,将头别到了一边。
钟自在得意洋洋的,将冰糖葫芦伸到了他的面前,“挺好吃的,要不要吃一个?”
她八成是故意的,秦谨看了她一眼,低头将她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全咬到了嘴里。他不是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吗?钟自在傻愣着,想起那冰糖葫芦是自己咬过的,愣愣的道:“你……”
秦谨挑眉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不是你叫我吃的吗?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广场人声鼎沸,他倾身靠近她,语气里带了几分暧昧。拇指有意无意的摩挲了一下那握在手中的小手。
钟自在像触电一般,将脸别到了一边。两人走出广场时秦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松开了钟自在的手,示意她在原地等着,然后边接着电话边往对面的便利店走去。
钟自在没有多想,在原地等着。秦谨在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却没有回来,又去旁边的店里买了一包糖炒栗子,然后又买了几个五香鸭脖子。
他不知道和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些什么,直到离钟自在没多远才挂了电话。
“喏。”他将栗子递给钟自在,然后抽出了一支烟点燃。钟自在说了声谢谢,忽然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秦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轻笑了一声,道:“一直都会你不知道吗?”
抽烟这事他几乎是无师自通,哪里用得着学。压力大的时候偶尔会抽上一支,只是很少很少,也从未在她面前抽过。
钟自在没吭声,秦谨微微的顿了顿,拿起手中的烟看了看,淡淡的道:“真正抽是去国外时,习惯了,现在不太能戒掉。”
也不是不太能戒掉,有再深依赖的东西,只要下定决心戒,没有戒不掉的。只是他并没有觉得有非戒不可的理由,有时候压力大了疲倦,索性就一直抽着。
钟自在哦了一声,拿出了一颗糖炒栗子咬开,然后顺势抽出了被秦谨握着的手。
秦谨将手放回了大衣口袋里,一手拿着烟侧头看着钟自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照着原路返回。钟自在吃糖炒栗子吃得欢,一路一袋子就不见了一小半。
秦谨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提醒道:“少吃点儿,容易口渴。”
“口渴喝水。”钟自在显然不领情,将栗子壳放进了小袋子里。
秦谨瞥了她一眼,将剩下的栗子拿了过来,道:“你都多大了的人了还贪嘴?水喝多了晚上不想睡觉了?”
钟自在悻悻的,嘀咕道:“和原来一样闲事倒是管得挺宽的。”
她虽然说得小声,秦谨还是听到了。他冷笑了一声,将那栗子塞回了她的手中。
要是在以前,钟自在不可能再次。这会儿她的心里虽然有些怵他,可哪里抹得开面子,继续剥着吃着。秦谨只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赌气真不是一件理智的事,钟自在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倒了一大杯水喝下。这炒的栗子吃多了确实上火,睡觉前她就喝了好几杯水。到了睡觉时,才刚躺在床上没多大会儿她就忍不住的想上厕所。又爬了起来。
一边喝水一边上洗手间,她的动作虽然很轻,可仍是吵醒了秦谨。她又一次从洗手间出来时秦谨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她。
钟自在有些心虚的停住了脚步,支支吾吾的道:“我睡不着,看一会儿电视。”
她说着上前将电视打开,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秦谨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倒了一杯水到沙发上坐下。侧头瞥了钟自在一眼,问道:“口很渴吗?”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讥讽,钟自在使劲儿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道:“还好。”
秦谨嗤笑了一声,“到底是渴还是不渴?”
他说着站了起来,钟自在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一直想喝水睡不着的感觉太难受,她用力的点点头,老老实实的道:“渴。”
秦谨哦了一声,边走向厨房边慢悠悠的道:“渴就多喝点儿水。”
钟自在:“……”
厨房里的灯亮了起来,钟自在郁闷的窝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看着电视。明明都已经喝了那么多水,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口渴,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她悻悻的想着。越来越觉得都是秦谨的错,如果不是他话多,她根本不可能吃那么多。
她正想着时,秦谨关了厨房里的灯端了一杯淡浅黄色的液体走了出来。
他直接将杯子放到她的面前,道:“喝吧,这能解渴,喝了就去睡。晃得我头疼。”
钟自在端起杯子看了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真的还是假的?”
秦谨挑挑眉,道:“真的假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世界上好像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钟自在虽然疑惑杯子里的液体是什么东西弄的,但还是没再多问什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和水差不多,带了很淡的酸味。但却真的不像水一样,喝了忍不住的还想喝。
钟自在将一杯喝完,心虚的去了一趟洗手间,才又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秦谨也不回房间,支着头安静的靠在沙发上。不知道是那杯水起了作用还是怎的,钟自在真没觉得再口干舌燥了,看着看着的就困了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好像有人在抱她,微睁开眼睛时秦谨已经将她放在了床上。她困得厉害,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房间的灯被关上,床的另一侧陷了进去,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钟自在迷迷糊糊的觉得很不对劲,可实在困得厉害,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很快睡了过去。
这边的她进了梦乡,那边的唐果果却在医院。她回了家,但家里却没有人。向邻居打听后才知道她爸爸血压高晕倒在家里已经在医院住了几天了。
她又是担心又是后悔,匆匆的赶了过去。她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找到的,谁知道刚到医院,就碰见了准备上楼的罗舒。
她心急如焚,父亲生病,她这个亲生女儿竟然不知道,反倒是让别人来照顾。她同时也愧见罗舒,一时竟然站在原地没上前打招呼。
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又严肃的罗舒皱了皱眉头,上前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果果回过神来,强笑着道:“今天才到。”
罗舒抿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走吧,叔叔阿姨都在楼上。”
他的态度多半代表着父母的态度,唐果果的心里酸涩不已,应了句好,然后埋头跟在罗舒的身后。
唐父住的是vip病房,很少有人进出,同时也很安静。离病房还有一段距离,唐果果的脚步却像是定在了地上一样,迈动一步都费力。罗舒走到门口见她没跟上来,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过仍是没说什么,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了。
唐果果苦涩不已,想跟着进去,又怕父母不愿意看到自己。她就在原地站着,眼中雾气蒙蒙的,她用力的眨了眨。刚想鼓起勇气上前,门却从里打开来。一个端庄,脸色却有些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
那是她的妈妈沈眉,唐果果想叫妈,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今年沈眉女士比去年好老了许多,她历来保养得宜,现在那一头她最引以为傲的黑发中却带了好些银发。
唐果果的眼睛胀得厉害,泪水几乎要忍不住掉下来。沈眉站在病房门口,并没有上前,淡淡的道:“进来吧。”
她的态度虽然冷淡,可能让她进病房这已是一种退步。唐果果叫了一声妈,犹豫了一下跟着进了病房。
她已经太久没见过爸爸,到了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近了病房。
唐父比以前老了不少,头发也已经白了。正木着一张脸和罗舒说着话,见她进去也头也不抬。
唐果果惴惴不安的叫了一声爸,他没有应,冷笑了一声停止了和罗舒的谈话。
唐果果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没有人招呼她坐,甚至没有人正眼看她一眼。
沈眉削着苹果,罗舒低垂着头整理着报纸。唐恩韫更是彻底的无视她。
自从和林晨冬在一起之后,这样的冷淡唐果果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以前的时候她多少还有委屈,现在却觉得自己不过是活该。她心如刀割,一声不吭的跪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