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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就在你身边,老婆你想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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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反正也不能再坏到哪儿去了。

    意想中的嘲讽并没有到来,秦贺严揉了一下额头看了她一会儿,走了上来,将车钥匙丢给她,迈动脚步先往停在一边的车子走去。他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大奔,比往常低调了不少。

    他一反常态,钟自在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赶紧的跟了上去。车内的光线有些暗,有些安静。钟自在很久没开车了,只顾着先熟悉一下。

    因为摸不懂秦贺严过来的心思,钟自在一直没说话,试试手之后沉默着开着车。

    秦贺严揉了揉眉心,将车窗放下了些,点燃了一根烟开始抽。冷风一下子灌进来,钟自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秦贺严倒是没注意到,抽了好一会儿烟,才看了钟自在一眼,懒懒散散的道:“有那么一家子人,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啊。”

    他的语气很正常,并没有嘲讽的意思。真难为秦三少善心大发了。他这天这种举动本来就不对劲,现在又突然冒出了那么一句话,针锋相对惯了,钟自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吭声。

    本以为秦三少是善心大发了,谁知道他抽了吐了两口烟雾之后,竟然嗤笑了一声,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话果然不假。”

    钟自在自然知道他这话的弦外之音,忍不住的也讥讽道:“彼此彼此。”

    钟家入不了眼,秦家也只是表面和顺。那可不就是彼此彼此。大概碍于钟自在是在开车,秦贺严只是阴嗖嗖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于是车内继续陷入了沉默中,只有秦贺严手中的夹着的忽暗忽明的烟火刺眼极了。

    又开了一会儿车,钟自在突然开口道:“今天谢谢你哄爷爷开心,以后不用过来了。”

    秦贺严懒洋洋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瞥了钟自在一眼,嗤了一声,道:“过河拆桥?”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钟自在不让他过去,是害怕他在钟老爷子的面前乱说话。

    “算不上吧。”毕竟今天是他自己过去的。钟自在不卑不亢,在老爷子的问题上,她完全不可能做出任何的让步。

    秦贺严的脸色冷了下来,讥讽道:“我还没有你那么卑鄙。老爷子好歹也是长辈,现在名义上我算是他老人家的孙女婿,哄他老人家开心也算是我应该做的。这点儿你大可放心,我一向恩怨分明。”

    有他这句话,钟自在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些。想说句谢谢,刚要张口,秦贺严却有些烦躁的打开了车上的广播。韩红的一首青藏高原硬生生的将钟自在要说出口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夜色清冷恍惚,电台被秦贺严关掉,车内再次的静默了下来。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两人之间难得那么平静,或许是因为秦贺严今天哄了老爷子高兴,更或许是他出来时的沉默。钟自在那建起来的牢牢的防备打开了一些,忽然想和秦贺严好好的谈谈。

    她酝量了良久,正想开口,却发现已经到秦家了。她将车停到了路边,边解着安全带边若无其事般的道:“秦贺严,我们能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贺严就已打开车上下了车。她愣了一下,也跟着下了车。关上车门,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今晚都谈个清楚,却见秦贺严走到前面停着的车前,发狠的踹了那车一脚。

    那车是秦重铭的。

    刺耳的鸣叫声响起,秦贺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邪,单手插在裤兜里笔直的往前走去。颀长的身影被暗黄的灯光拉得长而模糊。

    进了门,客厅里不止秦重铭在,就连没事不会出现在秦家秦谨也在。

    老爷子没在,秦贺严那股吊儿郎当的吊儿一点儿也不加收敛,懒懒散散的在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的道:“大哥也在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好像一点儿没注意到他该先打招呼的人是秦重铭。

    估计是觉得他是喝多了,秦谨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被忽视,秦重铭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只是秦贺严不等他发话,又懒洋洋的对跟进来的钟自在道:“媳妇儿,给我倒杯浓茶过来醒醒酒。”

    他这是在借酒装疯,秦谨的眼皮抬了抬,不过并未说什么。

    秦重铭重重的将手中的报纸砸在茶几上,冷冷的哼了一声,阴沉着脸道:“你下午到哪儿去了?”

    秦贺严打了个酒嗝,懒洋洋的道:“接我媳妇儿去了,架不住钟二叔的热情,顺便喝了几杯。”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秦重铭本来就很不满他的态度,当即站了起来,大骂道:“你这个孽子,你摆脸色给谁看?”

    钟自在端着茶出来正好听见秦重铭骂,手一抖,茶差点儿洒了出来。

    秦贺严丝毫不示弱,冷笑了一声,一脚踹在茶几上,阴恻恻的道,道:“您撒气可要找对地儿了。”

    秦贺严一向都是不受管束的,就只有秦爷爷和方颖勉强能压得住他。秦重铭被他的话噎得半死,最终将面前的杯子扫落在地上,怒气冲冲的道:“反了反了,一个两个都反了!”

    说着,冷笑着气冲冲的甩手上了楼。

    秦贺严丝毫不在意他甩手而去,见钟自在端茶过来,抿了一口,看向了秦谨,有些玩世不恭的道:“大哥回来也不扮演孝子?”

    听秦重铭刚才话里的意思,早前肯定在秦谨这儿吃了憋。

    秦谨没有说话,抬头淡淡的扫了秦贺严一眼。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秦贺严这句话无疑是逾距了。被秦谨那么一扫,他有些悻悻的,懒懒散散的对钟自在道:“给大哥也倒杯茶。”

    回来就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钟自在只想让自己当成隐形人。正不知所措,听到秦贺严那么说,没事找事的立即就要去倒茶,才刚转过身,秦谨疏淡的声音就响起:“不用。”

    钟自在莫名的松了口气,只想赶紧的离开这有些压抑的地儿,低低的道:“那我先上楼了。”

    刺了秦重铭一次,秦贺严的心情好像舒服了许多。大概是酒意上来,有些意兴阑珊的,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钟自在快速的上了楼,到了房间关上门才隐约的知道秦贺严今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去钟家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很多话一旦决定的时候没说出口,过后想说的**便会渐渐的消失。钟自在洗漱出来,躺在沙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秦贺严没多大会儿就上来了,不过并没有开灯。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后,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钟自在本是有点儿睡意的,现在被吵醒再也脑子清醒极了。不过她仍是闭着眼睛装睡,直到秦贺严倒在床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钟自在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想到卓雅玉的话,一会儿又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个疑似常律师的身影,一会儿又想到清冷的灯光下秦贺严那被拉长的影子,最后脑子里竟然浮现出秦谨从墓地下来。

    想得太多,头涨疼了起来。以往揉揉就能缓解许多,今天却不知道是怎的,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还更疼。怕翻来覆去的吵到秦贺严,她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

    大概大家都休息了,灯光幽暗的走廊里并没有一点儿声音。钟自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扶着额头下楼去找水喝。

    这是那次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只要想得太多,头就会遏制不住的疼。只是很久都没犯了。

    拿了杯子去接水,水滴了几滴就没声响了。钟自在又摁了摁按钮,这才发现是没水了。

    她‘唔’了一声,搁下杯子正准备去厨房烧水,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声音:“找什么?”

    钟自在回过头,秦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见她扶着额头,脸色不太好,眉头皱了一下,淡淡的道:“头疼?”

    钟自在没想和他说话,可人问了也不能不回答,含糊的唔了一声,然后进厨房烧水去了。

    秦谨没再说话,钟自在本以为他回房了的,没想到没过多大会儿,他就拿了两颗白色的药片过来,递给钟自在,淡淡的道:“止痛的,很疼吃两颗。”

    钟自在默默的接过,此时水沸腾了起来。秦谨越过她先一边关掉,然后顺手拿出了拿出了两个杯子,分别倒了开水烫了之后,才倒了大半杯开水出来,稍微晃晃便倒在了另一个杯子中。来来回回了几次,感觉冷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杯子递给钟自在。

    大概是疼得有些恍惚了,钟自在木木的接过,然后低头看着水杯上水雾一会儿,才仰头将手中的药片吞下。

    看到她吞的是两颗,秦谨的眉头又皱了皱,开口道:“要不要去医院?”

    温热的水在舌尖,钟自在恍惚的生出了些熟悉感。仿佛那些过去,就近在咫尺,从未被打破毁灭过。她的眼前甚至浮现出在狭小的厨房中男人做菜时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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