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红什么?”年轻人脸色陡然一变,喝道:“再不把师令给我,回去就告诉恩师,你偷看春宫画!”
那少年又悲又怒,但手却不由自主的向前递了出去,他真的怕了。
年轻人喜笑颜开,刚要伸手去接,那大汉在一边拦住了,叹道:“小三,别听大师兄的,他吓唬你呢,让他去告吧,到时候你顶多是挨顿骂,春宫画是谁的?恩师非得把他两条腿打断不可!”
少年恍然大悟,立即把手缩回来,随后把师令藏在怀里,对那年轻人怒目而视。
“哎我说老二,你到底帮谁?帮我还是帮他?”年轻人不高兴了。
“我帮理不帮亲。”那大汉再次露出憨笑。
“哼哼,别以为恩师不知道你,在恩师面前总是装得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什么事都干。”那少年正色道:“所以这次出来,恩师特意对我和二师兄嘱咐过,让我们管着你点,别惹出大麻烦!”
“哈哈,真能开玩笑,恩师让你们管着我?!”
“没错!恩师说你天生跳脱,放浪不羁,他管了你十几年,这一次出去,肯定如野驴脱缰、到处闯祸。”少年理直气壮的说道。
年轻人愣了愣,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小三啊,没事……就多读点书,那叫野马脱缰好不好?”
“恩师就是这么说的!”少年道:“恩师还说你有驴性。”
“驴性?什么意思?”年轻人不解的问道。
“至淫至燥、不得安宁。”少年道。
“你这个小东西,还反了?!”年轻人勃然大怒,一跳老高,随后在草地上转上转去,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片刻,年轻人停下身形,转声看向少年,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语气微微颤抖:“小三,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大师兄?!”
“大师兄,别闹了……”那大汉无奈的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小三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对对,谈正事。”年轻人一挥手,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刚才的烦恼已随着他的挥手动作化作云烟:“怎么样?”
“运气不错。”那大汉道:“我和小三正巧碰上了谢守安派往帝都的信使,一行有二十多个人,都收拾干净了。”
“信使?你得到了信?”
“嗯。”那大汉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漆黑色、还刻着军印的信,递给年轻人:“我和小三都看过了。”
年轻人接过信,认真看了起来,少年缓缓说道:“结合我们以前得到的消息,斐真依身边……好像真的有一位大自在上师,林博远不算什么,但庞寇在十几年前就进入了大乘境界,大师兄,就算是你出手,也不可能一招就将那庞寇重创。”
“谢守安一直不敢全力进攻边军大营,应该有这方面的顾虑。”大汉接道:“而且他严密控制消息,生怕动摇军心。”
“你真信?”年轻人笑了笑:“恩师用了多长时间才突破最终壁垒?七十年!整整七十年!!!恩师才华盖世无双,我学的是剑,老二你学的是军略,小三你学的是术法,修行了这么久,我们才学成多少?就算有一天,我的剑技能比得上恩师,也不过学了恩师三分之一的本事罢了,敢自称上师?他也配?!”
大汉和少年都默默的点着头,象恩师那般惊艳绝代的,才有资格被称为大自在上师。
“或许……是斐真依的计策吧。”年轻人缓缓说道:“帝都剧变,斐叔叔自尽,只有哄抬出一位大自在上师,才能稳定人心,否则,天机营可能早就散了。”
“可我还有一个地方不明白。”少年突然道:“冉雄安受压多时,总算等到扬眉吐气的时候,以他的傲气,早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向斐真依挑战了,怎么可能隐忍不动?我总感觉……他好像在畏惧什么,和谢守安一样,这才合情合理。”
“莫非……走漏了消息?那冉雄安知道我程怀义到逐浪原了?”
那大汉额前升起一片黑线,叹道:“大师兄……别说是逐浪原,就算你跑到帝都大喊我程怀义来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你一眼啊……”
“二师兄说得有理,大师兄,你总是自作多情。”少年道。
“告诉你多看看书,你总不听,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师弟!”年轻人道:“自作多情不能用在两个男人之间,懂不懂?”
“可以的啊。”少年很肯定的点着头:“我懂的,大师兄,别总拿我当小孩子。”
年轻人与大汉相对嘿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