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
可仅仅是一支符文箭矢,便几乎摧毁了一整支骑兵队,谢守安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温颜的提醒,甚至隐约觉得温颜似乎隐瞒了一些东西没有说出来。
另一支完好无损的骑兵队目睹了不远处同袍的惨状,虽然人人面露惊惧之色,却依旧是保持着高速冲向战团,这就是身为战士的悲哀了,军令不可违,哪怕明知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们也要坚持不渝的走到底,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息。
就在这时,号角声突然响起,骑兵队从队首到下面的士卒全都松了一口大气,如果他们继续挺进,有很大的可能会遭受到同样的命运,现在有机会不死了,他们当然感到庆幸。
“大将军……”谢必敬等将领担忧的看向谢守安,这个时候把已经快要接近战团的骑兵队撤下来,已经不是会不会影响到士气的问题了,而是代表着一种屈服,作为军人来说,这是最无法容忍的事情。
谢守安摆摆手,淡然一笑:“之前是我小看了斐逆,些许挫折而已,还不放在老夫心上,我清楚斐逆打的是什么算盘,她以为老夫为了脸面考虑,就算明知必死也会把骑兵队派上去,呵呵……老夫还没有迂腐到那种地步,和军士们的性命比起来,老夫的脸面算得了什么?!”
“大将军!”一众将领全都感动莫名,这是何等广阔的胸襟!要知道谢守安一生戎马,鲜有败绩,在帝**中声望甚隆,而今却为了士卒安危,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真可谓是爱兵如子。
天机营的阵中,文秀欣喜说道:“骑兵队退回去了,看来谢守安还不算太冷血,也知道爱惜士卒的性命。”
斐真依摇头冷笑:“据我所知,上次逐浪原之战的时候,谢守安曾经为了抢在其他人前面攻入枯石岭,竟然舍弃了围而不攻的原定计划,驱使三万大军硬攻,结果活下来的士卒还不到一万,这种好大喜功的人,怎么可能爱惜士卒的性命?”
此刻厮杀的战团中,天机营这边已经确立起了优势,小乘巅峰境界的冷天秀,简直就是普通武士的噩梦,并且她内里还衬着一袭水火不侵的软甲,普通刀剑砍上去,就算能砍穿外面的铠甲,也绝对伤不到她。
虎卫军把攻击的矛头全都转向了冷天秀,有的士卒甚至拼着身首异处,也要在冷天秀身上砍上一刀,可他们的愿望无一例外的化作了泡影,有些聪明的转而攻击冷天秀身下的战马,然而只要冷天秀身下的战马倒下,便立刻会有天机营武士冲过来,掩护冷天秀跳上自己让出来的战马,哪怕下一刻便会被乱刀砍成肉酱也在所不惜,天机营的武士们都很清楚,正是因为冷天秀的存在,才会让己方占据这么大的优势。
战斗进行到现在冷天秀已经换了三匹战马,却依旧生龙活虎的左冲右突,让虎卫军士卒不由心生绝望,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有这么强的实力还是普通士卒?难道小乘巅峰境界的强者是大白菜不成?
撤退的号角一响,虎卫军便开始后撤,但战局已成胶着状态,轻易哪里能够撤得出来,冷天秀又是得理不饶人,或许是在鹰之皇朝很少有这种让她亲自上阵杀敌的机会,追在后面一路穷追猛打,等到那四支骑兵队撤回去的时候,已然损失了近半人马。
相比之下,天机营的损失则要小得多,冷天秀意气风发的协同着一干天机营武士回到了阵中,喜滋滋的跑过来正准备邀功,却一眼看到徐山阴沉似水的脸色,小脸顿时一垮,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虽然看上去冷天秀很可怜,徐山却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淡淡的说道:“九殿下好大的本事,在这里实在是屈才了,我这便写封信,九殿下替我带给明皇罢,各位殿下俱是人中龙凤,莫要被老朽误了大好前途。”
徐山这番话说得颇重,冷天秀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纵马杀敌的英勇,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眼眶里的泪珠打着转,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最后还是斐真依出面替冷天秀说了几句好话,冷天秀才避免了和自己的哥哥冷天成一样的命运,毕竟不管怎么说,天机营里有相当一部分武士都是由于冷天秀的原因才活了下来,虎卫军的战力不可小视,如果没有冷天秀,虽然天机营同样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但也只能是一场惨胜。
这一次试探,看上去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斐真依让谢守安看到了自己的决心,而谢守安也自认为摸清了斐真依的一些虚实,双方收兵之后,战场上重新归于寂静,各自派出的人马默不作声的把战死的同袍拉回己方的阵地,不过每一个人都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类似于今天这样的战斗,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并且规模只能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