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刘修蹲下用水洗了洗眉角,伤口被水一激,有些刺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借着晃动的水影看了一下,只能模糊的看到眉角一片红,还有血渗出,看样子伤口不小。
他暗自苦笑,坐在水边自怨自艾了片刻,这才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出一片,脚下似乎踩着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原本是一只木屐,正是那女子砸得他头破血流的那只。他往四处看了看,石上还有一双锦袜,另一只木屐却不见了,也不知是被那女子带走了还是顺水淌走了。
刘修愤愤的骂了一声,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女子戏水的脚丫,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犹豫了片刻,匆匆的沿着桃溪向下走了十几步,果然在水中发现了另外一只木履和那女子原本握在手里的一卷简策。他把木履和简策收好,重新放回那女子坐过的大石上,然后取了大石上自己的简策准备回精舍,刚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心虚的看了一眼四周,折了回来,伸手将那双锦袜拿起来揣到怀里,这才飞也似的跑了。
回到宿舍,公孙瓒他们都不在,刘修暗自庆幸,将湿衣和鞋换掉,这才躺倒在床上,看着青黑色的屋顶,不期然的又想起那女子象一只又惊又怕的小白兔,却又偏偏要呲起牙齿作凶狠老虎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刚笑了一声,扯动了眉梢的伤口,又让他的心情有些郁闷,难得做回好人,又没给你做人工呼吸,至于这么紧张吗?还累得老子流血,这可亏大了。唉,真要是做了人工呼吸再被打,那也马马虎虎嘛。
嗯,这小娘皮长得还真不错,特别是那小身段儿,一看就让人流口水,没看出来她那身宽宽大大的衣衫下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副惹火的身材,只是年纪好象小了些,胸襟还不够伟大,那感觉有些……硬,不够温柔。
刘修自顾自的意淫了一通,直到公孙瓒他们回来才坐起来。公孙瓒笑眯眯的看着他,打趣道:“德然,你读书真够用力的啊,居然读得两脚湿透,实在是令人敬佩啊。”
“屁!”毛宗从后面挤过来,哈哈一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一不留神,掉桃溪里了吧?看,头上还撞破了一块。”
“你大小也是个毛家的少主,有点身份好不好,别搞得跟个混混似的?”刘修顾左右而言他,反言相讥道。
“哈哈哈……”毛宗大笑:“你这口吻怎么跟我姊似的,动不动就摆出道学先生的面孔?”
刘修心中一动:“你还有个姊?”
毛宗刚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警惕的上下打量了刘修一眼,撇了撇嘴:“不行,不能告诉你,你这竖子长得人模多样,听玄德说又写得一手好字,天生一副登徒子的嘴脸,我才不会让你有机会去祸害我姊呢。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到后院去,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且!”刘修老脸一红,佯作不屑的说道:“就凭你这样子,我也能猜得出,你那姊姊不是无盐,就是嫫母,老子才看不上呢。”
“嘿嘿嘿……”毛宗摸着下巴,不怒反笑:“你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你骂我没关系,可是骂了我姊,嘿嘿嘿……你麻烦大了。”
“且——”刘修拉长了声音,以示不以为然,心里却想起了那女子用木屐砸他时的神情,心中暗道,毛宗的姊姊不会就是那个暴力妞吧?他摸了摸怀里的锦袜,忽然有点觉得冒失,这是不是无意间又给自己惹了祸事?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古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