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莫扰扶起莫忧,一个妩媚一个阳刚,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注视着他们。
莫扰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罂粟般妖孽的笑容,“雪逸君,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裴三三啐道,“谁跟你同日死。”
夏雪逸安抚地摸着她的脑袋,“三三,别怕。”裴三三转而看向他,目光温柔而坚定,“师兄,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那么跟我一起死,你怕吗?”夏雪逸忽然伤感问道。
裴三三身形一震,突然像是想了许久,这个时候,程星索或许还在等她,在找她,又或许已经投入到工作中了。
既然注定无缘,何必强求,只当是一场凋谢的灿烂烟火。
“不怕,我只怕黄泉路上一个人,孤苦伶仃。”她眼睛湿润,一头栽倒,靠在夏雪逸怀里,他将她紧紧拥住,再也不放开。
“生死不过须臾,但若是能将二位除掉,解生民之大患,也算功德一件。从即往后,道派的顶端就此消磨,日后的法术界须有佛教支撑。”
莫扰柳眉一挑,莫忧鼻腔里溢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做梦!”
“整个凡界,一定是阐教的天下!那些秃驴休想!”
莫扰捂住胸口,艰难地支撑着自己走到了主座的那扇屏风前,屏风上绣着上北宋欧阳修的【醉翁亭】山水画,巨石之间隐隐有一缝隙。
他将自己的折扇插进去,用力扭动,船舱依旧晃动,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裴三三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她恍然大悟,“哦――,原来我刚刚想吐,就是因为你那时候刚好退下了,对这里做了手脚!”
“哼,现在才知道,愚不可及。”莫扰不屑于搭理她。
直到晃动停止,帘外江风阵阵,接踵而来,他们才知道已经到了与甲板齐平的位置。
夏雪逸忽而诡异莫测地一笑,“虽然葬送二位是功德一件,但是留住这条命为生民造福乃是更大的功德。
二位终于想通了,在下很是欣慰,既然如此,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男子单脚点地,身形俊俏如燕子三抄水,在江面上化为一道清鸿雁影。
莫忧莫扰带着侍女们追到甲板上,已经望尘莫及,他们显然低估了夏雪逸。
如此深厚的法术造诣,即便是莫忧没有中毒,也是二人苦战数天也奈何不了之人。
当年兰世立凭借天资与修为登上了截教教主的位置,却又弃之而去,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背后有什么秘密?
裴三三将素素给了夏雪逸抱住,自己运功飞行,没多久已经支撑不住,鹦鹉洲码头血迹斑斑。
她腹部的毒镖还没有取出来,鲜血一点一点掉落下来,黑色的血,泛着诡异的水汽,莫名叫人心惊。
在她晕过去的那一刻,男子黑风衣的袖中一道血迹顺延而下,沿着素手清晰的骨节,流泻出来。
莫忧的乌金武士刀果然厉害,若不是用了裴三三的血来为剑开光,恐怕他一时之间也难以抵挡。
看着昏睡不醒的女人,夏雪逸凝眉注视了半响,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