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是什么?”。
“往那上边说又能怎么着?”。彭希中冷哼一声,有些激动的道:“我彭希中活了半辈子了,没跑过官,你让我像他们一样低三下四的一趟一趟的跑京城?我拉不下来我这张老脸。我觉着丢份儿,我宁愿不要那个位置,再说现在讲究干部年轻化,我这个岁数,没有提拔的可能了”。
章夕韵撇嘴皱眉,冷冷的道:“凡是不绝对,人家没选上市委委员,不照样当市委书记?您是咱们管理局资格最老的副局长,又是从一线爬上来的。不管是对咱们管理局的认识还是实践经验都甩他们老远,凭什么他们都能爬上来,您却落在后面了?这不、、、、、、、、、、”。
彭希中摆手打断了章夕韵的话:“你别说了,我是真没那份心思了。虽然我还有很多放心不下的事儿,但这个世界离开了谁地球都照样转,太阳都照常升起。管理局没了我彭希中。磕头机还不是一样出油?”。
章夕韵还是不甘心,再一次问道:“一帮虚名无实。徒有其表之辈都能掌舵,您怎么就不能撑船?”。
老彭叹了口气。无奈的叹道:“岁月不饶人啊,不服老是不行了,冢中枯骨而已,不值一提”。
章夕韵双手抚膝,直接了当的道:“实话跟您说了吧,上次少帅来新城的时候,问我赵明武要是走了,管理局现有班子,谁能当此重任?。我说您这坛老酒酿的有年头了,绝对的镇店之宝,就是巷子有点深,这么多年都没机会上柜台。少帅说只要酒香就好,他就是好酒之人。前两天少帅又来电话问了,我依旧推荐了您,少帅说这几天咱们务必去一趟京城,我都替您做主答应了,你要是不去,我怎么和少帅交差?少帅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为人极其心高气傲,他这次摆出了礼贤下士的意思,您要是不去一趟,您到是不怕了,说句不好听的,倚老卖老都可以了,我往后还在少帅手下干工作呢,您让我怎么办?我早晚逃不了发配的命”。
“甭跟我这儿装可怜,徐少帅的确是树大根深,但堂堂少将宋参座的夫人,怕是徐少帅也得怵几分吧”。老彭到时门儿清,一下点出了章夕韵最大最稳固的靠山,章夕韵脸一红,还待再说,却没想到老彭话锋一转的道:“不过既然少帅有请,那是给你好大面子,给我好大的脸,难得啊,这样吧,既然你认为我这把老骨头还中用,那咱们就跑一趟,如果能帮你理顺几年,我也能放心了,我是了解你的,虽然是女流,却是巾帼,远比他们更合适掌管管理局这艘巨轮”。
章夕韵脸更红了,低下了头,却罕见的没有反驳。
老彭一点都不傻,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啥阵势没见过啊,虽然人比较正派,但并不是说他心里不明白,只不过是不想那么做罢了。人老jian马老滑,老彭早就看出来章夕韵的意思了,章夕韵现在是二把手,党委书记兼副局长,但是她也是刚刚到任,而赵明武却是在省人大召开的时候就基本上要走,这也就是多则两月少则一月的事儿,这么短的时间内,章夕韵很显然不可能再提半级接一把手的位置。既然是这样就必须要另选一位接赵明武的班,可是另选的这位还不能选年富力强的,道理很简单,选上一个四十多岁五十来岁的上来,人家还想坐两庄呢,两庄就是十年啊,到那时候章夕韵的岁数也不小了,女同志没上正部,根本扛不过五十五啊,章夕韵能不着急吗?。
如果人家上来了,谁愿意下去?,谁愿意给你腾地方?到那时候再考虑把人家搬到了换你上,那代价得多大,难度可想而知啊。与其这样,还不如换一个岁数差不多到点的,只要一届最多五年。甚至都用不上五年,彭希中岁数正好。可上可不上,一旦上了。五年之后肯定得下来,到那时候章夕韵也有了资历了,再接班就顺当多了。甚至老彭都有可能干不满五年提前下来呢。
而且老彭和章夕韵是二十多年的老关系了,再加上现在章夕韵的鼎力相助,老彭上来了,章夕韵的工作也好开展,甚至都能以二把手的身份当家,提前预热,所以章夕韵迫切的希望老彭能顶上来。她这点心思,老彭全明白。
话又说回来,这对老彭也没什么坏处,没准儿还能弄一任局长干一干呢,在管理局工作一辈子了,如果能在这年岁干一任管理局最高指挥官,也算在这管理局三四十年的岁月光阴没有虚度啊。
这是一举两得的双赢好事,两人可谓是合作双赢。
在彭希中的注视下,章夕韵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坚定的道:“多谢老队长成全”。
老彭摇了摇头,突然感叹道:“是你成全了我呦!”。
最后两人定下来三天以后出发,上京拜见徐少帅。
章夕韵得了老彭的准信儿,回到了办公室。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江风的号码道:“小家伙儿,三天后阿姨我要去一趟京城。你这保卫处长跟着跑一趟吧,给阿姨保驾护航。你看怎么样?”。章夕韵不知道徐少帅和江风具体是什么关系,但却是知道二者的关系绝对是非常特别。因为徐少帅走的时候特意嘱咐的,要照看好那孩子,可以摔打,但是要保证摔倒了能起来,不能直接摔的起不来,那就唯你是问。
章夕韵是知道徐少帅的,作风极其强硬却又从来不缺少手腕,既然他是很在意江风的那这一次把江风带上,徐少帅应该很高兴吧。
“带不带上小宋老师啊?”。电话那头传来江风有点戏谑的声音,章夕韵都能想到那张打黑脸上那坏笑的表情。
一提小宋老师,顿时章夕韵就警觉好几分,拿上转换了刚才故意营造出来的亲近氛围,语气满是威胁口吻:“小犊子,我可告诉你,不许打小宋的主意,要不然我饶不了你,你这小子真是满肚子的坏水儿,不行,这一次一定得把你带上,不能让你趁我不在新城就钻了空子”。
“哎呦喂,阿姨啊,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江风无限委屈却又嘿嘿jian笑,马上还是叫屈:“章局您这话可就误会我了,我考虑您平常工作忙,去京城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多,所以这一次机会很难得啊,正好小宋老师的爸爸也在军区,您和小宋要是都过去的话,一家三口就在京城团聚了,多美的一个事儿啊,让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冤枉啊”。
章夕韵的确是没想到这一层,一下子被江风将了一军,不过领导就是领导,马上开始给甜枣:“行啦行啦,别贫了,先付给你点奖励还不成吗?告诉你,今天开会研究保卫处班子补充的事儿了
管理局像省厅建议补充三名班子成员,人选已经定下来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儿,抓紧做一做省厅的工作,你可以在省厅请帮手的嘛”。
“多谢章局指点迷津,这次京城之行保证完成护卫章局的任务,您就瞧好吧”。
江风心说我擦啊,这是有人在发起多路的对老子的围剿啊,或许现在只是试探性的掺沙子,等到这帮人摸清了江风的大致套路以后,才可能大规模进剿,顿时江风就有了一种紧迫之感。
彭希中和章夕韵这边闭门议事,同样闭门议事的还有不少人,官场之中,每天都少不了开会,但是人多的会议不重要,重要的会议人不多,研究小事儿开大会,研究大事儿开小会,特别重要的事儿不开会。
在管理局内部中高层都知道赵明武就快走了,谁接班那是至关重要的事儿,容不得半点马虎,想要接赵明武的班,必须总部首肯下文任命,至于用什么方法做通总部的工作,那简直是难上加难,但是话说回来,很多人把组织二字挂在嘴边上,但实际上组织也是由人组成的,那主要还是做相关的有投票权的人的工作。
章夕韵带上江风,也就是处于这方面的考虑。
大家都是鸭子划水,在下边使劲儿的扒拉呢,表面上看起来悠然自得,实际上都卯足了劲儿呢,每一次机会都十分难得,都必须要抓牢了,如若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班车还不知道几点到呢,如果真的赶不上这趟车了,那就得等待,可等待是极其漫长的了,一步晚步步晚,甚至永远都登不上这趟列车。就算幸运能赶上这趟车,但这个等待的过程短则需要持续一二年,长则四五年,在这些年份里,保不起哪天就惹一身不是,闹得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而且不少人虽然现在看上去有年龄优势,但是过了四五年,也都到了彭希中的年纪了,上不上下不下的非常尴尬,也非常不甘心,所以这一次的局长之争,可以预见的是必定硝烟弥漫。
江风从章夕韵这儿得了准确消息,也有点上火,他知道人家是不准备再让自己一家独大了,一下子涌进来三名领导干部,新一轮的较量又要开始了,平衡之道很难掌握啊,多诱人都必须下注,这是站队的一种姿态,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内耗身上了,哪有力气来处里着一些事儿了。虽然是一件不上台面的计划报到台历的事儿他不知晓,但江风认为不能被动的坐以待毙,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挽回一点了。
思虑再三,江风决定先和省厅沟通,必须由省厅下来一到两位的同志来帮衬一把,就算帮不上忙,但还能把这一摊水搅合成了泥塘呢吧,只要这塘水浑浊了,那自己这边就有了用武之地了,浑水摸鱼啊,正是擅长的动作。
江风在办公桌后面摇晃自己的值班椅子,心里想着就呆不住了,但却无能为力,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人家高举大旗,耍的是堂堂正正的路子,让人一时间还没办法反抗了,毕竟上级组织为了下集组织能更好的开展工作,所以把班子配备齐了,也好分工明确,各管一摊子,避免出现一系列的问题,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更是老成持重的表现,甚至说,江风要走没办法抵抗了。
这让江局长很苦恼,心说这帮老王八犊子,真是坏起人来多要命,不过你们的小算盘子未免弄的太过精细了,老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