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第二天打了戴兵不假,但是局长您呢,上午宣布任命之后,下午就在殡仪馆把人家金达富打了,那也是大庭广众,您还是一把手呢,公然殴打下属,比我这个二把手的影响更恶劣,你就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就看见我黑,看不见你自己黑,什么人嘛!。
“我告诉你,林红妆,你别以为我咋地不了你,你就胡作非为,你这次的性质和我那次不一样,戴兵什么时候是违反纪律了还是冲撞你了?我都跟你解释了,那都是我的意思,你有什么想法咱们班子成员之间都可以沟通的嘛,何必闹的沸沸扬扬呢,戴兵同志不容易,管着局里的钱粮器械,本来就是得罪人的活儿,不满意他的大有人在,却都敢怒不敢言,你说你现在把他打了,你这不是替别人出头吗?你说咱们咋也是战友不是?咱们闹的生分了,有多少看笑话呢啊,我要是不处理你呢,寒了多少部下的心,我要是处理你呢,你还不服,还要闹,有多少人等着咱们之间闹开人家坐收渔利呢。再者吧,就算是身手不错,但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说我怎么能让你从事太危险的工作呢?就连我都挂彩了,你也是看见了的,我一个男人不靠脸蛋儿混饭吃,女朋友也有了,儿子 也、、、、将来早晚会有,我挂点彩也没啥,但是你一个女孩子,脸上要受了点伤的话,我怎么跟彭省长交代?。我也不说你啥了,你也是当过领导的人,请你理解一把手的难处,你说吧,你让我咋办?”。江风两手一摊,点上一颗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红妆。
林红妆有点错愕了,她是随时准备承受江风的狂风暴雨的,但是却没想到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只是阵雨,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姿态放的极低,改成商量着来了,这一下林红妆就受不了了,他的确是挺保护自己的呢,好像是不是自己闹的有点过了?。
林红妆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顿时就不知所措了。剥开故意挡住嫩脸的头发,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江风那唉声叹气的表情,撅着小嘴儿弱弱的轻声道:“要不,要不、我去给戴兵道个歉吧”。
“不成,领导给下属道歉,不合适,你也是新官上任,本来就没啥威信,再这么一闹的话,你还怎么开展工作?”江风摇头否决了林红妆的方案,而且江风的确是这么考虑的,还有一层隐含意义,江风考虑林红妆本来在老家混的风生水起的,本来就等着资历再深一些的时候就扶正呢,却没想到来青蓝区了,要说是捡漏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江风如此的年轻,想要提拔的话,年龄是个大问题,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提正处,江风不走林红妆就没法儿捡漏。再者说林红妆想要把江风挤走也不容易,也就是说在没有特别意外的情况下,除非江风乐意,要不然她根本挤不走,可以说林红妆想要升官,犯不着和江风死磕。
但是她到底是为啥来的,江风也不太明白。
江风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是一公一母,江风是不怕林红妆的,但是如果有人从中挑拨激化两人的矛盾,那让人得了便宜,这不是江风想要的。
替别人火中取栗,江风没有这个爱好。
“那我该怎么办呢?反正都打了,要不让他打回来?好像这样有点儿戏了”林红妆也不再闷声死扛了,同样软了下来,可算有了一个积极商讨的态度。
“别问我,你自己捉摸着办吧,你是政委,是负责思想工作的,要是连你自己的工作都做不通,还能帮助谁进步?”江风站起身走到窗口处,看着屋外的骄阳,心里埋怨着段铁,老段啊老段,这样的败家娘们儿你让我咋办啊。
正在两人都苦恼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想起来了,许建捧着两张报纸,脚步匆匆一脸焦急的进来了,看到林红妆在场,许建把一肚子的话都咽回去了。
江风瞄了许建手里的报纸一眼,估摸着肯定是记者那事儿事发了,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不露头的脓包让人惦记,现在露头了反倒清静了,只需要对症下药即可。
“咱们局被点名了?”江风问道。
“嗯,法制报和江水晚报分别撰文点了咱们局的名字”许建的话说到了一半,就又卡住了。
“嗯,政工啊、普法啊,外宣啊,这都是林政委将来的主要工作,现在就当是提前预热了,把情况给林政委介绍一下吧,免得有媒体发问的时候,林政委因为不熟悉情况被媒体夸大讽刺”江风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这个棘手的问题踹给林红妆了。
江风也是在许建说话时候的灵机一动,林红妆这个小娘皮天生的好动,要不不给她找点活儿的话,所不定还往哪儿掺和呢,今天倒霉的是戴兵,明天说不定是谁呢,江风可不想让她在自己的菜园子里乱插大葱。
正好出了这事儿,本来就是林红妆分内责无旁贷的事儿,另外这样的工作虽然不合乎林红妆的口味,但却最能锻炼林红妆的耐性和工作方法,给她找个活儿,让她有的忙,自己也能省点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以林红妆松江省一线太-子女的身份儿,谁不得高看三分,给点薄面啊,林红妆肯定能联系到媒体来实现自己的反攻,同时更会给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提个醒儿,你们要对付的不是我吗?我现在有了盾牌了,往后看老子不用着锋利的武器好好给你们上一点眼药!。
林红妆瞠目结舌的看着大言不惭的江风,昨天还告诉咱说要先熟悉业务以后班子配备标准了才进行领导分工的,现在一看有事儿了,马上把本姑娘推出来了,你当本姑娘是诸葛亮死了以后就下的那个木像呢?哪里有事儿就往哪里推。听江风和许建之间的几句话中,林红妆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是他们今天的报纸,请林政委过目,我没想到这帮人的屁-股实在是坐歪了地方,真是气愤极了”听了江风的话,许建不再迟疑,直接把主要汇报对象变成了林红妆。按说许建都是区委办副主任了,但还没有正儿八经的上任过呢。不过他这个岗位就是搞服务的,所以办公室主任和委办副主任之间看着差的不少,其实这点小差距算啥啊。
江风无形中给老许出了一个题,选择题。如果你不能把唐婉儿嫂子给我弄来接班,你就只能先干着办公室主任,这边却人手啊,至于你的新单位,等着吧,你想要过过新官上任的瘾头,还需要再克制克制啊。
老许也看明白江风这一步棋了,所以正极力的撺掇唐婉儿上任呢,唐婉儿提出见江风一面,但是由于最近江风也比较忙,没来得及见面呢,上任之事自然是没有下文了。老许就还只能老老实实的当办公室主任。
林红妆接过报纸逐行逐句的品读,两家报纸各有特色,法制报号称是针砭时弊,扬善惩恶,为民伸张正义,当然了这都是自我标榜的,具体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抛开官样文章,松江法制报主要是以报到一些典型的有教育和示范意义的一些判罚或者是社会治安新招为内容的,时不时的还穿插点全省范围内各地方公-检法司的违法乱纪现象。
江风这次的主要内容估摸着肯定得出现在违法乱纪这几个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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