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也别想好!”董岩也双目赤红,须发皆张,在还带着漆黑的夜sè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放屁,混蛋!”江风从椅子上暴起,一脚就把董岩踹出两米多远,恶狠狠的骂道:“你他妈嫌祸害老百姓还祸害的不够吗?对岸的渔民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偷鱼贼,你把他们吃饭的家伙事儿都砸了,他们喝西北风?”。
董岩像皮球一样在地上打滚,滚停了之后双手捂着xiong口剧烈的咳嗽,终于喘上一口气了来,一张脸惨白如纸,这时候也忘了上下尊卑了,半躺在地上嘶吼着道:“他们都把咱们的东西砸了,他们咋没考虑咱们老百姓吃啥喝啥呢?”。
“江局长,董队长说的对,吃饭的家伙都没了,这日子还有个屁的过头啊?咱们也去砸了他们吃饭的家伙事儿,谁他妈也别得好,要喝鼻北风就大家一块儿喝,断子绝孙的事儿他们都能干得出来,咱还怕啥?
谁不是一个脑袋,掉脑袋就一块儿掉”二秃子光着膀子站在墙头上,挥舞着手里的杨木杆子高声叫道:“老少爷们儿跟我娄,烧他娘的砸他娘的”。
“走,烧他娘去”本就人人ji愤的人群中顿时好多老百姓响应二秃子的号召呼呼啦啦的就往院门外走,没有谁问过江局长同不同意。
江风知道这是为啥,因为有些人认为江局长怂了,而且还是一开始装逼把事儿整大了之后怂了,尤其是刚才江风踹了董岩那一脚,所有人都从那一脚中看出了江局长的立场是不准备同样打砸抢的报复。敌人都这么yin损,咱们却装孙子,一时间老百姓接受不了。尤其是吃饭的家伙事儿都让人家毁了的老百姓接受不了。
江风看着失控的人群,冷冷一笑高声吼道:“那日松,给老子出来”。
“到!”。人群后方一个高大的铁塔一般的汉子非常突兀的出现在夜sè中,仿佛要和这微黑的夜sè融为一体。
“给老子围上,擅自行动的tui打折”。
“是”那日松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一声之后,也不管白天的时候并肩战斗的情分,更不顾晚上酒席时候把酒言欢的交情,江局长的命令不能不听。更何况抛开局长这层身份不假,在他被庞然大物的何家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是江局长给他提供的庇护,更给了他用武之地。
士为知己者死,人生何其大幸!。
那日松大手一挥,直接放开喉咙呼喊着招呼手下道:“吹哨,上墙头占据有利地形,全部围上,敢有异动者给老子打!”。
两队黑衣干警迅速突进,只听着咔咔的子弹上膛声。谁都知道这是玩儿真的了。
一直蹲在江风身旁暗自垂泪的沙占山突然毫无预料的起身,快速的扒开好几个老百姓,来到闹事的人群前边照着领头的二秃子的脸左右开弓,大嘴巴大的啪啪直响。大声咒骂道:“二秃子,你想干啥?我他妈还没死呢,你翅膀就硬了,还他妈想当家主事儿了,你想让全村老少爷们儿跟你送死是不是?”。
二秃子被打的眼冒金星,整个脸肿起来老高,满目悲怆眼睛里全是委屈和不甘,扯着脖子嘶吼道:“五叔,我没那意思,您听我说啊”。
“说个屁”沙占山抬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把二秃子打的栽跟头。
二秃子栽歪了一下子才站稳了身子,看着暴怒中的沙占山,又看了看四周不知所措的老少爷们儿,突然浑身像是泄了气一般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
沙占山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回到江风身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语带三分悲凉的道:“江局长,二秃子还是孩子,他不懂事儿,我替他给您赔罪了”。
话说这沙占山虽然就是个农民但是能在这么大一个家族里主事儿的人物,很显然不是傻缺的角sè。沙占山看出来江风是个有担当的汉子,不会捅出了篓子撤手不管的,所以他想无论如何就抓住江风这条线了。但是没想到傻缺的二秃子竟然鼓动大伙儿单独干,这个王八犊子你也不想想,一帮子农民能有多大本事,还能折腾翻天了?。所有的船沉的沉烧的烧,你连口子泡都过不去还不是站在河边干瞪眼?。更何况现在去,人家肯定是严阵以待,去了除了挨揍挨抓蹲大牢以外还能有啥好果子吃?蠢货废物!。
现在只能依靠江局长了,要是再和江局长闹掰了,真就是自绝生路了。所以他接连甩了二秃子好几个嘴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他。
“老沙,你快起来,今天这事儿是我挑起来的,不怪任何人”江风连忙站起来去扶沙占山。江风知道沙占山是什么意思。
“江局长您听我说完,说完我自己就能起来”沙占山推开江风的手臂,扬起老泪纵横的脸颊,声泪俱下的哽咽着道:“俺们没权没势的老百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已经走到山穷水尽了,我们就只能指望您了,我也知道这让您为难了,请您看在全村老老少少好几百口子老人孩子的份儿上,给俺们指条明路吧我替全村几百口子感谢您了”。
沙占山说完就砰砰砰的磕头,身后的老少爷们1嘟悲从中来,哗啦一下全都跪下了,这一跪他们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在跪下的人群末尾,二秃子的哭声干涩而又悲凉。
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遗留下来的传统,在老百姓实在是无能为力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唯有屈膝一跪,这是他们最后的力量和呐喊,这是他们最后未绝的希望和祈求。
“起来,老乡们都起来,都起来吧,我求你们了”江风也眼眶子通红,鼻头一酸,不断抽噎着,一股子悲愤在xiong中郁结,回身看着一帮子警员,声嘶力竭的大吼:“全他妈傻愣着干什么,都给老子扶起来啊”。
一帮子干警们如梦方醒,全都呼啦啦上去扶人。
江风看了看赵胜俊,声音低沉的道:“胜骏,我的银行卡在包里吧,密码是六个零,你现在就去提二十万出来,先给老乡救急”。
赵胜俊愣了愣,有点迟疑的道:“书记,这合适吗?”。
江风摇摇头,冰冷的道:“别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许建在一边壮着胆子道:“书记,这才凌晨一点多,银行柜台不开门啊,再者说咱们区哪家银行也未必能提出二十万现款啊,超过五万的就得预约”。
江风瞪了许建一眼,咬着牙道:“马勒戈壁的,开银行的还拿不出现款,他们是干什么吃的?砸他们行长家的门,告诉他,就说老子说的,拿不出钱来,就给老子滚出青蓝区!”。
“书记,您别生气,我这就去,这就去”赵胜俊看着江风已经是怒不可遏了,也不迟疑转身跑到牧马人里抓起手包。和守在门口的那日松嘀咕了两句,那日松身后两名干警就跟着赵胜俊走了,三人上了一辆白sè越野车奔着区里的方向疾驰而去。
“老许,你负责维护整体治安,不许一个人擅自行动,董岩,郝天龙,纪祝,洪亮,你们几位队所长负责协助许主任,谁敢擅自行动,别怪老子不念往日情分”。
“书记,您放心吧”许建答应了一声,有些担心的道:“书记,
您准备?”。
许建心说您也在呢,却把摊子交给我了,您自己是要干什么去啊?
不会是去对岸拼命去吧?。
江风眯着眼睛,寒光大盛,冷冷的道:“我去找林红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铁打的,这么损yin德的事儿都能干的出来,就不怕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