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屁颠的跑到镇政府去了,到了地方洪亮才转述说要挖蔡家祠堂,让他带路,他能怎么说啊,说不知道那就是傻子都不信啊。你郑言在马营镇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指导员竟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蔡家祠堂?那你这指导员也太不合格了!。你不熟悉地形就证明你不经常出勤,你身为派出-所指导员你不出勤,玩的是啥意思?。江局长一生气当场就能把你就地免职。
就这么着,郑言拧着头皮也得带路,郑言也想了既然已经决定带路,那就不能腻腻歪歪的,别搞得到时候蔡江怨恨自己带路,江局长有怪罪自己办事儿不利,那可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索性横下一条心积极一点,最起码让江局长看见咱干工作的决心和热情,至于蔡江那边会不会怨恨自己,那也顾不上了,反正江局长才是能一句话决定自己前途的人物,比蔡江重要多了。
江风也没有跟郑言多寒暄,直接就道:“把排位移开,在排位底下的土开挖”。
干警们有点迟疑,这每一个排位都代表着一个死人的鬼魂,谁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啊,是不是横死的厉鬼啊,现在动了他的排位会不会把他惹恼了啊,万一来了一个白色骷髅半夜三更的挂在床头开会漂移那可太他妈吓人了啊。虽然有江局长的命令,大家还是有点担心,江局长再狠那也是人,现在的对手可是鬼啊,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虽然大家都是有信仰的无神论者,好像不应该迷信那些神仙鬼怪的,但是恰恰是这部分人最是迷信,每个寺庙的香火钱很大一部分都是这部分人求升官问前程撒下的,这部分人心里信西方的老马还真不如信东方的观音。亦或是信街边装神弄鬼算卦的也不错,正所谓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洪亮也知道大家的顾虑,这个时候再讲党性原则根本不能让手下干警克服恐惧,既然是迷信带来的恐惧那就只能以迷信来破除,便上前低声道:“大伙儿怕啥,恶鬼怕蛮人,咱们有江局长撑着,还怕啥?前两天咱们还上山杀人呢,活人都枪崩了,还在乎死人?一帮子完犊子玩意儿,看我的!”。
说着大踏步上前抓起四五个排位转过身示威一般的看向大伙儿。大伙儿一听队长说的在理啊,再说队长也亲身示范了,还有啥怕的啊,上去整吧。
江风一看大伙儿七手八脚的动手挪动排位了,马上道:“轻拿轻放,注意顺序,别弄乱了,咱们不怕死人可也别让活人太难堪了,他们家子孙犯法了,也别让祖宗受牵连了”。
大伙儿依言在屋里的一角按照顺序给摆好了,七八个小伙子合力把摆排位的大板柜挪开,柜子底下都是水泥地面的,还挺光滑坚硬,根本不是铁锹能挖开的,不过没关系,江风早就预料到这点了,不是带着大锤了吗?。
四五个干警抡开大锤砰砰砰的砸着,这个大锤并不是常见的那种一头圆一头方的那种,而是两头都是方的,一个锤头就有十来斤,老百姓都叫榔头,农村一般垒土墙夯实土层用的,砸下去非常有力度。
干警们把警帽的带子卡到下巴上,帽檐压的低低的,防止砸开的碎屑嘣到眼睛,四五个榔头齐动手,砰砰接二连三的传来,水泥碎屑满地四溅,脚面子都跟着颤抖。五分钟左右,就把大板柜底下十来平米的地方的水泥地面砸的稀碎稀碎的。
这个时候拿大锤的干警们退后,第二波干警用铁锹收拾砸碎的小水泥块儿,水泥地面底下是整块儿整块儿的红砖,几个人用铁锹的尖儿起砖,剩下的人板砖,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把这十来平米的地儿收拾干净了,露出了黑乎乎的地面砖头下面。
接着就是开挖,大家伙儿往手心儿里吐两口唾沫增加点摩擦力就是一通猛挖,松江平原是有名的肥沃的黑土地,有的地方上边七八厘米的黄土底下全是黏黏的黑土,这种土质挖起来十分费劲儿,除非有专用的筒锹,但是江风并没有考虑这么多,也就没带。再加上一帮子干警虽然年轻力壮可也都没干过挖沟通渠的活儿,挖的方法也不太对,所以挖的挺吃力。挖了一会儿就换另一拨人,歇人不歇工,再安排一拨人清理余土,幸好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挖下去一尺多深,但是还没见到想要的东西,除了黑土就是黑土。
越挖大伙儿越疑惑,都在想这地下到底有没有东西啊,这么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别到时候吊毛没挖找还把人家祠堂破坏了,幸好没让老百姓发现,要是让人家发现了还不得耙子铁锹的一顿搂头猛揍啊?别看自己这半年两个中队二十多人,但也经不住人家老蔡家好几百号人的怒火啊!,更重要的是大家不能让人笑话啊。
江风也疑惑着呢,这万一地方没找对就瞎挖,最后啥也没挖到,那不成了狗带嚼子---瞎胡嘞了吗?咱的英名都毁在这儿了。也不知道国蕊的消息准不准确,是不是让人家蔡河晃点了啊,这有牵扯到江风一直以来纳闷儿的地方了,国蕊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蔡河开口招供出这么大的一笔钱赃款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判死刑了吗?。
大伙儿越没有信心挖的就越慢,最后都看着江风,等着江风做决策是继续挖啊还是换地方。江风也为难了,要不怎么说人多出韩信呢?江风没办法不代表所有人都没办法。
那边郑言低声道:“局长,让同志们先停下吧,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试试?”。
江风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马上挥手道:“按你的想法整,整好了你有功,整坏了我兜着”。
郑言马上点头,顺手拽过一把铁锹,走到门口放在门槛子上一脚把铁锹的杆子踹折了,把尖的那头对着地面竖在挖开的泥土里,招呼干警道:“用大锤往里砸,咱们这边地下都是粘土,二三十米的深度都没有石头,砸不动了或者杆子折了就证明底下有东西,那时候咱们再挖不迟”。
洪亮一看这法子不错,马上有样学样,又弄折了好几个杆子,同时往下砸,这就和防洪打桩是一个道理,不得不说农村这些事儿还是基层干警有办法,江风虽然是两世为人也不能啥都懂,有些事儿还是有经验的人更有办法。
砰砰砰大锤声又想起来了,杆子一寸一寸的陷进去,江风的心也跟着下沉,这证明底下都是粘土啊,东西在哪呢?。
正在江风愁眉不展的时候,砰的一下子一个杆子没砸下去,反倒咂劈了,大伙儿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有问题,可算看见点希望了,马上沿着这个杆子用铁锹挖,渐渐的就挖不动了,甚至发出了金石相击的刺耳的声音,大伙儿全都小心翼翼的除去浮土,还有的用脚往下试探,没多时候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露出真面目来,郑言弯下腰拿出挂在钥匙链上的小刀摆弄,又用手来回敲击试探,站起身肯定的道:“局长,让同志们挖吧,我估计是钢板或者铁板一类的东西,但谁也不会把这些东西平白无故的埋藏这么深,要么是钢制的箱子,要么是遮挡着底下的什么东西”。
旁边的洪亮神情愉快,看着离胜利也不远了,心情也放松了,便打趣儿道:“咱这片古时候是金国王城附近,没准儿还能挖出古董来呢,到时候咱们就是为国家考古工作做点贡献呢”。
这还有啥说的啊,江局长大手一挥的道:“挖,挖出他的真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