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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敢说敢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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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一概不服”。

    这话说的高泰尴尬极了,心知恨不得一拳打金达富一个眼炮,擦你妈啊金达富,你这是把老子架在火上烤啊,这话私底下说说行,这时候说你不是害老子吗?好像这出闹剧是老子指使的似的,整的老子里外不是人,马上就一脸阴郁的挥手道:“金所长喝多了,来两个人把金所长送回去”。

    说完这话又看着江风,神情极不自然的道:“局长,金所长喝多了说胡话呢,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把他弄回去醒酒,明天一早就让他去给您道歉”。

    “不用,他没喝多,要是喝多了怎么能知道咱们在这儿开会呢?”江风笑眯眯的摆摆手,又看着金达富道:“既然你知道开会,却无故不到场,还倒打一耙,这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第二,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还有没有上下尊卑观念了?局长怎么办事儿还要向你请示吗?第三你明目张胆的诽谤我,对我的名誉造成了极大损害,就你这样的觉悟还有什么脸站在这儿,第四,这是老局长的灵堂,你公然咆哮成何体统?有此四项罪名不处理你都对不起的你这幅样子”。

    金达富仰着脖子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别乱扣大帽子?谁不知道谁啊,你以为你的那点事儿咱们这儿不知道吗?”。

    “啪”江风毫无征兆的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直接把金达富打了一个转圈,噗的一口血水喷涌而出吐到了地上,中间还夹杂着两个颗粒状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牙被打掉了,金达富的大脸肿的老高,五个手指印子清晰异常。

    “呸,你他妈真敢动手?一把手就有权利打人吗?地皮都没踩实诚呢就撒野,真当爷们儿好欺负?”金达富捂着脸疯狂咆哮,挣扎着站起来疯狗一样的扑向江风。

    两边的人马上把两人隔开了,高泰站在两人中间拉架,怒目呵斥着道:“金达福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问题不能通过组织途径解释清楚非要动手呢?”。

    高泰看似是在劝架,实际上是在给金达富指一条明路,很明显今天再打下去金达富非吃亏不可,要知道小局长年轻力壮,体力正好的年岁,金达富虽然也正值壮年但却喝了点猫尿虽然没有喝多却也不太灵便,两人孰强孰弱一眼即分,与其冲上去挨揍还不如装委屈装受害者呢。

    办公室主任许建和刑警大队长董岩全拉着江风,江风挥挥手挣脱了二人的手臂,冷笑道:“没事儿,不用拉我,这样的货色我能打一帮”。

    金达富张牙舞爪的嘶吼道:“全都别拉我,今天非要废了这孙子不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还当咱们青蓝区的爷们儿是孬种呢,今天我非替老少爷们儿争着口气不可”。

    “金达富,你还有完没完?你能代表谁?别一口一个青蓝区的,你问问在场的同志们,你是在代表谁跟局长动粗?,真有你的,还有完没完了?”。说话的是刚才跟江风使眼色的那个副局长。

    “孙昌,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想踩老子的肩膀子进步,你打错算盘了,惹急了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金达富身手不行但是嘴皮子还是很利索的,马上就开始放炮了。

    孙昌也火了,疾声厉色的骂道:“什么叫吃里扒外?你肆无忌惮的冲撞咆哮老局长的灵堂,你还有理了?赶紧滚回去醒醒酒吧”。

    “都别吵了”江风大吼一声,推开身边的人,神色平淡的道:“金达富,赶紧滚回去等候处理,你要是不出去我可就动手请你出去了”。

    “老子就不出去了,你能把我咋样?这天下还没有一个讲理的地方了,你说动手就动手?”金达富虽然说的色厉内苒,但是语气却不自然的软了下去,他还要找说理的地方了。

    江风也没说话居高临下一把拽住金达富的脖领子像托死狗一样大步流星的拽起金达富就往外走,金达富被脖领子卡的脸色通红,双手拽着脖领子大口的喘气,两腿直蹬妄图跟上步伐站住脚,可以江风走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站起来就被拖到外边了,江风趁着黑天又狠狠的踢了一脚,把金达富踢得嗷嗷叫。

    江风自是不会管他,拍拍手转身大步流星会到屋里站在门口大声道:“散会,明天的公祭大会我希望咱们局的同志尽量参加,就这样”。

    所有人全被小局长的霹雳手段镇住了,还有不少人在暗暗咂舌,就金达富的那个身板子怎么也有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啊,扯着脖领子拖死狗一般的就薅出去了,这是多大的劲儿啊,怪不得下午默哀的时候连站好几个小时纹丝不动呢,畜生啊!

    众人懵懵懂懂的全撤了,没多长时间走得差不多了,消防大队大队长刘政经过江风身边的时候还顽皮的竖起大拇指致敬,江大局长恬不知耻的生受了,许建倒是没走,局长的住处还没安排妥当呢,怎么走啊,还有那个跟江风使眼色的孙昌副局长也故意的吊在后边,最后屋里只剩下守灵的三母女和江风还有许建孙昌六人。

    许建还是很有眼色的,估摸着江风是有什么话要对三母女交代,就低声道:“局长,我在车里等您,您的住处几经安排好了,一会儿我带您去看看”。

    “那就麻烦老许了”。

    看着许建出去了,孙昌也接着道:“局长,您有一位故人来访,托我给您带个话,一会儿您要是有空的话我带您过去”。

    江风就纳了闷儿,在来青蓝区之前根本不认识孙昌这号人,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有故人托他带个话,这不是扯淡吗?我的故人你咋认识呢?就疑惑的道:“谁啊?”。

    “您就别问了,我是不敢说啊,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孙昌眨了眨眼睛,一脸无奈。

    既然他不说江风也不追问,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就点头示意知道了孙昌也点头而去。

    江风来到三母女身前非常歉意的颔首道:“对不起,嫂子,惊扰老局长在天之灵了,过意不去了非常抱歉”。

    “打得好,金达富最不是东西,爸爸生前就看不惯他”身边的双胞胎中间的一个说话了,秀美的脸蛋儿涨成紫红色,小拳头捏的死死的,一脸愤懑。

    江风也整不明白说话的女孩儿是邵希还是邵溪,心里琢磨着这俩瓷娃娃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一样,名字还一样,谁又能分辨出来,这要往后找了婆家姐夫还不得沾小姨子便宜啊,再一想这话说得不对,她俩原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假包换的,不管了爱谁谁吧。

    未亡人唐婉瞪了女儿一眼,接着柔声道:“江局长不用说抱歉,不管怎么说您对我们家的情谊我们母女全记在心里,不过金达富这个人没有什么原则,您要提防着点”。

    “他跟好多流氓地痞都有牵连,不是什么好人,爸爸生前就讨厌他,打得好再多打两下就更好了”还是刚才说话的小丫头。

    江风笑眯眯的道:“你是希望还是溪水啊?”。

    小丫头扬起巴掌大的俏脸,傲娇的道:“我是希望,也是妹妹,她是溪水,比我大一个时辰,你说我漂亮吗?”。

    江风当时就不笑了,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敢说啊,上来就问这么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啊,平心而论小丫头虽然还略显稚嫩,但是身高腿长前凸后翘,漂亮的一张小脸精致如画,再发育两年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女蛇竹叶青啊。

    江风讪讪地道:“漂亮,你们姐俩都很漂亮”。

    小女孩儿俏脸微红,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道:“我爸爸是赵老虎害死的,你要是能为我爸爸报仇,我长大了就嫁给你,给你洗衣做饭生孩子,伺候你一辈子都行”。

    江风那个不自在啊,咱又不是惦记人家的美色,怎么和一个小姑娘说上这个话题了呢,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要惦记也是惦记成熟淡雅仪态万方的小嫂子啊,哪轮到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啊。

    “小希,有点礼貌,怎么跟叔叔说话呢?你爸爸刚走你就开始不听话了是吧,你非要惹妈妈生气是吧”唐婉非常无奈,小希这个孩子这么不知道轻重呢,社会现实的黑暗,人心的贪婪都是你们俩姐妹没见过的,这一刻跟你和颜悦色说话的人下一刻就有可能生出觊觎之心,你们就不能让妈妈省点心吗?想到这儿唐婉又想起了亡夫,心里苦苦念叨着老邵啊,你走得太早了,留下一双儿碧人一样的女儿,谁见了谁惦记,要是护不住俩孩子九泉之下我有什么脸去见你啊,可我一个妇道人家你让我怎么办啊,我真的要支持不住了!想着想着眼泪就又流出来了。

    另一个姐姐小溪姑娘一看妈妈又哭了就有点慌神了,自己也跟着抽噎起来了,还伸出小手帮着妈妈擦眼泪,而那个快人快语的小希却一脸倔强,眼睛里跳出仇恨的火焰,一脸坚定的道:“妈妈你别哭,我迟早要为爸爸报仇,就算我办不到我还有这个身子,肯定能找到一个保护咱们的男人,杀了赵老虎替爸爸报仇”。

    江风发现自己真是卑鄙小人,人家母女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自己还色迷心窍的想惦记人家的未亡人,真他妈可耻啊,顿了一会儿沉声道:“嫂子,你别哭,老局长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迟早要给你一个交代”。

    唐婉儿任眼泪淌过脸颊,柔声道:“谢谢江局长的好心,不必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想平平安安把她们姐妹俩抚养大,再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了此残生,报不报仇的不必再提了”。

    江风没想到唐婉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都怀疑唐婉不会是当代潘金莲吧?里勾外连的害死亲夫,又一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极其理智,自我保护意识极强,她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报了仇也不能让丈夫活过来,既然这样还是为活着的女儿考虑吧,这是防着江风呢,想想也对,毕竟刚刚认识一下午,谁又能轻易相信谁?现在的江局长新官上任看似一脸正气,但是在这个地方混的有几个是真正的一腔正气为民做主的人?万一江风往后跟赵老虎接触的时间长了保不准就被拉下水了,到那时就有可能助纣为孽反过来惦记她们母女,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说不报仇了呢,也能打消点敌人的防范意识,免得人家发了狠心斩草除根。

    想通了这些江风就道:“嫂子,天也黑了,你们三个人总不能住这儿吧,没有地方不说,这也不安全啊,许主任在外边呢,你们应该很熟悉吧,让他送你们娘几个回去”。

    江风拿话点了唐婉一下,你信不过我可以,老局长在任的时候许建就是大管家,这你总信得过吧。

    “那就谢谢江局长了,给你添麻烦了”唐婉这回没有拒绝江风的好意,点头答应了。

    几人走出殡仪馆大厅,旁边的办公室里馆长黄扒皮可算冒头了,揉了揉脸长舒了一口气,这尊瘟神可算是闹够了,真是祸害啊,就连道儿上有名的金老四都被一巴掌打掉了牙,像死狗一样的被拖出去了,咱还是小心的伺候着把他送走了事吧,接着又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看着江风的背影恨恨的yy着小声骂道:“神气个屁啊,现在你站着你牛逼,等你躺着来到老子的地盘上还不是归老子摆布?真有那么一天老子一定要小火烘烤,给你来一个外焦里嫩再扬上点辣椒面和孜然,把你烤肉串”。

    黄馆长一想到有那么一天自己大发神威狠狠的收拾这个王八犊子就忍不住的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幸好大厅还亮着灯,这要是半夜还以为诈尸了呢,就在黄大馆长yy的兴头上呢,那个讨人厌的王八犊子又回来了,这可把黄馆长吓了半死,马上萎了,心里暗道:“我滴亲妈啊,不愧是ga局的啊,狗鼻子就是灵敏啊,不会听到老子说话了回来找后账了吧?”。

    黄馆长吓得团团转,一时间都不知道往哪躲好了,这要是白天黄馆长恨不得都躲到炼人炉里边去避避风头,可是现在炼人炉都停火了,哪有那好机会啊,敲门声越来越急了,跟催命符一样,这下被瘟神堵在屋里了,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一时间扑通一声的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江风自是不知道这些事儿,刚才在外边把她们母女送上车,又交代了许建一番,扫视了四周一圈也没看见被拖出来的金达富哪去了,估计是被谁接走了,然后又想回来嘱咐嘱咐黄扒皮,让他布置好明天的灵堂,这才回来找他的,没想到敲了两声门没人答应,再敲还是没人答应,想想算了吧,谅他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江风走出门来到孙昌的汽车旁边,笑道:“孙局,你这嘴可真够严实的,您宁可等着也不告诉我是哪位故人?”。

    孙昌摇摇头苦笑道:“局长你可错怪我了,不是咱卖关子,实在是那位神仙咱不敢得罪,要是得罪了她我就甭想安生了,上车吧,我送您过去,贵客都来了一下午了,我把她安置在我的另一套房子里了,我知道您现在疑问挺多的,等见了那人你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了”。

    江风弯腰钻进副驾驶的位置,笑道:“今天谢谢孙局帮衬了”江风说的就是给老局长家属抚恤十万块钱的提议是孙昌第一个附和的,还有后来和金达富的冲突,孙昌也旗帜鲜明的站在江风这一头,话说两人之前素昧平生,人家没有理由冒着风险出头啊。

    孙昌摇摇头笑道:“配合局长工作是我的本分,没啥说的”话虽如此但是谁也不会真的以为副局长就应该服服帖帖的配合局长工作,真要是那样的话这世上一山不容二虎的话岂不是白说了?

    “嗯,愿咱们携起手来把咱们局的工作搞上去,有时间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聊聊”江风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烟来递给孙昌一颗,孙昌先给江风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

    话说这就是江大局张伸出橄榄枝了,孙昌自然文弦知雅意的笑道:“那好啊,等您忙完了老局长的公祭,我给您接风,我在区局也有十来年了,多多少少的也知道点,跟您说说也算是个参考”。

    孙昌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汽车驶离了殡仪馆。

    殡仪馆里边的黄大馆长看了又看终于确认这车是的的确确的走了,又是长舒了一口大气,摸了摸油滑光亮的地中海脑袋走出办公室来到老局面露微笑的遗像前边,挺直了腰板,一手插着腰一手在虚空中使劲儿的戳了两下狠狠的骂道:“全他妈赖你,死了也不消停,还召来这么一尊煞神,吓得老子够呛,活人老子害怕,你都死了还想吓唬老子吗?”。

    这时候门口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过,带着沙沙声吹动四周的白幡,恍若四周有无数的鬼魂在低声呜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黄馆长立时打了个冷战,再联想到今天这个老局长可不是寿终正寝而是横死街头啊,这种死法的人是要化作厉鬼的,一时间吓的冷汗连连,妈呀一声转身狂奔,一路小跑奔着汽车去了,连头都不敢回,急速跑动带起来的风吹起飘逸的地中海发型,恍然间竟也有了点轻舞飞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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