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去了,可是今年这批学生明显很不上道。安西班主任说完话,下面开始了一阵阵窃窃私语声音,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安西班主任听到一些。
“我哥哥两年前就参战了,这半年多没有一封信寄回来,邻居们都说是凶多吉少了。”
“别说半年,三个月没有来信就很危险了。我劝你明年去靖国神社去找找你哥哥的名字,我叔叔的名字也在里面。”
“找到名字又有什么用,现在可不是以前了,进了九段坂家人还能受到一些照顾。现在连基本的抚恤金都不给家属了,因为他们隐瞒了战损的人名单。”
“现在每天的食品配额又减了大人孩子都吃不饱饭,妈妈每天都给我们收集树叶吃,你们看安西班主任的那个大肚子,是卖了我们历届学长才胖起来的吧。”
“听说大部分学校都停了课,从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各科老师每天只是劝学生们集体入伍,只是为了上面的表彰。真可恶。”
“可不是全部停了课,每个学校都有一个班还是在上课的。都是给那些有关系有门路的权二代财二代们开设的,因为他们注定是未来社会的精英。战争时期嘛,我们连陪太子读书的机会都没有了。一天到晚就是当兵,入伍,圣战,天皇,早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去帮妈妈挖些野菜捉几条小鱼去呢。”
“内部消息,听说前线形势很不好,帝国连满洲事变的硕果都丢掉了一部分,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反正损兵折将丢地盘是肯定的。军部的那些人真是白痴,我可不想为了他们愚蠢的作战计划去送死。”
“肚子真饿啊,我睡会儿,你们小声点。”
“喂喂,空腹睡觉是不好的。”
“至少睡着了就不会饿了,再说了,现在有几个人不是饿着肚子睡着的啊。听说士兵的口粮也削减了呢。”
帝国胜利的时候民间自然是一片欢腾,战败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和谐了。安西班主任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学生,脸红脖子粗的安西班主任用手指指着讲台下面的学生说道:“你们,你们…”
只见这安西班主任连说了几个你们以后,身子一晃突然倒在地上。
这一下学生们又有了新的议题。
“你们说,白发鬼这是装死还是诈死?”
“那不是一样吗,是不是应该报上去啊?”
“报上去又能怎么样?送医院吗?现在医院能开出的药物少得可怜,黑市上面的药物倒是全的很,可是价格贵的只有豪门才能买得起,不然就要为了一片阿司匹林磺胺去借高利贷吧。”
“说的也是啊,就让白发鬼这么去吧。话说能死在讲台上,说不定还能上报纸夸奖一下用来宣传一番呢?”
“这倒是真的。”
安西班主任此时只是倒在地上,可意识还是清醒的,学生们的话也是一字不漏的进入了耳中。安西班主任很想说:“我有钱,黑市的高价药我也买得起,快点送我去医院。”
但是很显然学生们并没有这个**,甚至是没有这么多的能量,有这点体力还不如下课后去林子里甚至海边去找点吃的。有一大部分已经决定在这个狗屁倒灶的入学仪式后就不来上课了,反正也没有老师想要讲课,在这里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劝诱学生们去参军最好整个班级一起去报名参军参加圣战,这样才能体现出此时学校的社会价值。
剩下一小部分则是家中多少有些门子的主,想找一些关系,通通门路进那每年级一个的保留班陪太子读书。小鬼子也知道一张小学毕业证在社会上是没什么前途的。
对于现役和预备役军人,自然是要服从军部的调令的,但是对于不是这两块的,只能诱之以利晓以大义等手段进行拉拢。可是战争若是节节胜利,自然效果要好的多,可现在战场上损兵折将,又丢了满洲事变以来得到的三分之一的地盘,这消息总是有捂不住的时候。
分享不到战争红利,渐渐地鬼子民间厌战的情绪也高涨起来。一首私下传唱的《不去满洲浪死歌》传遍北海道,本岛,四国,九州,朝鲜。虽然鬼子的宣传机器仍然是以百分之二百的马力开动着印刷机,可铺天盖地的报纸偏偏就是压不住民间这股歪风邪气。
面对今年严峻的损失和国内不利的征兵形势,鬼子大本营不得已通过鬼子的天皇下达了最高命令用于强制征兵,强制征兵命令中规定――凡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非残疾男子不是公务员、高级工人、企业主、科学家以及现役士兵的,必须在指定日期内去各地征兵办集合。逾期不到者,以逃兵罪论处,最高可判处死刑。
而且鬼子的征兵办体检及其宽松,只要自己能走过来的,那是都有用处。少一根手指脚趾的在鬼子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残疾,所为残疾人那至少是少了一只手一只脚或者瞎了两只眼,在兵员匮乏的小鬼子看来就是聋哑人也可以当兵的。就是肺结核和肝炎患者鬼子的征兵办都收――大不了集中起来编成肺结核部队和肝炎部队投送到敌后进行生化战。
只是鬼子高层做得这么绝,终于招致了众怒――那有权有钱的日本人孩子自然也是有特权的是可以不去当兵去满洲浪死的。民间终于沸腾起来,妇女们集结起来冲击征兵办和各地的练兵所想要回自家的父亲丈夫孩子哥哥弟弟。
若是只有这些妇女们,闹腾几天也就罢了,枪杆子出政权嘛,那些妇女手中只有鸡毛掸子、扫帚、擀面杖。可是鬼子底层是士兵和底层军官也有很多对高层不满意的,很多人宁愿死在本岛,也不愿死在满洲,这些人手中可是有枪的。
而且这些本岛的鬼子士兵们知道,难点不是那些征兵办练兵所的人员,而是各地的特高特探子以及高级军官这些权贵。于是暗流涌动中,在1937年6月1日这一天神奈川打响了反战第一枪,五千多名神奈川的底层士兵和低级军官起义打开了弹药库,拿出枪械打死了一百多特高课的派驻军队和地方的情报人员,还有部队的高级军官三十九人。
起义军包围了征兵办的练兵所,收编了这里的士兵后释放了全体被征召训练的人员两万多人,当即有一万多人表示要加入起义军――不加入起义军的话等正规军打回来还是要被征兵的,反正也是当兵哪不是当兵啊,死在家门口总好过死在异国他乡。
什么事就怕有起头的,神奈川的反战第一枪让起义军星星之火很快在北海道,本州岛,四国和九州几十个县市蔓延开。一时间起义军从者如云,很快发展到百万之众。
神奈川的起义军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第一时间就是集结兵力攻打京都,裕仁慌忙的下令让镇守京都的第一师团去平叛,可是号称天皇近卫军的第一师团在统治派压倒皇道派之后对于自己人打自己人这种事一直是兴趣缺缺。
在皇道派的底层年轻军官们看来,裕仁天皇背叛了他们的所属的皇道派阵营,与其如此还不如换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天皇来控制好一些。在平叛作战中非但出工不出力,反而有不少皇道派的士兵军官带着武器弹药去投义军。这让攻打东京的义军更为壮大,在第一师团的推波助澜之下很快就占领了东京大部分城区兵逼天皇的皇宫。
鬼子海军则表示,如果天皇允许的话,海军的舰炮可以无差别的炮击东京地区来进行火力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