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惜在文瑾瑜身后朝着沈奕做了个鬼脸儿,看他气得冒烟儿,心情大好,扯着文瑾瑜的衣袖,低声下气,“人家是小侯爷,身份尊贵,我一介弱女子,惹不起,被他欺负了也是寻常事情。”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文瑾瑜火冒三丈,“沈奕,今日我定要替念惜出气。”
被女人坑,还是头一回!沈奕扶额,“骆寒,帮我!”
“好,我帮你去布置酒菜。”骆寒转身吩咐侍女。
这都是什么朋友啊?沈奕深刻了解到什么叫女人是用来背叛的,兄弟是用来背后插刀的。
“文瑾瑜,咱们有话好好说,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沈奕距离文瑾瑜保持一丈开外的距离。
又冲着叶念惜喊道:“小叶子,赶紧拦住他,小爷可以不与你计较。否则那软皮面具我可要收回去了。”
只怕再不帮他,连自己想要逃出宫的事儿都抖落出来了,叶念惜急忙拉住了文瑾瑜,“其实他也没怎么欺负我,咱们吃饭吧,我饿了。”
“跟我走!”文瑾瑜拉住了她的手,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传来阵阵温度,叶念惜忽然觉得很踏实。可是,不想跟他隐居啊!
“咱们喝了酒再走,你瞧骆寒都准备饭菜了,总不能浪费吧?”沈奕接到叶念惜投来的求助目光。
“吃了饭再走!”叶念惜央求。
文瑾瑜当然不会让她失望,点头同意。
骆寒在一旁十分不乐意,这到底是自己的皇宫啊,小叶子是刚选的宫女,这说带走就带走,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不过他向来沉得住气,等等再说。
一张方桌四把椅子,文瑾瑜当然挨着叶念惜,坐在她的左边,沈奕挑了叶念惜的右边坐下,骆寒正坐在叶念惜的对面,那一张愈发清冷淡漠的容颜,纵使漫不经心的喝酒吃菜,依然令叶念惜感觉到寒冷。
骆寒只是喝酒,很少吃菜,他与文瑾瑜举止优雅,谈吐有度。反观沈奕则是另一种风格,一手鸡腿儿,一手酒杯,大朵快颐,好不自在。
都是九州内有身份的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不过小侯爷的这种吃法更合叶念惜的心意,两个人碰杯喝酒,有说有笑。
这丝毫看不出来两人有矛盾啊?何时变得这么熟络了?骆寒凝眉不语,文瑾瑜敌视坐在对面的沈奕。
沈奕对此视而不见,反而将嘴巴凑到叶念惜耳际处,悄声低语:“小爷可是无缘无故背了个拐骗女子的黑锅,你打算如何报答于我?”
“小侯爷难道要让我以身相许吗?”叶念惜笑道。
“沈奕!”文瑾瑜险些拍了桌子。
沈奕一缩脖子,“你想嫁,小爷还不想娶呢。”手在下面扯了一下叶念惜的衣服,瞪了她一眼,想死?说话!
没想到文瑾瑜反应这么大,叶念惜急忙道:“我跟小侯爷开玩笑呢。我出身卑微,哪里能配的上他啊。”
算你识相!沈奕继续与叶念惜低声嘀咕。
“要想摆脱文瑾瑜,就要找到念惜公主,找念惜公主呢?一定要从公良鹤这里下手。救公良鹤,全靠文瑾瑜。所以,你要想得到自由,只有听我的说服文瑾瑜。”因为天子,沈奕和文瑾瑜的关系起了微妙变化,不再是以前的敌对。
想想有道理,叶念惜悄声问他:“如果让骆寒帮忙,岂不是更好?小侯爷的面子暂时放一放吧?”
“你认为骆寒会同意吗?只怕还会阻止呢。”沈奕愁眉不展。
抬头看那座冰山,正撞上他的星眸投来,叶念惜急忙低头,怎么就不敢直视他呢?不就是一国皇上吗?人家沈奕也是皇上,文瑾瑜还是天子的儿子呢,自己怎么就不怕呢?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瞧自己这点儿出息,叶念惜暗自恼恨了一句。这才又抬头看向骆寒,那清冷眸子正在审视自己,叶念惜咳嗽了一声,“皇上,您总看我做什么?”
骆寒放下酒碗儿,“文瑾瑜,我瞧着这位小叶子姑娘倒是很像当初的念惜。”
文瑾瑜点头,不以为意,继续喝酒。
骆寒又道:“念惜无缘无故失踪,你不闻不问,反倒找了个相似的女子代替,有些反常。”
文瑾瑜不动声色。
骆寒终于道:“你与她自幼青梅竹马,当年在乌珠国为了救她舍弃性命。你将她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她丢了,你应该着急。除非……”
“除非什么?”沈奕问道。
“除非,他知道念惜没有死,而且知道他在哪里。”骆寒笃定,放下了酒碗儿,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文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