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更文

ose：“我没有在孩子的话题上多说,因为当时的情况太糟糕了，王殷成不出房间还好,一出房间我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我不敢多说孩子的话题,怕他更加厌恶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当时说了那几句之后就不说了。”

    ose在代孕机构呆了挺长时间，对付各种各样的孕妇孕夫都有心得，但显然王殷成不在那些范围和经验以内。

    王殷成在这之后没有再表现出过度的反感和排斥,但照样不理ose，每天该吃该睡调台看电视，照样把遥控器按坏,只是每天早上都会去阳台晒一会儿太阳,只要天气好就雷打不动天天晒。

    王殷成虽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肚子里孩子过多的关注,但ose敏感的觉察到王殷成不是因为自己想晒太阳才出去的,他应该是为了孩子。于是ose开始不动声色在家里偶尔添置一些小孩子用的东西，尿片、奶瓶、奶嘴、奶粉、小玩具、甚至小孩儿的小衣服小裤子……有时候王殷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ose会主动过来调个台，调台的时候总是会在那些少儿幼儿节目上多停顿两秒。

    但王殷成还是没什么大反应，那些小孩子的东西并没有让引起他的过多关注，他每天这么一声不响活着似乎都只是在等待一个时间点的到来而已，就好像那一刻一过，他自己就会放过自己一样。

    王殷成的肚子越来越大，胎动在后几个月也是越来越明显，但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走路挺着肚子都未必会用手扶一下，到了后期肚子实在太大了，他干脆都懒得下床走动了，只是到了时间还是会出去晒晒太阳。

    临盆那天来得并不突然，和预产期计算得差不多,代孕机构在医院有特殊的渠道，王殷成被送过去的时候ose依旧守在旁边，直至王殷成被推进产房，她都觉得恍惚得有些不真实。

    ose陪着王殷成陪了五个月，五个月里两人朝夕相处，虽然王殷成根本不理睬ose，但ose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她不得不承认王殷成是个无比坚强并且了解自己内心的男人，他会答应生下孩子应该不是被她的话打动了，或许他只是觉得肚子里的是一条生命，他只是不想那么残忍的扼杀他，毁掉他可能存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ose坐在走廊等，其实这样的事情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像他们这样活在边缘产业里的边缘人，总是比常人更知道这个社会阴暗的一面，但那时候ose那么等着，却觉得时间分外漫长，并且焦躁。

    孩子生下来之后ose只看了一眼，机构里有专门的人就把孩子带走了，走之前问ose要不要让王殷成看一眼。

    刚好这个时候护工护士推着王殷成出来，王殷成闭着眼睛没有半点意识，ose低头看了王殷成一眼，摇摇头道：：“把孩子带走吧，合同上有写的，他无权看孩子也没有孩子的监护权和抚养权。”

    也不知怎么的，王殷成的眼珠子突然动了一下，慢慢就醒了，半眯着眼睛没有什么大知觉。

    机构的人抱着孩子，也看了王殷成一眼：“我知道了，你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生活对么？”

    ose一看王殷成竟然睁开了眼睛，忙挡在他身前：“对，这件事情一过，他还能继续好好生活。”

    “真的不看么？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眼了。”

    ose坚定摇头：“不，你那是在害他，看一眼以后会记一辈子，痛苦一辈子，走吧走吧，算我求你了。”

    机构的人抱着孩子走了，ose转头看王殷成，发现他眼睛已经重新闭上，面孔在生产之后毫无血色嘴唇发白。

    孩子顺利生下来了，之后的事情有专门的人会处理交接，ose甚至都没有再联系陆亨达，很快，除了机构抽成的一百五十万，剩下的钱如数都打进了ose的银行卡。

    王殷成生下孩子之后恢复得并不很好，男人生子之前需要大把大把的吃药来平衡体内的激素，怀孕之后的饮食里也会有类似药物，代孕夫的价格之所以昂贵和产后的难恢复也有很大的关系。

    王殷成产后在医院的单间里呆了足足一个多月才出院，这一个月里ose依旧照顾着，每天各种补品药食炖着送过来，一日三餐定点定时送，她知道王殷成不喜欢她，所以每次都只让护士把吃的送过来，几乎不怎么进产房。

    终于有一天ose过来送吃的时候小护士推却了，说你自己进去吧，他让你进去呢。

    ose愣了，推门的时候脑子里一转，才想起王殷成让她进去可能是谈钱的问题。

    ose说到这里，陆亨达突然啧啧两声，打断道：“业务不专啊，早该提钱的事情了，竟然拖了那么久才谈。”

    刘恒和ose同时转头看陆亨达，两个人的表情都分外严肃认真，凝眸冷视他，四道目光射齐齐射/过来，陆亨达被看得莫名其妙。

    ose冷笑道：“陆先生，你会说出这种话我真是一点都不吃惊啊，难怪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浑身发毛，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呢！”

    陆亨达挑眉闭嘴，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你们继续。

    ose进了王殷成的房间,王殷成正坐在窗边朝外看，见她进来点了点头，道：“你来了。”

    ose有些很激动，就好像被人忽视了这么久，突然被关注了一样兴奋。

    ose把做好的饭菜拿出来，递到王殷成面前，王殷成接过来，两个人隔着饭桌，ose就这么看着王殷成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精心做好的饭菜，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很怕王殷成会恨自己，这种心情来得没理由没道理，然而ose甘之如饴。

    王殷成吃好之后擦了擦嘴，抬眼看着ose，说了一声谢谢。

    ose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殷成这么正正经经的看自己一眼还真是少见。

    王殷成话不多，吃晚饭之后两人就坐在窗边齐齐看着窗外，王殷成的病房在四楼，不高，所以刚好能看到医院不远处的一块绿草坪，虽然不大，却也有些风景可以看看。

    ose收回眼神回头来看王殷成,王殷成看着窗外，突然开口道：“那笔钱到了么？”

    ose点头：“到了。”

    王殷成回过头来看ose：“你把钱给我吧。”

    ose：“好。”顿了顿，很直接的和王殷成坦白：“我本来想把那三百万给周田的，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总共七百万，机构抽了一百五十万，剩下的钱一分不少我都会给你。”

    王殷成点头，也没有问周田那三百万的事情，直接道：“好。”

    按照机构的流程，王殷成想拿到钱就得签一系列的协议，各种保密条款，甚至还要补签之前没有签的各种条款，王殷成在这个过程中和ose之前见到的一样平静，平静得都不像一个活人。

    所有流程走完之后，ose把钱划到了王殷成卡上。并且在机构内部资料上，将那笔钱的去处做了隐瞒，只说还债后其余钱被骗了。

    如此，代孕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然而王殷成在这个时候却拿出十万，请ose帮忙查一下周田当初是欠了谁的钱，ose本来做的就是边缘产业，像她这样的人会有些路子也算正常的，ose不知道王殷成要做什么，她没有收那笔钱，一边疑惑着一边还是帮王殷成查了周田的事情。

    ose查到了周田欠钱的原委，一个赌徒会欠三百万无非就是因为高利贷，她甚至还查到了周田欠债的那个小额房贷公司。

    王殷成当时点头表示了解，并不做任何正面反应或者回复。

    但那时候ose隐约觉得，王殷成大概会做点什么。

    王殷成出院之后回了学校，申请复学，学校里自然要走流程做复学评估，王殷成就在那段时间恢复了原本的生活，但闭口不谈自己失踪这期间的任何事情。

    老刘和娟子是王殷成在学校里知心的好朋友，然而王殷成还是闭口不说，最后老刘都要两肋插刀了，他才道等一段时间，等一段时间他就会告诉他们。

    那段时间王殷成没有住在宿舍，他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一边等待学校的评估结果，一边等周田联系自己。

    果然没多久周田通过ose联系上他，ose的意思可以像个办法把他弄进监狱呆两年，王殷成说不用，他自己搞定。

    ose说到这里，突然吐了口气，好像心里压着很重的担子，没办法放下：“除去机构抽成的一百五十万，他手里总共有五百五十万。他给了周田四百万，剩下的钱他给了当时周田欠债的那个小额贷款公司。”

    刘恒看着ose，看女人讲到这里时拢了拢耳边的长发，眉眼间显出疲态，他终于问道：“王殷成当时做了什么？”

    ose勾唇笑了一下，那一笑很疲惫也很无奈：“我想我是从来没有看懂王殷成的，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我一直以为像他这样背景的男人应该是习惯隐忍了，隐忍折磨和生活的痛苦，要不然他也不会怀胎十个月生下孩子。”

    ose：“他把钱给了那个借贷公司，让他们继续和周田纠缠，让周田之后再次步上借债赌博的道路，就好像滚一个雪球，一辈子都在赌博输钱然后借债欠高利贷，接着逃债亡命。”

    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就连陆亨达都坐在自己位子上沉默晃着酒杯，垂眸不说话，因为没有人想到王殷成最后竟然会这么做。

    王殷成有一个很凄惨的少年生活，在父亲去世之前，他面对一个残破不和的家庭，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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