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吧?”
天齐帝一听这话,当即变了脸色,要说当皇帝最痛恨的几件事里,假传圣旨一定名列前茅。
而有本事在宫里假传圣旨的,除了雄震,不做他想。
天齐帝是不怎么关心朝政,对雄震结党营私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看来,雄震只要对他足够忠心,即便偶尔犯错也无伤大雅,但他包容雄震的前提,是他做的错事,不能被人捅到他面前,让他这个主子没脸。
“来人,传雄震进宫。”
天齐帝板着脸吩咐了一声,殿外立即有太监领命,匆匆忙忙去给雄震通风报信。
任梦曦瞧出天齐帝窝火,朝吴茱儿递了个眼色,吴茱儿定下心神,上前倒了一杯茶水,交到任梦曦手上,任梦曦转手递给天齐帝,柔声道:
“万岁爷先不要生气,兴许是一场误会呢,等雄大伴来了,问问清楚再说,来,您喝口茶,顺顺气。”
天齐帝脸色稍霁,接过她手中茶水,慢饮了一口,反过来给她为了一剂定心丸:“爱妃放心,不管是不是有人假传圣旨抓了太史擎,朕都会依了你,放了他。”
吴茱儿闻言,如释重负,喜不自胜。
“万岁爷真好!”任梦曦展颜一笑,却没失了分寸,扭头催促吴茱儿:“茱儿,还不谢恩。”
这恩必须得由吴茱儿来谢,不能由她代替。
吴茱儿毫不含糊,当即就给天齐帝跪下,真心实意磕了个响头:“民女谢主隆恩。”
谢天谢地,师兄有救了。
***
东厂衙门后堂,岳东莱“一五一十”向雄震讲述了他确认吴茱儿身份的经过。
只略去了他早在秦淮河就看到吴茱儿脚上有胎记的部分,略去了他进京之后苦寻吴茱儿无果的部分,还略去了他故意醉酒引诱吴茱儿自曝胎记的部分。
雄震听完,沉思良久,只问了岳东莱一个问题:“你说这个吴茱儿与任梦曦关系如何?”
岳东莱不见雄震欢喜并不奇怪,只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吴茱儿的身份也有假,于是坦言道:“她二人情同姐妹,吴娘子对任梦曦有救命之恩。”
雄震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松开了,露出一副期待的样子:“但愿这一个真是我的女儿,我得立即进宫一趟。”
雄震看似迫不及待,起身就往外走,走没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吩咐岳东莱:“对了,你立即派人去一趟应天府,把宋孝辉那一伙人,通通押解归京。”
“属下遵命。”
雄震出了后堂,还没走到门口,就撞见宫里来的太监。
“千岁爷,万岁爷召您进宫呢。”
雄震一愣,狐疑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那太监左顾右盼,凑到雄震耳边,小声告密,竟将任梦曦对天齐帝说的那些话,几乎一字不落地学了一遍。
雄震得知自己被任梦曦上了眼药,不怒反笑,一脸阴柔地点着头,倒把那传话的太监吓得不轻。
“好好好,好极了。”
不愧是他一眼相中,一手提拔起来的宠妃,翅膀还没长硬,就敢跟他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