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不争气,和贾氏一点关系也没有,宜妃姐姐莫想多了。那方子自然都是一样的,是传得太玄乎,邹齐亲自看了,说是只有六成的几率生阿哥。”
真是感天动地啊,这样还在为十四家的开脱。
甭管她如何说,已经阻止不了贾氏进宫的步伐,更蛋疼的是,来的不止一个,胤禟、贾元春以及那四个绝顶聪明的儿子都到了。他们被直接带到永和宫来,反应最大的还是元宝,他撒着欢往宜妃怀里扑:“哇……玛嬷,元宝好想您。”
……好熟悉的句式,仿佛在哪里听过似的。
宜妃晃了晃神,就伸手将元宝接住,她将小家伙抱到自个儿腿上坐着,揉了揉他的脸蛋:“玛嬷也想我的乖孙了。”
“唔,不要揉窝脸,玛嬷坏!”
“你这小混蛋方才还说想玛嬷了,逗玛嬷高兴呢?”说着她把其他三个也唤过来,对最正经的弘晟说:“这是进宫来做什么的?”
弘晟的确是老实人,他想了想,答复说:“听说十四叔府上添了妹妹,婶婶不高兴进宫来状告额娘,说骗了钱去还给了假货……收钱的是三儿和额娘一点关系也没有,额娘最温柔和善的,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说完,其他两个也附议。
弘暲说坚定的表示贪财的只有元宝而已,算账也该找他。
弘历说就算当着皇玛法的面他们也要说实话,这事儿怎么能怪额娘。
……元宝委屈的瘪瘪嘴:“天下没有白用的午膳,那么好用的方子收点钱怎么了?再说了,这就是你情我愿之事,也没人拿刀逼着你进我们家门,如今倒好,方子拿了,自个儿没做好却来找额娘麻烦,这也太无耻!”
宜妃就喜欢听他们开嘲讽。
乌雅氏的脸色就难看了,若方子真有问题,她可以理直气壮的驳回去,如今倒好,万岁爷亲口说的,阿哥福晋们拿的都是同样的东西,谁也没比谁好。连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都有好消息,八福晋那死在肚子里的也是哥儿。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完颜氏不争气!
真是要气死了,这几个小兔崽子太惹人厌。
她想说点什么,宜妃又开口了:“乌雅妹妹你别在意,他们就是心急护着贾氏而已。用嘴皮子说是没用的,这事儿我定要查清楚然后给你一个交代的,完颜氏可是老十四的嫡福晋。”
查清楚?
飘在元春身后的帅鬼白眼连翻。
屎盆子扣不到美人身上,查到最后答案只会令乌雅氏更绝望而已。
她心里的确是怨怪完颜氏不争气,事实上,却没觉得她会想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那样,连着四台全是格格。乌雅氏对完颜氏生气原因有四:
首先,怀孕十个月却没带来好消息,别家福晋生的都是阿哥,就她是格格,丢脸程度不言而喻。
其次,其人一点也没有担当,伊尔根觉罗氏连着四胎都没生出儿子,不也咬着牙挺住了?如今苦尽甘来。她就那么不上台面,迫不及待的咬上别人,撇清自己。
再次,她已经倒霉太久了,没一个好消息,完颜氏理应生个阿哥冲喜。
最后,月子都没坐满他为何出来?闹到乾清宫去还以失败告终,皇上对她的印象还不一降再降?
……
这难不成还是天注定的?是磨砺,是考验?
否则怎么解释人家都春风满面只有她倒霉这事?
乌雅氏掐了掐手心,不能再让宜妃说下去了,就算丢脸就算难以启齿,她也必须快点把事情说清楚。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之任之绝逼会出事。
“宜妃姐姐,你等等,听我说两句。”
人家都这样请求了,就不能再抢话头咄咄逼人,宜妃点了点头,让她说。乌雅氏就从头开始,将事情说了一遍,她愉快的将责任推到了完颜氏身上,让自己扮演一个劝阻不成的可怜人形象。
她计划得很好,说得也很流利顺畅,就是没人相信。
“这个故事真的太让人生气了,元宝这就去找皇玛法,让他重重的惩罚那不孝的儿媳妇,乌雅娘娘可是十四叔的亲额娘,婶婶太过分。”
“就是就是,我们额娘是侧福晋,弘暲也乖乖听话。”
他们说着就要往外冲,乌雅氏心中一惊,立刻补充道:“还是给她一个改正自己的机会,小阿哥快回来,莫去打扰皇上。”
“说得也对。”
“可是不去找皇玛法的话,额娘就白白受委屈?”
乌雅氏想让宜妃稳住这四个混账。
别家娃娃四岁的时候才刚开始学《千字文》和《唐诗三百首》,这四个开了本朝先河,他们完全适应上书房的进度,不需要放慢节奏,也不需要额外补课。弘晟则是遍地撒网什么都学,弘暲通兵法,元宝将知识挖得深个人特色鲜明,弘历专注诗歌三百年。
他们已经在上书房学了快两年,小小年纪就没人敢惹的,贼狡猾。
到这份上乌雅氏若还不明白,她就是傻x。
这已经超出唱双簧的范畴,宜妃竟敢找这么多人来逼她,别看贾元春没说什么,她最擅长的就是抓人家的漏子,绝地反击,三福晋吃过多少亏?九阿哥胤禟是压阵来的,四个小的则是冲锋。
都是告状,他们去和大人去完全是两种效果。
小阿哥是满满的爱心,他们担心自己的额娘这才忍不住申辩,万岁爷非但不会惩罚他们,反而会大肆鼓励,到那时候她就更悲剧。乌雅氏许诺了好些丧权辱国的条件,甚至还说要让完颜氏亲自给贾元春道歉,给元宝道歉。
乌雅氏是宫女上位,能有多少钱?对着穷逼元宝简直没有干净,他打了个哈欠抓着宜妃的旗袍就睡着了。其他三个也都找了合适的地方,玩自己的去,不管这事。
等宜妃讨到足够多的东西,贾元春就装模作样的站出来:“依奴婢看,这样就足够了,求娘娘网开一面饶过乌雅娘娘,毕竟这也不是她的错。”
左膀右臂斩了,又乘胜追击换来这么多好处,宜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顺着贾元春给的台阶就下来,这场闹剧才到了头。
恶性循环总是存在的,乌雅氏在宜妃这里吃了大亏,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理所当然的将罪过推到完颜氏身上,幸亏她禁了足,否则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事儿没再闹到康熙跟前,却有另一件事扩散出去。
乌雅氏跟前六个宫女借口脚底下打滑将御赐之物砸了个干净,整个厅中一件不留,甚至包括那个鄙人还高的装饰花瓶。半天之后,德妃就被慈安宫孝惠太后召唤了。孝庄死之前,后宫里就流传着一种说法,不管是前朝或者后宫,孝庄太后什么都过问;孝惠则安心过她的日子,不与人纠缠什么。
顺治帝还没死的时候,身为皇后的她却被董鄂氏压着,无宠,无子,起初也想过要争,后来就看明白了,他心里没你,做什么都挽回不了。孝惠本就是个温柔的人,受先帝和董妃娘娘爱情故事的刺激,人越发沉寂。即便在顺治爷出家,玄烨继位之后,被尊为皇太后的依然是深居简出,极少掺和后宫之事。
妃嫔们想见她就不容易,莫说别的,能够被孝惠太后召去斥骂,乌雅氏面子还真不小。
她拙劣的借口骗不过任何人,宜妃不与她计较而是将顶罪的六个宫女杖毙那是想将乌雅氏逼上绝境。在后宫里,可以没宠爱,一定不能没有心腹,若你身边全是各方安插的探子,就算再受宠也没用,被阴死是迟早的事。
事情是谁捅给太后的乌雅氏不知道,她愉快的将账记到宜妃头上。那贱人最好祈祷一辈子好运,只要有哪怕一丁点的机会,她也要让郭络罗氏付出代价!
配合宜妃演了一场戏,元春没多想关于乌雅氏的问题。
本来,她唯一的价值应当是四阿哥生母这个身份,如今倒好,被她拱手送人,元春也猜到下任皇帝或许是胤禛,若是应验,乌雅氏简直亏大了,吐血都是理所当然。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她没去深究,虽然从各方面看最后可能的都是四阿哥,没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比起朝廷和后宫事,元春更关心的还是三个小儿子。
除了小八反常之外,其余两个就像普通宝宝一样,根本看不出特长。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帅鬼找到元春,他提到了小十,说想收他做衣钵传人,继承林家医术。
“这些年你帮了我太多,这样的交情,本不应推辞……我真的很想要一个正常的儿子,你别找小十,小八成不?不然就元宝,神医这么赚钱他铁定会答应的,怎么看都是元宝悟性更高。”
元春要求换人是有道理的,如今看来,唯有小九小十是正常的,他们看不见鬼魂。元春不知道这种“正常”能维持多久,至少她还想抢救一下,希望能够拥有两个粉嫩嫩单纯可爱的儿子。元春这样建议,帅鬼就纠结了,他也知道元宝悟性高,他也相信元宝在金子的鼓励之下能学好医术。
元宝哪里都好,唯独贪财这个性,大夫这样神圣怎么能只想着钱呢?
帅鬼已经看出,不出意外的话,弘晟是继承爵位的,弘暲要当大将军,元宝要赚钱,弘历则是诗人骚客,小八是谋略家……撇开他们,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他观察了好久,终于从心出发作出决定,却被美人拒绝了。理由是,若要做它的弟子,不开阴阳眼是不行的,要是没有看见鬼的能力,他要怎么学习……让小九小十保持正常却是美人的心愿。
这样一排除,就没有剩下了,唯一可能配合他的就只有元宝,这小子不在乎身兼多少职责,只要有金子,做什么都可以考虑。
一家子都能见鬼,这意味着他们之间就没有秘密,很快,元宝就听说了帅鬼想要收徒,他看中了十弟,额娘则推举了自个儿。起初,元宝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在众鬼魂的提点之下,他才发现了做神医的好处。
首先拒绝进太医院,然后找机会将自己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宣扬出去。
求医的还不成群结队的来?
最好搞个制度,每个月只医治一个病人,资格嘛当然是价高者得,这样既不会耽搁他做别的事赚钱,还能坐地生财。学会林家医术作用是很多的,谁没个头疼脑热,在皇家谁不遇几次下毒事件?学会了帅鬼的本事,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走遍天下都有用。
“帅鬼叔叔!元宝真的特别崇拜您,我又聪明又乖巧,绝对青出于蓝不给您丢脸,收了我吧!”
“大不了以后我吃肉您喝粥,我每个月孝敬您两吊钱还不成吗?”
“只要您肯收我做徒弟,送您一个热腾腾刚出炉的师娘!”
这厮……为达目的简直不折手段,这样的招都想得出。
元春完完整整听到他的话,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这小子果然是机灵鬼。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睡了一觉梦到自己拿了根小木棍和巨蟒搏斗,也没开金手指啊,我就把它搞死了。那一刻,我突然就悟了,我绝壁是开了女主光环……女主光环的话后续不应该是从巨蟒身上扒出什么给力的宝贝然后走上修仙之路大杀四方吗?这萌做得不科学,后面剧情完全对不上!
睡醒了之后我更丧心病狂了,干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放在床头的周公解梦三千问拿出来翻了翻o(╯□╰)o
双开的压力真心挺大,我希望在新书开V之前好好的完结这个文,最近时间不太够用,留言基本是不回的,表觉得我高冷,我是很软萌的好姑娘么么哒=3=
现在时间轴是康熙四十七年,本书的完结点是新帝登基,其实也没有多久了,夺位的热门热选该倒台的全倒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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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来客人了,不要命了才写这么点,新书一个字没动,让我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