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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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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是耿直忠良之名广播天下,世人皆敬之,比骗廷杖难度高多了。

    我大清那种以批发文字狱,抄家灭族为成就的奇葩朝代,总归还是不多见的。

    更何况,民不与官斗,哪怕是官员预备役,能不得罪自然是不得罪的好。

    别人不想得罪,但耐不住这读书人不肯消停啊。

    古代读书人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略多读了几本书,就觉得自个上能治国,下能安民,不是宰相学士,也是个青天巡抚,什么拨乱反正,匡扶朝纲,那更是易如反掌。

    哪怕还没做官呢,为民请命的劲头那是不差半点。

    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上了位,新朝新气象,太上皇用惯的老臣,不免动了功成身退之心,纷纷上书乞骸骨,告老退归。这告老退休就有一位集贤殿大学士,已是七十古稀之年,又不幸染疾,太上皇恩泽老臣,命太医看视,太医回奏,乃是惊惧中风之症。

    饶是这位大学士,仍有廉颇之志,惟思尽忠,却也不得不上了辞官的奏章,告老还乡。

    大学士辞官归乡,也算得荣归故里,若是退归林下,闲心静居,教养子孙,未尝不是一段佳话,偏偏这大学士为官数十载,宦囊颇丰,如今归乡,买田置业筑园畜婢,未免惹人瞩目。

    又因几十亩墓祀的田地,与人起了争执,不知怎么闹出人命,年高德劭的乡老们不敢沾手。

    而这大才子,闻得此事,那叫一个怒发冲冠,振臂一呼,天下岂有为死人夺活人地的道理,几百上千个读书人为之响应,浩浩荡荡,一拥而上,直接把大学士新修的园子烧成了白地。

    不过死了几个仆役,烧了一处房产,又是群情汹涌之下,读书种子们,为民请愿,便是大学士告到了主政官员跟前,可官员也没法啊,法不责众啊,抓人倒容易,可万一这些读书人再一激愤,冲击官府怎么办。

    但大学士出面了,不给交代也不行,于是官员们抓了几个趁机打砸的闲汉,充作头目,狠狠重判了一番,又命了各地的学官加强督管,也就春风化雨般将事情消解了下来。

    大学士自然不肯罢休,可他一个告老的官儿,主政官再尊重也有限,说话自然不好使。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大学士……

    “若非因这事,这大才子定然是一甲在列的。也是因他做的过了,朝廷官儿们都颜面无光,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个教训。可这教训给上一回便足够了,外面早就传了风声,说是几位内阁大学士,读了这大才子,都很惋惜,说是可惜今科不能为国得士呢。”

    论权力,这些纨绔们或许沾不了半分,可论消息灵通,那是一等一的厉害。烧了大学士的养老园子,岂能不付出点代价,堂堂大学士,要让一个举人会试高中或许难,可要让举人落榜,那就简单多了。

    薛蟠再性情傲慢,也不敢得罪这种敢烧杀大学士府的狠人啊。旁边又有人嘲笑道:“要我说,也是那大学士读书读迂了,置产买田也是能随便买的,都不打听打听背后是不是有主的。便是我在京中,也听说,父子两阁老两袖清风,倒给子孙留了几十万亩地的家业。”

    说白了,寄名冒名,隐地什么的,哪朝哪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说起政治八卦来,便是纨绔们也不免眉飞色舞:“就是,就是,我也听家里的老人们提过。就是他老子,博学不假,可当年未免太跋扈了,闹得赶考的士子们都质疑起科举不公来,险些冲撞宫闱。这才绝了做官的路子,一意治学去了。”

    议论了一阵八卦,终于有人又想起这议论的根源,不免用胳膊撞了薛蟠一下,笑道:“要说起来,这花魁咱们自然捧着,可在这大才子眼中,未必算得了什么?听说大才子进京时,身边本带了几个绝色的婢女,只因结识几个举人,意气相投,竟随手便送了出去。可惜咱们都不擅读书,不然,说不得也能与这大才子结个同靴兄弟。”

    “咱们不善读书,可总有认识的读书人,旁的不说,单是荣国府上那位神童。哎呀,若得他做首流芳千古的诗词,什么花魁见不到……”

    娘西皮,贾琮很想学委员长破口大骂,草泥马的同靴兄弟,也不怕梅毒入脑,1.3亿都救不回来。

    贾琮甩手就想走,奈何薛蟠拉着他的衣袖,哭哭啼啼的苦苦哀求:“好兄弟,好兄弟,我这海口都夸出去了,你就帮帮我吧。”

    贾琮纯纯的一笑,言语极度诚恳地说道:“薛大哥哥,你知道的,这做文章做诗词呢,都要讲灵感的。你要的又是流芳千年的诗词,说实话,有点难。”

    薛蟠还以为贾琮同意了,用袖子在脸上糊了一把,竭力点头道:“我知道难,只要琮兄弟肯帮我,我可以等。”

    贾琮用力一抽袖子,瞬间变脸道:“那你就等上一千年吧。”

    薛蟠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罢休。他那呆性子一犯,认准了贾琮,那是日日过府来纠缠。薛姨妈忙着宝钗的婚事,也乐见薛蟠来荣国府找贾琮。

    只是自宝钗赐婚之后,王夫人每每听见薛蟠来了,都有些气不顺的毛病。这几日薛蟠来的多,王夫人气不顺的次数也略多了些。烦恼之余,不免命人打听根由。

    因听得薛蟠过府来找贾琮是为求诗词。

    王夫人不免好笑,便趁着给贾母请安的时候,当个笑话讲出来:“我说蟠儿过来做甚呢,原是为了求诗,只是琮哥儿越发拿大,就是不肯松口。知道的,自然知道琮哥儿为难,不知道的,还当咱们故意为难亲戚呢。”

    邢夫人脸上就不大好看,硬邦邦的说道:“琮哥儿原是这脾气,老太太也是知道的。”

    凤姐儿因贾琏回来后,多听得贾琏说些兄弟守望的话,便笑道:“要我说,也是薛大爷为难人。流芳千古的诗词,若是随便能做的出来,也不叫流芳千古了。做的不好,倒是琮哥儿得罪人,不如不做的好。”

    贾母道:“原是他们小孩子间闹的事儿,咱们大人管了倒不好。”也就不理会了。

    这日贾琏正有事去找贾琮,因听凤姐儿说了这事,贾琏便笑道:“我说怎么薛大傻子最近老往府里跑呢。原是为这个事。”

    一时更了衣,到了贾琮院中。

    端见的贾琮斜倚在榻上,拥了一块猞猁皮的毯子,以书盖脸,也不知是睡是醒。而薛蟠站在旁边,又是端茶又送水,殷勤的发出一阵阵令人头疼的噪音:“琮兄弟,好兄弟……”

    贾琏不禁哑然失笑。

    摇头笑着,贾琏就进去道:“哎呦,蟠兄弟怎么来了?姨妈可好。”叙了几句寒温,贾琏看着薛蟠央求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一声,朝着贾琮道:“蟠兄弟都来了,就这么回去,也不是待客的道理。什么流芳千古的诗词,那种刁难事也不用提了。你平日练习的习作总有一两篇罢,给蟠兄弟一篇也就是了。横竖他交好那些人,我都认识,也没几个有底子的,能认识字就不错了。”

    既然贾琏从中说情,贾琮也实在被薛蟠烦得头痛,只认识字是吧,简单。摊开纸,就抄了一首纳兰的《采桑子》: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廋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醉也无聊,醒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真尼玛无聊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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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我都不知道咋个说,我这两个月丧到快崩溃了。

    我丧到每天回家,连猫都不想撸……

    努力调整了两个月,心态总算好点了。真的好讨厌长大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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