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一震。
“你……”他怒吼了起来,他想是中邪了,永欢百媚倾城红颜,婉转承欢,他却不屑一顾。却偏偏流连起韩琼儿的残破身体。
“王爷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朝政吧,天下红颜皆祸水。夏朝因妹喜受宠而亡商朝因妲已祸乱而丧,周朝因褒姒微笑而丢。前车之鉴,王爷不得不防。”她平静地说着,说话却有说不尽的讥诮。
项容情睨着身下的柔弱娇躯,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琼儿这是气本王滥情?还是太高估你们女人的魅力?本王很期待你有惑主的本事。”
“什么时候勾搭上夜?”
“他是很好的人才,在王爷看来是这样的,妾身亦是。”
“仅此而已。”他微挑俊眉,休想来混淆视听。
韩琼儿叹了一口气,为难状,“杀了他自断一臂,不杀了他,你又心存疑虑。王爷犯难了,妾身也犯难了。”
“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杀他!”冷唇里轻轻地溢出一句。
韩琼儿心中大震,“不,不可能!项容情不可能杀南辰夜。”
不可能!她一定要忍,一定要忍。他休想从她身上看到任何端倪!
他低声笑了起来,幽深如潭的漆黑色眼底却丝毫看不到笑意。尽管她抑制的很好,可是他没有忽略一个细节,就在他说:“杀他!”那两个字时,被他抱在怀中的娇躯却蓦然一僵。
虽然只是一瞬,但这一瞬足以明了一切。
每个人都有软处,被人戳中那一软处,依旧谈笑风生的寥寥无几。
女人更是没有几个达到如此修为的。
所以说,韩琼儿道行尚浅。
他不想再问她,即便把她当犯人一样审问,也休想从她口中探出任何价值情报。
静谧了许久之后,容情把她放在了御赐龙床,星眸似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调头离去。
很快地两个丫环带着一身浅蓝色裙装过来。
“奴婢,给王妃更衣。”两个丫环神色自若的看了韩琼儿红得似火烧云般的脸颊,低低地轻笑了声,伸手除去韩琼儿身上的毯子,小心翼翼地为羞窘的韩琼儿穿上衣服。
“稍后有大夫来为王妃治伤。奴婢先行告退。”两个丫环盈身行礼。
韩琼儿微微颔首,丫环们便退了下去。
她走至窗前,挑开窗棂,春风柔柔的扑面而来。
她倾着身子轻靠在在窗边,看着窗外微风中飘摇的绿草兀自出神。末了,她轻合上眼帘,红唇悠悠溢出一声叹息。
一道白衣走进她的视线中。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唯一不足的就是右脸上一条怵目惊心的刀疤,将她的清华容颜毁之一半。
琼儿不禁叹息了起来,绝美的女子只可惜被这条疤毁去了。
白衣女子?韩琼儿喃喃自语着,这难道就是冬香说的那个丢丝帕的白衣女子?脸上有伤疤,说得不正是她吗?
韩琼儿无言地凝视她良久良久,黑眸闪烁,不敢下定论。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华鹊,见过王妃。”
“你是华鹊?”韩琼儿惊呼了起来,怎么可能?天下第一神医华鹊竟然委身于平王府?
“正是在下。”她微微颔首,习惯于对大家的质疑不多作解释。
“让在下来为公主验伤吧。”华鹊的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一边对韩琼儿的摔伤进行检查,一边她不紧不慢又吐出一句话:“镶玉公主想回家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韩琼儿猛然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细看之下,这个女子有着一双如上弦月般皎洁的眼眸,高深莫测。
她直直地看着韩琼儿,依旧笑着:“想吗?”
韩琼儿端正了脸色,“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对谁说话?”
她神态自若,不紧不慢道:“大契国的公主韩琼儿。”
“你究竟是何人,何以出现在平王府?”韩琼儿秀眉微微蹙起,在没有弄清的她身份之前万万不敢轻信。
华鹊微微浅笑,野恋国陪嫁御医华鹊。
她是野恋国人?野恋国竟得华鹊此能人异士,真让惊羡。碍于和野恋国的敌对,韩琼儿带着嘲谑看向她:“华神医真是说笑了,有心思管别人闲事,不如把你们家公主送回去,省得她在异国他乡吃苦受罪。”
华鹊看向琼儿,面色平静说道:“我也不兜圈子了,华鹊初见公主呈上一礼,以示诚意。”话落,她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的镶玉。
玉面上的文字,让韩琼儿一怔。良久之后,韩琼儿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