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可华鹊有。我可听人说了,神医华鹊现在是跟随你左右的人,让她弄点五石散,并不难吧。”
永欢颇为难,她不是我的奴婢,我可没有把握说服她。
她说的倒也是事实,华鹊并非永欢侍婢,江湖传闻华鹊八岁便从师无玄子,随师走南闯北,十三岁便自行问诊,救人无数。
可是她却在十五岁那年在江湖上消失,说是消失其实是在一次医人过程中,被一个江湖恶霸欺凌。
华鹊悲痛之下自毁容颜,恰巧野恋国将军路过便救了她,把她带回了契国。
在将军府中,起初华鹊郁郁寡欢,后经将军开解,得于释怀。
同年,华鹊被送入野恋国皇宫中为契国御医。又因其心怀天下大志,多次为契国主献计献策,而被野恋国国主私下敬称女诸葛。
华鹊一直是野恋国国主的座上宾客直接受命于皇帝。此次,她跟着永欢前来,不过是皇后恐永欢一人在外,受了委屈亦让华鹊照拂她。皇后多番相求,华鹊才勉为其难答应跟随着来到大项国。
永欢心有顾虑,她可没有办法说服华鹊,干这害人的勾当。
“妹妹,考虑一下吧。明日我等你回话。”不给永欢推脱的机会,丁安然扭动着细柳腰缓缓而去。
“去请华神医,过府一叙。”永欢对随侍身后的丫环道。
那丫环微微欠身,退出。
一盏茶的功夫,华鹊便在丫鬟的带领下,掀帘而入。一股擅香味扑鼻而入,馨香四溢让她陶醉一嗅。
见竹帘动了一下,永欢忙放下茶杯,起身相迎道:“你来了。”
丫鬟们见到华鹊忙盈身行礼,“华神医。”
华鹊颔首淡笑。
“我刚见她离开。”言简意赅。
“点灯。”永欢示意丫鬟把桌旁的红烛点了。
跃跃欲动的烛火窜了起来,永欢挥退了婢女。
屋内寂静无声,帘帷重重。一股静谧与诡谲在门缝里飘了出来。
永欢缓缓开口,:“她来找我合作。”
“帮她除去韩琼儿?”华鹊单刀直入问道。
“嗯。”永欢点了点头。
华鹊举起屋上的香茶轻轻吹着,散去茶杯中的热气。一派悠闲。
永欢此时也能按捺的住性子,貌似沉思状,不言不语。
“公主的意思呢?”华鹊轻啜了口茶,将杯子搁回桌上。
永欢仿佛在思考得什么,最后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吐出了简短的两个字:“帮她。”
“要我什么做?”
“她要五石散。”永欢一边低声道着,一边观察华鹊的表情。
果然,如她所料丁安然不是个好东西。华鹊神情严肃的微簇起了弯弯的柳眉,“除去韩琼儿之后呢?你可想过后果?”
“军师请明示!”永欢大惊,有什么不对吗?此时与丁安然暗自结盟,除去韩琼儿后再把所有的责任往丁安然身上一推,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边关战事一触即发,莫不是公主想成为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永欢唇边泛起一抹薄薄的笑意,微微转首看着华鹊,“我们大可以将责任往丁安然身上推,只要我能得到项容情的宠爱,野恋国、项国两国结盟,区区一个景国何足为惧。
华鹊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眼前这个久居宫中的美艳公主,淡淡道:“你之所想,又何尝不是她人之所想。”
“我知道,一旦成功除去韩琼儿,丁安然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我。但是我堂堂一个公主,岂会败给一个青楼女子。”永欢咬牙切齿起来,一进门看丁安然那高傲的态度,目中无人的狂妄,她就咽不下这口恶气。
“双方实力旗鼓相当,一旦开战能有多少胜算?你能保证韩琼儿死后,项容情所弃之人不是你,而是丁安然吗?汗王意在为公主选个好夫婿,也意在为野恋国子民谋得太平盛世。”
“是永欢莽撞了,可为夫婿所弃,这种耻辱,我实难咽下。”永欢咬着牙,拼命抑制住眼眶中盈盈欲落的泪珠。
“你爱上了项容情?”华鹊微微侧头,借着烛火的微弱光芒望见那张绝美的容颜,看清她脸上坚毅的执著,黑眸中闪过惊诧的光芒。
委屈、怨恨、妒忌、不甘这分明就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女人。这爱,来得太快了。是好?是坏?
永欢没有回答,因为差窘而晕红了脸颊,正昭示着她的答案。
华鹊如北斗星般璀璨的眸子,在跃跃的烛火中掠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难以捉摸的笑意在唇边轻扬起,“我助你夺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