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底下的手,微微地颤了颤,她的头晃了晃,双眼似是要睁开的迹象。
感觉到锦被底下的颤动,项容情就在这一瞬间哑然回神,觉得索绕在自己周围的淡雅香味是多么的可怕,浅浅笼罩过来,却似烟雾弹般模糊了他的双眼,又一挤媚药,却让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一阵阵的涟漪,失去了原本的成熟。包容着压力的纠缠,他蓦地站起身子,大步流星般地朝着居室的大门径直地走去,仿佛这样坚定有力地离去,就可以找到拨乱反正的清明之路。
凉月似水,在来时的去路上故伎重演,他很快地退出了东厢阁,踱步在幽幽的小径上,夜风拂面,浓郁的花草香气迷漫了上来,还带着一股冷叟叟的寒意。
沐浴在凉风中,他本能地加快了脚步,心里反倒觉得平静了许多。
静心阁内,他褪去了华服,倚坐床榻,弹指间拂去了四周徐徐点燃的灯火,枕臂仰躺,却没有睡意。脑子中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地那一幕幕,仿佛有种错落梦中的虚幻。难不成自己有偷香窃玉的癖好?难不成自己也是贪恋美色之徒?活着二十六余载,为何今日才发觉?本只是想去看韩琼儿一眼,看她是死是活,好解了心中的困惑,又不想让众人发觉,恐抬高了韩琼儿的身价,又失了自己的威仪。不料到头来却让自己陷入困境。
回想起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如花秀靥,祥和宁静,心里泛起了一种满足,随即又在脑海里驳回这种不可思议的愉悦,把所有韩楚默加诸在项国上下的痛都快速地回忆了一遍,驱走心中的莫名情绪。比起失去的,区区一个韩琼儿何足挂齿,如何能憾动他半分?星眸淡漠暗沉,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如。
东厢阁内没有人知道寒露凝重的深夜,有人悄然无声地进入东厢阁,韩琼儿醒来后,又服用了太医的一剂中药,便大病初愈了。可是身后未愈的伤口还是让她在床上躺了数日。
五日后。中午,冬香端上午膳后,便立在一旁,不言不语,眼中却是噙满内疚,待韩琼儿用过膳后,才涩然道:“冬香谢过王妃相救之恩。”
“嗯,切记不可以莽撞。”韩琼儿轻瞥了冬香一眼,接着道:“在床上躺了许久,这身子都有些软了,我出去走走。”
冬香一脸的忧心忡忡,急忙劝阻,“外面风大,王妃大病初愈,易感染风寒,是否等天气晴朗后再出去?”
此时,已是正午,比起冬日里的早晨自是暖和了些,韩琼儿笑了笑,“我只是在这附近走走,不碍事的。”
冬香见劝阻不成,便拿上了拿着白裘衣,给她披上,焦虑地紧随其后。
出了东厢阁后,刚行至花园内,韩琼儿就知道了冬香忧心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