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
北冥没好气道:“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他要留下来。”
秦烽尴尬地抬起头,“郡主,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消息。”
跟着北冥往里走,刺鼻的药味,让姜五月心中百味陈杂。
屋内传来一阵女子的低泣声,“你说过等天下太平了,就要隐居山林的,你可不能食言啊!你可一定要撑住,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率先映入姜五月眼中的是个白衣女子。她守在容情床蹋边,一身白色的蝶圆纱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纤纤楚腰用一条白色织绵束住,长发直垂脚踝,发出阵阵清香。
光只是看到一个背影,便能从中望见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灵动的脱俗气质。
脑中恍恍而过的是容情所言的兄承弟媳,为大哥而战。秦容很喜欢你,他真得很喜欢你……
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口睹得慌。
等到天下太平时,就要归隐山林。这个……这个白衣女子,是他的心上人吗?
五月克制着守门而出的冲动,双手交握了半晌,终是道:“他……他怎么样了?”
“不好,很不好。也许撑不过今夜了。”
姜五月悬得着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她飞快冲上前去,搭上他的脉搏……
他的脉象,果然很微弱。
姜五月面色一瞬变得惨白,“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姜五月扯开容情的衣襟,上面那一道道悚目惊心的伤口才刚入目,顿时让身旁的白衣女子抓住手。
“你干什么?还显他不够狼狈吗?”
姜五月抽回手,急急忙忙站起,往后看了北冥一眼,道:“秦容呢,秦容哪儿去了?”
“你找摄政王有事?”
“容情为秦烽内力所伤,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只有秦容了,只要他愿意把体内真气过些给容情,再辅以药物或是针炙,就能救容情。容情为他做了那么多,一些轻功的损耗,他秦容都不舍得吗?”
北冥反唇相讥,“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你走了!”
眼泪止不住往下落,姜五月咬牙道:“兄弟?秦容武功那么高,容情被打时,他始终面无表情,只要他愿意,他是完全可以代容情接下秦烽的一掌,而他却利用容情的性命来搏取大家的同情,赢取最后的胜利。事到如今,他却没有想办法补救,这能算兄弟吗?他分明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我……我恨他!”
北冥看着她,翻动薄唇沉声道:“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秦容不愿意出手相救。她也不能看着容情丧命。
姜五月又一次解开秦容胸前的衣扣,她拿出腰间携带的银针,正要往他胸前的穴位上下落,白衣女子又一次伸手阻止了她。
“我已经给他上过药,处理过伤口了。”
淡淡的声音再次传入姜五月耳朵里,瞬时拉回她的思绪,她擦了把眼泪,这才记得身旁还有人在,她本能地抬头扫量了身侧的白衣女子一眼。
只一眼,好像穿越了一个轮回,手中的银针蓦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