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衬托得丰神如玉,极为精神。而他腰间挂着一块明晃晃的玉璜,虽没有以前那枚金麒麟那样耀眼,可是为他增添了不少贵气。
卫若兰察觉出柳五儿明显是在上下打量他的衣饰,忍不住笑道:“再过三日,我便要迎娶史家小姐,已经是要娶亲的人,衣饰上精致一些,又有何不妥,怎么,柳姑娘是看不惯了?”
柳五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卫若兰继续往下说:“我直到前些日子,才有机会见识那位史家小姐的风采,果然出众。虽然史侯府蒙难,可是她却能事事周全,上能孝敬叔父婶母,下能安抚幼弟姊妹,长于富贵却无骄矜之气,居于贫贱却始终秉持本心,尤其那份气度,胸怀广阔,风光霁月。卫某能得此贤妻,此生心愿足已矣――”
说着他看了一眼柳五儿,说:“本来不愿意将柳姑娘与史家小姐相比的,可是毕竟也算是相识一场,卫某便随便说说,姑娘不要在意。”
柳五儿痴怔了,心想,果然不假,卫史这二人,果然才是一对。
她只听卫若兰说道:“柳姑娘原本身世不凡,所以旁人对您原本期望甚高的。可是……可是心胸太过狭窄,自私无良,徒然承继了高贵的血统,行事却没有任何当年义忠老亲王的遗风,只能说,你替我未婚妻提鞋儿也不配。若云,若云……你若有半分像她,只怕月派上下都是会高兴的。可惜……”
若云……
柳五儿心里像是被大锤锤过,原来他是知道的,知道她原来的名字是“若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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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看向柳五儿的眼光,不免也带上了一点担忧。他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之后,柳五儿便如痴怔了一般立在当地。卫若兰心如刀割,几乎按捺不住,就想要迈步上前。可是他却知道柳五儿这两天只怕是胡思乱想了很多,此时有备而来,只要他稍稍心软,柳五儿必定不肯远走,避开这里的是非纷扰。而柳五儿若是留下来,便再没有生离京城的可能。
所以他即便是这样的话说出了口,即使他一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呼吸也绝难平静,可是他却依旧勉力维持着,嘴角上挑,露出讥诮的微笑,接着说:“你看看,是谁来了?”
柳五儿回头一看,只见钱槐这时候也已经攀到山头上来了,见柳五儿回头,钱槐露出猥琐的笑容,冲柳五儿摇摇手。
柳五儿立即冲他龇牙,说:“转过身,自己数,往前走五十步,在那儿守着,不听我吩咐,不准上来。”
钱槐一脸的无辜,可是柳五儿的命令他决计不敢违拗,于是他便摸了摸鼻子,照着柳五儿说的,转过身去,往山下走了五十步,胖胖的身躯堵住了山路,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柳五儿这才回过头,怒目卫若兰,没好气地道:“你刚才那话,到底想说什么?”
钱槐是什么人,卫若兰不可能不清楚,将自己与那人相提并论,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