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一个“慧”字!
紫鹃见了柳五儿带来的酥酪,叹息道:“难得五儿你有这份心,回头我一定将这话带给我们姑娘听,来日叫我们姑娘好好谢你!”
果然,第二日,紫鹃过来串门子的时候,顺带又与袭人打了声招呼,将柳五儿“借”去潇湘馆烹茶。只不过说是“烹茶”,却是带着柳五儿到潇湘馆里,与雪雁、春纤等几个小丫鬟顽了好一会儿子。直到天擦黑了,柳五儿才步履轻快地回了,嘴里哼着歌,袖子里拢着黛玉赠的一只扇坠子,虽是外头买的,但是却不是京城的东西,是黛玉从南边带来的土仪,估计在京里有钱也买不着。柳五儿只觉得自己在潇湘馆这一日过得十分惬意,却不想当她一只脚迈进的大门的时候,才发现——里全乱了。
原来宝玉被贾环用灯蜡给烫了脸。眼下里招呼大夫的招呼大夫,煎药的煎药,竟无人一人留意柳五儿回来。柳五儿也无意往宝玉跟前凑,正想溜回房间的时候,行政主管袭人却将她叫了来,发了话,主旨就是宝玉烫了脸,除了要内服外敷之外,遵医嘱还得忌口。因此,别说酒了,轻易也沾不得茶水……说了啰啰嗦嗦一大串,主旨大意就是柳五儿暂时下岗了,没差事,之后怎么安排得听通知。
柳五儿其实很想问一句,下岗无所谓啊,可这还能领工资不?
少时黛玉得了消息,过来探视,见到宝玉脸上糊了一脸的药,实是唬住了,以为烫得十分厉害,赶紧上来要瞧。宝玉见黛玉过来,知道她癖性好洁,见不得自己的伤处,便连忙把脸遮着,摇手叫黛玉出去,不肯叫她看。然而黛玉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只说:“我瞧瞧,烫了哪里了,有什么好遮着藏着的?”说着凑上来,强搬着宝玉的脖子瞧了一瞧。
宝玉为了宽黛玉的心,只说:“也不很疼,养一两日就好了。”
柳五儿这时正巧从宝玉屋外路过,听见这话,不禁感叹,宝黛二人相知之深,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好好的一对木石姻缘,又为何要弄一个金玉良缘出来呢?
少时林黛玉在宝玉处枯坐一会儿,自嘱咐他好生将养,然后便辞了出来。柳五儿将她送到门口,只见林黛玉走出去数步,便已经从袖中抽出绣帕,低头似是要拭泪,想是已经忍不住为了宝玉而伤感了。而她的背影,孑然一身,茕茕而向,在大观园的森森花木之中渐行渐远,在暮色中渐渐消失不见。
宝玉脸上受了烫伤,自然终日在里将养。在众大丫鬟的环伺之下,柳五儿压根儿凑不到宝玉面前,当然她也全无这个心。
过了七八日,传来爆炸性新闻,柳五儿的舍友,林红玉同学,工作调动,被调到王熙凤处,担任王熙凤的全职个人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