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或是“不放走曾经杀害了他们亲人的凶手”,而奴隶们也曾经传播过“逃出队伍,拿起武器复仇与夺回一切”的流言——如果不是他们始终保持着警觉,只在道路上行走,即便城镇愿意接纳,也不会轻易入城,而是在外城区之外的地方驻足修整,也许更为悲惨的事情早已发生了,或许交换奴隶的行为也会因此而终止也说不定。
“啊,”塔拉国王突然低声喊道:“看!”而格达利亚国王沿着他的视线寻找过去,看见了一个即便身着褐色亚麻长袍仍然不减丽色的年长女性,她的嘴唇上涂着深红色的胭脂,描长了眼尾和眉尖,这让她在黄昏时分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艳,她在疲惫的奴隶中走来走去,分发糖块——这些糖块几乎都是从龙火列岛来的,作为龙火列岛不显示于外的半个主人,克瑞玛尔能够轻易而举地拿出足够的甜蜜的货物,这些糖块不但安慰了孩子,也同样能够让成年的男性女性振作起来,精神焕发。
“那又怎么了……”格达利亚的国王百无聊赖地问道:“你认识她?”
“不,但那个是弗罗的牧师。”塔拉国王说道。
格达利亚的统治者笑了:“或者你还在将弗罗的牧师视为娼妇,不,我的朋友,”他亲密地说道:“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身边就有几个弗罗牧师,她们的神术与罗萨达或是伊尔摩特的牧师一样强大。”
“除此之外,她们还颇为赏心悦目。”塔拉的国王赞叹道。格达利亚的国王不由得再次微笑起来:“确实如此,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给予那位女神一些必要的尊敬的,鉴于她确实可以给我们的妻子一个或是更多的儿子,女儿,我需要儿子,但我更爱女儿,女儿是盛开在枪尖上的鲜花,你觉得呢?”
塔拉国王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弗罗有数百年没有显现过能力的后果,就是她的牧师在无法获得神祗回馈的情况下(人们所不知道的,还有红龙格瑞第的别有用心的误导)几乎沦为了如同凡人娼妓一般的装饰物,她们虽然持有着牧师的身份,但就连领主城堡中的小丑都能够拿她们做辅佐晚餐的调料,这种情形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在弗罗回归之后,一些人们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与看法。处于底层的平民,农奴或是游商或许还能好点,毕竟他们能够认得几个字就很不错了,距离可以阅读文卷记载还早得很,而且他们几乎很难消费得到弗罗牧师,几十年的时间,足以让这些人重新建立起对弗罗的信仰。但上层人士就大为不同了,他们接受的教导之中,弗罗牧师可称不上什么值得宽容与尊敬的人物。
只是就如格达利亚国王所说的,或许弗罗牧师有着一千个不好的地方,但只要她们真的能够给予他们继承王国与领地的儿子,用以联姻与收买人心的女儿,他们就一定会谨慎地对待这些美艳的女性。
“我也更爱女儿。”塔拉的国王接过了转化之后的话题,“女儿是软绵绵的小猫,而儿子总是像条小狗似的叫个不停。”
“那是因为他们从小就要练习如何捕杀猎物的缘故吧。”格达利亚的国王这样说,然后他转头注视前方,塔拉的国王也是如此,他们策马停留在空地的中间,两者之间只可以横放一柄匕首,他们看着自己的子民从另一侧走过来,一边的骑士计算着数字,每五十个一列,每列都有书记官上去记录他们的姓名、领主名以及家乡的名字,对于国内的领地与领主们了如指掌的书记官飞速地对比前三者,如果发现了谬误,那个奴隶就会被驱逐出列,等待下一轮更为严厉的审问。
交换的奴隶都是一对一的,男性对男性,女性对女性,孩子对孩子,老人对老人,家庭被暂时拆开,一等到审查结束,他们就立刻紧紧抱在了一起,接下来,塔拉的子民(是的,不再是奴隶了)由塔拉的军队负责引导回到各自的家乡,而格达利亚也是如此。两位国王在心中统计着人数,不由得一阵阵的胆战心惊,塔拉与格达利亚之间并未敌对,即便如此,奴隶的人数仍然达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两位统治者交换了一个眼神——接下来,他们会回到自己的宫廷,让忠诚于自己的骑士去探查边境与荒僻地方的领主是否曾经大规模地私自出战或是出卖子民,如果是这样,他们绝对会把这些愚蠢恶毒的家伙穿在杆子上晾干——至于他们的领地与爵位,高地诺曼的国王早就做出了一个示例——这种行为卑鄙,品行低下的爵爷与骑士当然不再值得拥有国王分封给他们的领地,国王们的骑士将会取而代之,成为新的领主。
这种做法显而易见地更能让塔拉的新王感到满足,毕竟他不是以一个正统的方式获得塔拉的,他的亲信也无法获得公开的馈赠,但如果有人做出了蠢事,难道还要他们如同圣人一般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还有蒙顿和柯玛……”塔拉的国王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作为曾经敌对的国家,沦落在那里的子民只会更多,而不是更少,他们这里也同样有着数量可观的蒙顿与柯玛人。
“没有柯玛了。”格达利亚国王突然说道。
“什么!?”柯玛比起蒙顿来,要略微强大一点,也正是因为这点,柯玛成为了十二位选帝侯之一,人们都很清楚,接下来柯玛一定会设法吞并蒙顿,谁知道首先消失的竟然是柯玛呢?
格达利亚的国王脸上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他迟疑了好一阵子:“嗯……”他说:“好像是因为有一群巫妖从柯玛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