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薄荷香气的眼泪,将沈舒航给唤醒了,沈舒航偷偷的冲着林曦眨了眨眼睛,林曦一惊,险些没将怀里的沈舒航给扔出去,好在沈舒航抱着林曦的腰呢……
林曦长出了一口气,知道沈舒航没事,她也就放下心来了,趁着方才那几滴眼泪,愈发哭的厉害,道:“老太太,您只道妾身打人,怎么不问问妾身为何打人?”
“实在是这个段嬷嬷欺人太甚……”林曦哭着从段嬷嬷昨个儿听壁脚开始,一桩桩一件件的数着段嬷嬷的恶事,最后总结陈词道:“段嬷嬷再怎么尊贵,也不过就是个奴才,她一个奴才,怎么能欺负到妾身这个主子身上?”
“且段嬷嬷还撺掇着要婆母将二爷赶出府去,她一个奴才,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便是妾身这个国公府的庶女,都知道,没有奴大欺主的道理,因而实在是气不过,才会拿了鸡毛掸子去打了段嬷嬷的。”
林曦说着,推开了装晕的沈舒航,走到哭天抢地的段嬷嬷跟前,一把撕开了段嬷嬷的袖子,露出内里松松垮垮的赘肉来说道:“老太太,您瞧瞧,这是方才妾身打的地方,这上面不过是浅浅的几道痕迹,能有多疼?”
“妾身怎么说,也是个国公府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又能有多大的力气?可段嬷嬷就在您跟前哭天抹泪的,知道的,是妾身责打了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嘉熙侯府是死了人的呢!”
林曦说的晦气,老太太年岁大了,最是忌讳这个,看着段嬷嬷便怒骂道:“主子责打,哪有你个做奴才的哭喊的份儿,还不赶紧着闭上嘴。”
段嬷嬷被老太太吼了一嗓子,胳膊火烧火燎的疼,也不敢再吭声了,林曦却不肯放过她,又指着蒋氏说道:“老太太,您瞧瞧,妾身打她,她不说往一旁跑,还要躲在婆母身边,鸡毛掸子又没有长了眼睛,竟是让婆母替她生受了一掸子……”
林曦专指着蒋氏的眼睛说话,蒋氏气不打一出来,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将沈舒航撵出府的心思没有熄,指着地上的沈舒航说道:“老太太,是这个逆子打的妾身,妾身的眼睛都要瞎了啊,妾身没法活了啊……”
林曦冲着冯子辰使了个眼色,冯子辰立刻上前,怒气哼哼的说道:“这位老夫人诬赖在下与表妹的清白,正好在下也想要讨个公道,既然这位老夫人觉得不能活了,那咱们就在您死之前,去衙门里说清楚吧。”
冯子辰说着,就要上手去拉了蒋氏,蒋氏后怕的往后躲了躲,沈舒航是庶子,这事儿即便是她占着理,闹到衙门里,她也讨不得半分便宜,以后她在京城里,少不得落得一个苛待庶子,将庶子逼出府的名声。
蒋氏是老太太的外甥女,老太太自然不能瞧着蒋氏去衙门,忙阻拦道:“都是段嬷嬷这老货奴大欺主,挑拨离间,来人,还不将这老货拉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