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清云抬眸,淡淡道:“妄动干戈?除了尧郡王府以外,皇上并未再多杀一人,何来妄动干戈之说?”
“但是……各府的皇孙们,到底都是大庆皇室血脉……”老者窒了窒,勉力道。
夏忆晗道:“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大庆皇室血脉,才更该安分守己。须知,皇室之孙稍有不慎皆可动摇国本。若是这一次皇上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去了,岂不是等于变相的鼓励别人在以身触法?这一次,皇上鸿福齐天侥幸脱险,若是再来一次……在座的各位大人和本相都是千古罪人。”
闻言,众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说他们真的是为了皇家血脉来说情未免显得虚伪,大多数自然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被牛清云这么一说,更显得汗颜无地。
“牛相,皇上刚刚登基,皇室兄弟就死了一个不剩。这让天下人如何看皇上?皇上年轻气盛,牛相却该多劝着一些。这个时候应该大赦天下,广施恩德才是啊。”那老者依旧不死心。
牛清云眼眸微闪,淡笑道:“大人这话言重了。杰王和律王当初当众谋逆犯上,被杀是事实。但是,其他几位跟皇上可没什么关系。更何况,谋逆者死!若是那几位昨天没死,只怕今天也免不了一杯毒酒的下场!”
“你!”怎么劝也不停,众人也有些恼怒了,“牛大人,你休要仗着皇上宠信你就得意忘形!怎么说,这些皇孙顿时皇室血脉,是皇上的至亲。有朝一日皇上后悔了,最先追究的必然是你!”
牛清云抬手端起茶杯,却并没有喝,只是淡淡道:“这是本相的事情,不劳各位操心。”
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众人自然也没脸在继续留下了。也不等送客,纷纷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大庆的臣子当真有些意思。”书房的屏风后传来郗博易笑吟吟的声音。
郗博易和郗向晨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这些大庆的这些臣子的胆子似乎是格外的大。
郗向晨笑道:“大约是在先帝在的时候被压抑的太狠了,没想到如今新皇登基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这是在试探新皇的底限呢。”
郗博易皱眉道:“皇上可不是一个容易被试探的人。”
这些人就不怕季孙承曜一怒之下,将他们一锅端了。到时候,什么试探计谋都是废话了。
郗博易挑眉笑道:“皇上再恨心,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杀了吧?再试探个一两回他们就知道分寸了。这些日子京城也没什么大事要办,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将那些不安分的人剪除了,再往后要办事就方便多了。清云,你说是吗?”
牛清云浅笑道:“世子料事如神。按规矩,今年七月还会有一场恩科考试,到时候自然会有一批新的官员填补空缺。这些人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胜在年轻,又稍有党羽牵扯。”
郗向晨轻叹道:“皇上的性子,倒是不怕大刀阔斧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