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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槿萱纵然很不愿相信,还是将手放在了许小妹的腕子上。
许小妹被猛然握住了手,吓得一跳,过了一会儿,凤槿萱才蹙着眉松开了许小妹的手。
“你怀孕了你晓得么?”凤槿萱将茶碗端起来,抿了一口。
如同五雷轰顶。
不会,和凤棋那日之后不过半月,怎么会那么快摸出来!
“你!”
“我略通医术。”天晓得,虽然凤槿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模样十分像是某位杏林名门家的嫡出传人,然而她其实真的只是略通而已!
许小妹美目圆睁,忽然反手握住了凤槿萱的手:“帮我打掉这个孩子!”
凤槿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立夏是个奴婢,能够攀附上凤棋最好,能够利用一个孩子成为主人就更好了,所以立夏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无论如何保住这个孩子。
然而许小妹拥有立夏想要的一切,只要老老实实在闺阁中呆着,就继续是她的侯门小姐,金枝玉叶,可是有了这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还是仇家的孩子,她又如何能继续做她的小姐?
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掉孩子。
凤槿萱眸光闪了闪,将手指抬起。
许小妹又害怕又后悔,满脑子都是她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拽住了凤槿萱的裙子。
凤槿萱的确不知道许小妹到底怀孕了没有,毕竟中医还没有神奇到,能将一个不够半个月的身孕摸出来,就算能,凤槿萱这个“略懂”的,也没那么大能耐。
可是凤槿萱需要许小妹有这么一个孩子,需要许家的长辈们正视自家女儿与凤家的干系,她凤槿萱从来对该说谎的事情,都是眼睛都不带眨的将假话信口道来。
她忽然想起来曾经有个人对自己说过,再美好的谎言始终都是谎言,永远不会比得过真相,是谁来着,她看着拽着自己的裙摆哭泣的许小妹颇是费神地想了一想,罢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回答。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温厚的好人,说了那么多谎话一定会糟报应吧?那她等着。
“孩子的父亲是谁?”凤槿萱将一块儿洁白的帕子递给许小妹,“不然你便想法子给那人递个消息,我看你也是个心性高的,不会随便委身什么马夫侍从的,定然是某家的公子吧?你与其这般哭着,不如设法让母亲促成与那个男子的婚事。”
许小妹摇头道:“不、不可能的。”
“你家中可有可以相信的兄妹?不然你找他们谈谈,好好将这事儿说一说。他们若是真心像着你,身为兄长,一定会为你促成此事的,”凤槿萱一叹,“可怜的姑娘,你以为孩子说打了就打了的么?你可知道多少女子因为落胎送命的?或是一辈子要不了孩子的都有。”
许小妹泪水糊了整张粉莹的脸,黑色的鬓发粘在脸颊,唇哆嗦着:“会一辈子都怀不了身孕。”
凤槿萱重重点头。
许小妹的眸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可是……”
“我作为姐姐,也只能对你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你肚子里孩子好好想想吧。”
许小妹沉默。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凤槿萱又道。
是的,许小妹,你没有退路了,让你母亲去凤家夫人说说吧,能成亲事总是好的。
凤槿萱不能眼睁睁看着许家离凤家越来越远,反目成仇。凤家已经是稳稳当当的******,许家如果和凤家反目,投靠了北静王或着英亲王,那就很不好玩了。
北静王暂且不知,英亲王却是韬光养晦,在女主慕容血嫣的帮助下,将整个英亲王府打造地跟个铁桶似的结实,手下不乏忠心耿耿的死士暗卫,而这遍布京中的千面佛的教徒、
“娘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许小妹道。
凤槿萱躺的脊背疼,就站了起来,四处走动活络活络筋骨,掐了一朵还未凋零的花,扭头戴在了许小妹的发髻上:“那就别让她知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你想要,就要自己争取,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是白长了一个脑子放让人看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自己独自里的孩子考虑。至于你娘,她是你亲娘,不需要怕,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不管你做什么,都泯灭不了你是她女儿的事实……”
许小妹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快去吧,一会儿你去迟了,二娘子疑心你就不好了。”
许小妹被吓得一个哆嗦,她面子上与杨家小娘子处的十分好,可是终究还是信不过她们的。
“姐姐可要为我保密啊。”
凤槿萱正仰着头,颇是沉迷地看着那屋檐下笼子里跳跃的黄鹂鸟:“晓得了,我怎会乱说。有什么事情,你办不好的,可以来找我,我自会助你。”
“多谢姐姐。”
凤槿萱听到她走远的声音,才将那凝视着黄鹂鸟的眸子收了回来,点点远远看了好久,这会儿才敢凑到跟前来:“小姐,热水烧好了,奴婢服侍小姐洗沐吧。”
凤槿萱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眺望了一眼那重重翘角飞檐,屋瓦墙舍。
他就在这巷子中,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哪个院子里。
如卿。
“好。”
……
披散了头发,埋头在温热的水里,屏风外,点点正拿着铜熨斗,坐在月洞窗下,听着窗外细雨打绿蕉的声音,为她熨裙裳。
暖暖的热水上漂浮着一层香料熬出的油脂,还有点点花瓣,凤槿萱将整个人埋在水中,看着光影变幻莫测。
“皇后娘娘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咱们家小姐呢。”点点正说着,忽然感觉后颈一疼,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凤槿萱披上了衣裳,头发用一根绳子绾起来,然后走出了屋子,到了宅院里。
东南西北,慢慢比划,今天来的时候,凤国公府在那个方向,她纤指一点找准了方向。
凤国公府毗邻着白府。
凤槿萱跳上了屋檐。
慢慢琢磨着,想着,朝着家的方向往回跑。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白如卿了。
终于看到了一处眼熟一些的院落,她按照心里所知道的,很快便找到了白如卿在的那方院落,却不料,见到院中,除了白如卿,还有一个人,两个人持着鱼竿在钓鱼。
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
凤槿萱脚步便顿了一顿,如今面上还盖着杨双成的面具,她无论如何不敢出现在太子跟前,看到旁边侍候的丫鬟,凤槿萱灵机一动。
那丫鬟正靠在树下打盹,主子们刚好看不到她,又随时唤她她能随时出现的地方。
不过一会儿,白如卿就看到自己丫鬟走了过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觉得有什么不对,仔细瞅了两眼,眉头一皱,接着露出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来。
太子却不曾注意一个区区丫鬟,对于他来言,宫中的宫女多了去了,他若是一个个留心注意去,他有多少心思都要被累坏了。
那些女孩子,就是一群统一训练出来的婢仆罢了。
白如卿笑着与他说了些话,就困了,太子唤了车驾来,与他辞别,慢悠悠走了。
凤槿萱才抬起头,白如卿看着她身上挂着的那块儿玉珏,轻声问着:“这块儿玉,是她让你给我的?”
凤槿萱觉着有趣,就点了点头。
白如卿神色一黯:“她如今……如何了?”
“王妃已经是是非阁之主。”凤槿萱学着其他人称呼的口气说道。
纵然已经变了声音,白如卿还是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在凤槿萱脸上满是探究。
凤槿萱一把扑入了他的怀里,再也不故意变了声音与他说话:“相公,我不在这几日,你想我不?”
那娇俏的口气,调皮的神色,白如卿只觉得呼吸一阵紧促,将怀中柔软的妹子抱紧,知晓自己不是在做梦,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让你等我?你可好好等了?”凤槿萱明眸流转,将这小院落仔细看了看,“郎君,你这院子里怎么一点药味都不见?清茗呢?谷雨你好好发葬了吧?”
白如卿道:“谷雨?你说假冒你的那个丫鬟?”
凤槿萱知晓白如卿其实不熟悉那个丫鬟到底是谁。
“已经送到城郊葬了,她替了你一命,我便给她葬的好些,请了南山寺的师傅为她诵经超度。”
“那清茗呢?”
白如卿知晓她问的是另外一个丫鬟,就回答道:“她为你守墓去了,我本想好好安置她,她不听。”
凤槿萱默了一会儿,又道:“然后呢?爷爷有没有发火?有没有为我找皇上理论。”
白如卿看着那张陌生而娇艳的脸,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道:“凤国公称病,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了。我父亲也一并称了病,将所有朝廷里的事情都一并撂了下来。”
凤槿萱神色哀凉,爷爷的举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太子今日来,就是想通过我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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