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毫不顾及地与众人分享,有人却当作耻辱,黄晨曲君改名,又忌讳旁人说起他在国营肉联厂当杀猪匠的经历,显然是不喜欢那一段低人一等的岁月,今天被这客海玲揭起旧日伤疤,不由得有些恼怒,脸色铁青地缓声说道:“什么三哥三嫂,老子可认不得。
”
客海玲听得一字剑这般说起,自知失言,惶然无措地瞧向了我,竟然似遇到救星一般,激动地说道:“陆左,陆左,你就放过我吧,虽然大家彼此之间都有些误会,但是我们却一点儿仇都没有,而且老贾当年在集训营里,还给你当过总教官,教了你许多本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可不能弑杀师母啊?”
杂毛小道听得客海玲这般可怜巴巴的请述,不由得笑了,朝着我喊道:“嘿,小毒物,你师母这般说,你什么意见?”我摸了摸鼻子,说别这么说,我可没有那么多爸爸,别用老派那套“天地君亲师”的说法来压我,现在皇帝老儿都没有了,跟我扯这蛋干嘛?
我指着那些从垮塌灵棚的塑料布中爬起来的许多村民,一脸严肃地对客海玲说道:“饶不饶你,我们说了都不算,要问一问那些被你夺去了亲人性命的村民,看看他们会不会饶过你?”
客海玲瞧见了我眼中的决绝,眼睛眯了起来,有一种与她刚才语调所不符的尖厉之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呵呵呵,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住我了?既然不给我留下一条生路,那就拉一个人,跟我一起上路吧!”
此言方落,客海玲的身子便化作一道幻影,朝着我这儿杀来。
我瞧见她色厉内荏,却不害怕,鬼剑一抖,朝着这老妇人的周身罩去。
然而我一剑却是落了一个空,鬼剑的锋芒吞吐,刺中的却只是一道黑影,仅仅只是一头凝练出来的厉鬼。
当我扬眉瞧去的时候,却见客海玲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她毫无瓜葛的小叔,作为她的突击方向。
小叔在苏北苏南一带,也是有数的高手,但是与我们几人比起来,实力稍显薄弱,也正因为如此,被客海玲当作了软柿子,以为这里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小叔果真是软柿子么?
面对着这妇人垂死的疯狂挣扎,小叔不急不缓,将手中的雷击枣木剑朝着客老太的腿部割去,想通过剑上雷意,将其逼开,一举拖延。
雷击枣木剑并未镀上类似精金的物质,并不锋利,伤不得人,然而一旦灌足力量,便能够化作一把强大攻击力的武器,比寻常铁剑更利。
然而客老太知道自己回避一下,时间就给延迟,当下也是发了狠,竟然不闪不避,手中一把金刚剪,朝着小叔的手臂上扎去。
高手较量,攻防就在一瞬间,当我抬头望去的时候,两人已经撞在了一起,客老太的左腿中了一剑,鲜血飚射,而小叔的左手则给那金刚剪给咬合着,死死卡住。
客老太手中这金刚剪光芒闪烁,显然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在她的想法中,小叔的手臂自然是一剪而断,接着这个帅气的中年人便会因为剧痛而跌倒在地,身后至少要留一人照顾,而她便可逃遁入黑暗,借由暗道离开。
这计划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匆忙之中想出,也是难得,不过……这手臂怎么回事,忒硬了吧?
是的,这个双鬓斑白的中年人不但没有倒下,被金刚剪给死死咬合住的左手居然还能够活动,反手伸来,一把将其手腕抓住,五指之上仿佛有千钧之力,精钢一般,将她给牢牢抓住,这老妇人身形稍微一停滞,后背便疼了,低头一看,只见胸前左右,匀称地露出了两把剑尖,不长不短,倒是十分默契。
鲜血从剑尖流了出来,她全身的力量和修为,都仿佛随着这鲜血的流出而流逝,脚下一软,便跪倒在地上,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未曾明白,反手也抓住了小叔,忍着疼痛,拼尽最后的力气问道:“为什么?我的双龙金刚剪锋利之极,寻常手臂一剪即断,难道你练了金钟罩铁布衫?”
小叔将这把金刚剪给取下来,收入怀中,然后活动了一下左手,将破口处给她看,说喏,这手是假的,里面灌了钢,你怎么能够剪得断?
客老太听入耳中,双目瞪得滚圆,喉咙里咕咕说了两句,然而似乎被血沫子给堵住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来,直接睁着眼睛,阖然逝去。
死不瞑目啊!
客老太既死,余者皆不成对手,我们四处搜寻,将那几个拼死抵抗、不肯束手就擒的黑袍人给击杀,然而让我们疑惑的事情是,鱼头帮四相海中,只瞧见了三个,另外一个,我们怎么搜,都瞧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