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然而梅浪却不为所动,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口说无凭,你黄口白牙这般说,有谁人能信?你能够将白露潭找来对质么?”
我接着他的话语说:“事情怪也就怪在这里了,我自道必死,而好友却不离不弃,前来劫车,我们亡命天涯的当日,那白露潭便离奇失踪,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是谁绑架了她?这是要灭口,让我找不出人来对质,是么?”
我的追问,让梅浪无言以对,他表面上故作冷静,眼神却不由得瞧向了旁边默然不语的杨知修;然而杨知修根本就没有瞧他,反而眯上了眼睛,似乎刚才的大典,已经消耗掉了他的太多精力一般。
看到杂毛小道暗暗朝我竖起了大拇哥儿,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呈词,只是因为这大半年来的委屈,让我在今天这样盛大、众目睽睽的场合,憋得快要爆炸的心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英雄流血又流泪,尼玛还要背那黑锅到处走,老子这大半年来内心反复煎熬,心中的正义奔溃了又被我小心铸起,为了不就是今天这个能够沉冤得雪的机会么?
今后的我,以及杂毛小道,能否正大光明地在阳光下行走,便在今天。
听到我这感情浓烈的话语,那个登山道上风度偏偏的老人却是不置可否地一声冷哼,在没有得到杨知修的提示,他便不管不顾,拍打着手上的文件夹,轻松地说道:“你的口才倒是不错,演技也是一流,但是遗憾得很,现代社会,讲究的就是一个证据,要没有证据,你所说的这一切,在我们看来,不过就是一场精湛而情感丰富的表演而已――陆左,你有证据么?”
“证据?”我念叨着这两个字,嘴里不禁得发苦。
本来对我最有利的人证,那白露潭猪油蒙了心,对她的救命恩人说陷害就陷害,所为的只不过是不被人整,而洪安中看到的只是我杀黄鹏飞的那一刹那,别的人根本就瞧不见,即使有物证也都给垮塌的山给掩埋了,要我拿出什么物证来?
梅浪见我不再说话了,便朝着周围的诸位长老拱手致意,说此子口舌奸猾,如生莲花,再这样辩驳下去,应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诸位,要不然我们表决一下,倘若大家真的觉得此子有罪,还需劳烦刘师哥亲自出手,拿下这个杀害鹏飞的杀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台上的诸位长老眼神交换,有的点头深以为然,有的却也心存疑虑,不过我与黄鹏飞之事并不是今天的重点,所以陆续都有人点头了,而就在此刻,一直在沉默的大师兄突然跨前一步,拱手向台上说道:“话事人,诸位师叔,志程有话要说。”
“且讲!”陈志程在朝堂上的地位摆在这里,自然没有人会拦着他不准说话。
大师兄依礼还是向台上以及台下的诸人拱手行礼,然后平静地说道:“梅师叔讲到了证据,其实这也是志程最近一直在做的事情。说实话,主观故意杀人和被动自卫杀人,倘若在场目击者不能保证自身的公正之下,是很难辨别得出来。在‘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前提下,我经过各方面尝试,终于有了一些小发现,希望诸位师叔能够瞧看一下。”
众人都不大师兄赶紧将证据拿出来,大师兄手腕一翻,从里面摸出一块情人藤的根茎,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缠绕着,大师兄举起这物,说大家应该都认识这东西,它叫做千里留影,其实也是道法中的一种摄类似摄像机的手段,我这里有一个卧底冒着生命危险从邪灵教手中,弄出来的东西。
他请示了话事人杨知修,得到允许后,将这千里传影给小心放到了地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小瓶液体,浇灌在了那情人藤上面。随着汁水滋润,从这块茎的表面发出一道青蒙蒙的光芒,然后投映在了上空。
光芒汇集成的图像让我立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镜头拉长,竟然是慧明的老婆客老太太,而在她的旁边不远,有一个雾蒙蒙的灵体在不断摇曳。有人似乎在与这客老太太交流,分散注意力,而那雾蒙蒙的灵体则跟操纵镜头的这个人说着话:“……当日我差一点就能够杀掉陆左了――为什么要杀他?这狗日的别以为他刚刚救了我,我们就能一笔勾销了,我和他就是宿敌,在集训营弄不死他,在那万鬼窟中,我也要弄死他。只可惜功亏一篑,白露潭那死娘们胆小,而陆左又突然醒了,我不但没能杀死他,反而被他给弄挂了……”
随着那青蒙蒙的声影逐渐清晰,我的心终于激动了起来,因为这个家伙,便是黄鹏飞本人。
在那一刻,借用后来李毅大帝的一句名言来表达我的心情:“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