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毕业,理科生;顾问杂毛小道,学历小学肄业――作为一个道士,自小接受家庭教育,而真正上过的学校,仅仅只是小学二年级,接着便上了茅山后院;小妖,不详,反正也是个没文凭的货;朵朵,学前班大班,至今已经自学到了小学四年级的课程……
好吧,相比较而言,作为本实验室的领导者,我还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当然,我们还有一个高级顾问,那便是虎皮猫大人,这厮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学贯古今,触及旁通,倒是我们这里最能够拿得上台面的家伙。
只可惜这家伙太过于疲怠,并不肯出死力,谁也没招。
不过我所要做的,倒也挺简单的――就是把这二十来份病橘剖开,露出里面的蛆虫来,然后标识清楚,让肥虫子挨个儿地吃,而我则闭上眼睛,感受肥虫子脑海里面的反应。
对于肥虫子来说,这些东西当然都只是些开胃小菜,但是我却能够从其中的感受中,抓到一些实验之外的反应。
有了这些数据积累,我便能够从十二法门中育蛊一章,以及山阁老留下来的总纲规律,找出一些能够解除毒性的方子来。
短短三天时间里,我就已经琢磨出二十来种方子,这些都是治蛊防虫法子的变种,略为粗糙,很多细节,都还需要耐心打磨和调整,然后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来。
当然,我最需要的还是小白鼠,也就是能够让我自由实验的活人。
因为有肥虫子在,并不用担心中毒的危险,所以我们可以无限实验,最快的确定出最终方案来。
我环顾四周,发现适合的只有我和杂毛小道。
当得知了我的想法,杂毛小道抵死不从,说要吃那一堆由肥蛆组成的橘子肉,他宁愿去死。
他不愿,就只剩下了我,然而我几次咬着牙,将这橘子放到嘴巴前的时候,都还是忍不住吐了,始终鼓不起那种决绝的勇气。
既然我们两个都不行,那么就只有求助于旁人,我找到董处长提出申请,结果被他断然驳回。
我至今还记得董处长指着我鼻子,气愤大骂地场景。
那叫一个狗血喷头,其中各种慷慨激昂,简直把我当成了残暴的日军731部队。
没办法,我只有去找愿意为人民做牺牲的白露潭,结果她借口时间紧任务重,把我当成神经病,躲了好几回。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僵局,虽然可以通过小白鼠等医学动物来进行实验,但是这些都不能够说话,不能够快速地得到结果。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和杂毛小道坐在楼道口哀声叹气的时候,这几天一直把我们的工作看在眼里的刘思丽,怯怯弱弱地跑过来问我,说陆左,你所说的实验,真的没有生命危险啊?
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之中,刘思丽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说:“不如,让我来吧……”
如此,我们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实验对象,如获至宝。
接下来的几天里,肥虫子几进几出,几十进几十出,在刘思丽体内来回穿梭,不辞劳苦,而刘思丽则每天闭上眼睛,试吃各地柑橘,让自己积累病原体。
这个女孩子并不是修行者,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主修心理学,没什么背景,考公务员的时候就分了这么一个冷门单位。
看着她不断用心理暗示的法子,开脱自己,然后将一瓣瓣橘肉放入口中咀嚼,我心中不由得赞叹。
看来想要混官场,还真的需要强大的心志,并不比我们这些修行者差多少。
当然,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们对刘思丽的敬意,都不减一分。
颠来倒去,又是一个多星期,我们终于确定了一份以板蓝根、茯苓和紫菀为主药的方子,配合驱疫神符,对于治疗这种病症有着很好的临床效果。
这成果的快速得出,第一功臣是金蚕蛊,第二则是刘思丽的付出。
根据这份方子,我们又会同了相关实验室,衍生出了大范围防治的喷雾式中药抑制剂。
董处长将信将疑,后来我们通过方子治好了两位数以上的病人,他大喜过望,立刻责成其它实验室做同层对比测试,如果成功,即将进行大批量的推广和使用。
当然,那些已经变成白痴的人,因为脑神经受损过度,已经无效了。
我到了专案组的第十三天,再次参加了案情通报会。
会上,董处长通报目标已经确定集中在了渝城下辖丰都境内的数个小村子里,专案组正准备筹集队伍,对这些区域实行排查和确认。